炽屿如实道:“嗯,她确实就是楚家五小姐楚染。”
封烃不再说话,盯着门外漆黑一片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背后之人查出来了吗?”
炽屿愕然怔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那个鸡哥名叫阿鸡,A城人,是御少的人。您说是不是他......”
看到封烃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炽屿下意识住了口。
封御的手还挺长,势力都已经发展到了A城,就那么怕他家少爷回来?御少和少爷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我回来的事还有谁知道?”封烃碾了碾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曼妙身姿的余香。
“没有,七叔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让您秘密回国。”
管家墨七是封家家主最信任的人,既然是他亲自通知炽屿,那这件事就绝不会传出去,这一点封烃绝对相信,毕竟七叔是爷爷身边的老人了,他和爷爷之间的情谊就如同他和炽屿一样。
从小相伴,命都能放心交到对方手里的人。
“少爷,要不要和家主说一声?”
封御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很可能和继承人选择有关。家主有意在他们年轻的孙子辈中挑选下一任掌权人。
封家,夏国最古老的财阀,控制着几乎一般夏国的经济命脉,封家几任累积下来的财富不可估量,加上三年前,在封烃的一手打理下,封家在整个夏国的地位跟上一层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封烃会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商业帝国时,他却抛下一切出国,这才给了封家其他小辈一个出头的机会。
封烃不在帝都的这三年,封家小辈们各个找到了冒尖的机会,当然没人希望他回去。
在年轻小辈中当中,除了封烃,就数封御最深得封老爷子喜爱,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或许下一任家主就是封御。
“这事先不要声张,找个机会把人放了。”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让他亲自处理就好,爷爷的身体不比从前,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满家族逼婚才离开帝都,其实他只是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的算计,爷爷知道他心中所想,也默许了他离开。
三年了,是爷爷对他的妥协,有些东西确实该放下,有些事也该清算。
另一边,楚染回到房间急忙换下身上异域风情的服装,卸了一脸的浓妆艳抹,把所有的东西一起从窗户丢进海里,销毁一切证据。
刚做完一切,言宿陪着颜大小姐回来了。
看到楚染慵懒而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右手端起冒着轻烟的咖啡,恍如无意间打开了一个欧洲皇室画卷,一举一动都堪称经典。
见状,颜若雪随手把价值上万的手提包丢在一旁,粗鲁地踢掉高跟鞋,毫不客气地挤到楚染身边,小脑袋拱着她的肩窝,委屈道:“人家为了找你都跑断腿了,你怎么能自己坐在这里喝咖啡呢?你说你是不是又去干什么坏事不带我?”
楚染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这么大的沙发非要挤在一起,叹息道:“不是我不带你,你这菜鸡,又菜又跳脚,带你会坏事!”
闻言,颜若雪怒瞪着眼前面不改色的女人,“......”人家也是有尊严的,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楚染:“......”不能,菜还不让人说?
“言宿~~~你说人家是不是真的很菜?也没有对不对?”颜若雪向来斗不过这个嘴毒实力强的表姐,只能用湿漉漉的双眸看向第三方,通过第三方的肯定来找到自己的价值。
突然被cue到,言宿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可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漠然,朝着楚染鞠了一躬,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小姐没事就好,那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再叫我。”
颜若雪:“......”她这是被忽视了?
“言宿,你混蛋!”
价值上万的名牌包包被主人狠心地砸在门上,而惹得它主人气急败坏的男人早已经消失,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行了。”楚染好笑道:“你别总是为难他,言宿本来就挺古板的一个人,说实话你生气,说假话又不是他的性格,你这样会让人家很苦恼的。”
“染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我们还一起合伙救了个柔弱的美男呢!”
说到这个,楚染神色一滞,随后恢复正常,勾唇道:“你确定是救了他?”
“...算...算是吧!”
楚染摇摇头,柔软的指腹下意识搓着那枚传说中的牵机戒,不知在想什么。
“砰砰砰!”
“开门,开门,例行检查。”
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楚染明知故问,胡凡丢了牵机戒又没了Alice,这会儿指不定气得想把整艘船掀翻了。
言宿守在门口,扫了一眼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说:“听说压轴拍卖品不见了,胡爷的人正在挨个搜查房间。”
“喂,你是什么人?我们胡爷的人不见了,现在要搜查你的房间。”
言宿单手抬起,犹如一尊冷面杀神,“抱歉,里面没有你们胡爷要找的人,我家小姐已经休息。”
其他房间都搜过了,这间房不让搜,一定是有鬼!
“你家小姐算什么东西?别人都让搜查了,凭啥她不让?不让说明心里有鬼,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那人气焰嚣张,一身的西装似乎要束缚不住健壮的肌肉。
这时,有个小弟走到他身边,小声道:“这是楚家小姐的房间。”
“楚家?哪个楚家?难道是......”
话音未落,房门打开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眠城楚家!”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娇媚少女开门走了出来,行为举止活脱脱大家闺秀模样,她抬眸不屑地扫了刚才那个无理的保镖,“就是你在嚷嚷?楚家五小姐的房间也是你这个杂碎想闯就闯的地方?”
刚才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气焰被颜若雪一句话浇灭了,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楚家不是他能惹的,但在众兄弟面前丢脸又心有不甘,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哟,不得了,楚家现在是能一手遮天了吗?”
随着闷重的声音传来,颜若雪觉得眼前的灯光暗了暗,空气似乎都不堪重负,透着沉重的气息,一个庞然大物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