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直延伸到小庙门口就消失了,甚至连地上都没有落灰。
“楚小姐,这里有套衣服。”炽屿在一堆杂乱的竹叶下面发现了一套和刚才服务员一模一样的衣服,“看样子是个男人,我现在马上派人去后上查。”
“不用了,人早就跑了。”楚染看向沾满杂草的石子路,凝眸深思,这条路出去之后就是一片小树林,加之来人早有预谋,他们现在去追只怕连影子都找不到。
楚染回去的时候,林教授满是失望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找到人了吗?”
“人已经跑了,但老师别急,镇上的警察都已经出动帮忙寻找了。”
楚染这话不过是在安慰他,毕竟从没有人见过月见草,对于普通人来说它和一株野草没有区别,而他们对外只说文物被盗,在这样交通不便的地方,对方又早有预谋,他们就是想追也飞不过这片延绵的山脉。加上现在天黑,一个人钻进了森林里,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我们的人也会继续追查。”
炽屿其实并不待见林教授,谁让他不待见少爷,要不是少爷刚才来电话要全力帮楚染追回被盗的文物,他才懒得管。
但林教授只是坐在梨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起来竟有些萎靡不振。
期间,他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又和楚染单独谈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
楚染目送林教授离开,留下一句:“我们走。”就率先走出了故里山庄。
刚才老师让她提前回眠城,先前他已经把月见草的样本送回了眠城,后天舒谦将会把研究得到的结果带过来,眼下月见草被盗,林教授改变了注意,直接让楚染先回去,毕竟没了月见草,在这里诸事不便。
封烃的伤比楚染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到了眠城又陷入了昏迷,楚染放心不下他,原本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去见舒谦,又不得不推迟了。
楚染守在封烃身边,脑海里闪过他们相遇的一幕幕,想到他奋不顾身跟着她跳下古墓的那一瞬间,眸光缓缓加深,“封烃,你说帮别人找的东西是不是月见草?”
沉睡中的封烃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眸子里闪出不俗的气势,随后软成了一滩水,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染,看起来有些慌乱,“你......”
封烃在主墓室的表现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加上他之前说的话,不难猜出他此行的目的。
楚染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我没有怀疑你,只是好奇月见草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这么多人争抢。为什么子啊历史古籍上从未见到过关于它的记录。”
听到楚染的话,封烃松了一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受人之托。”
“老师说这种植物极难生长,一遇强光就会枯萎。他怎么会知道南宫尘古墓会有月见草?”
封烃动了动,扯到背后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面色并没有任何变化,“祈南千年古墓的事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我也只不过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这玩意儿是真的存在。”
等等,封烃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她,“被偷的文物是月见草?”
那晚上他也只是见了一眼月见草,后面就失去意识了,事后他让炽屿及时赶去古墓,但里面的月见草早已经不见踪迹。
楚染也没有刻意隐瞒,他既然猜到了,那她也不否认,“嗯,是老师把月见草带走了,它原本就是古墓里的东西,说是文物也不为过。”
“查到是谁偷了月见草吗?”
楚染摇摇头,这事发生以后,她派人调查过,除了封烃、邵醉之外,还有不少势力潜入了祈南,其中还有M国地下实验室的人。月见草究竟有什么魔力,引得这么多人前来?
按照封烃的说法,他们也不确定古墓之中是否存在月见草,尽管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他们都还是义无反顾聚集在这里,它的价值不言而喻。
“这段时间进入祈南的人很多,甚至还有M国地下实验室的人,不确定是谁动的手。”
前有邵醉为了月见草发狂,后有封烃寻找月见草,楚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地下实验室?封烃明显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地下实验室可以说是DG实验室的延伸,不过比前者低调了许多,但实验的本质没有变,进行了非法活体解剖,以及生化武器等方面的研究。
“好了,你还是个病人,没事就不要想太多。”
楚染没有刻意瞒着他这一定让封烃有些开心,说明她是信任他的,并没有任何防备。
那晚他们确实抓到了一个男人,但他只是山庄的服务员,被人收买才放人进了山庄,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没能从他嘴里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对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医院等着我,好好听司医生的话,我很快回来。”
一听楚染要救,封烃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你要去哪儿?”
“工作的事。”楚染叹了口气,古墓的事之后,封烃就变得异常黏人,“封烃,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你想去哪里?”封烃下意识问出口,如果是在轮船上他对楚染只是好奇,那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划为封烃的独有物了。
只要一想到她会离开,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狂躁起来,有时候他甚至有被楚染永远困在身边的想法。当然,这些都不能让楚染发现,毕竟现在的他还没能成为她特殊的存在。
不过一开口他就后悔了,竟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望着她。
楚染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青黛微蹙,抿了抿唇,良久都没有开口,想了想,她用微凉的指尖撩起他快要遮挡住眼睛的头发,“乖乖的等我,不许闹。”
封烃自知刚才太着急,险些说错话把楚染吓跑,此刻像只乖巧的小绵羊,楚染说什么是什么,忙不迭点点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一般情况下,楚染还算是很纵容他的小性子,但他也不敢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