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我。”
林东也想要诡辩,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就算是说破了天,那照片上,视频上的人也是他。
这物证俱他们都能找到,更何况是人证了?
恐怕只要他们愿意的话,找到人证恐怕也就是让人来一趟了。
毕竟当时在现场的人可是有不少,每一个人都可以做人证的。
林东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荣家的手段居然能这么强。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这手还是伸到江陵来了。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局,但是有物证人证的前提下,要想拘一个人这还是没问题的。
林东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对他只会越发无利。
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说不定自己得被拘押在这不可。
毕竟持枪本就不是小事情,他是有持枪的许可证,但是使用的条件也是极为有限的。
而且他那是特批的,当时为了将东西拿到手,还是接受了一些条件的。
那就是轻易不能说出他的持枪许可是从何而来,可这也成了问题的关键了。
眼下自己要是说出自己有持枪许可的事情来,一定会被这女警刨根问底的。这女警十分执拗,他要是胆敢谎报实情的话,少不了一顿麻烦。
可是如实回答的话,那就算是违背了跟孙志平他们的约定。
什么都可破,这约定不能破啊。
林东知道。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将一些真相说出来。
“哼,先前的厉害劲呢?你倒是继续狡辩啊?我问你,这枪械你是从何而来?”
金枝手敲在桌案上,想要问清楚这枪支的来历。
她相信,在林东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个违法枪支买卖的大犯罪团伙。
抓住个林东,那只是个小案件。
可是这一旦抓住了这背后的枪支倒卖团伙,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说不定还能提个副局什么的。
当然,在她这个年岁,想要提到副局,那基本是痴人说梦。
但是有了政纪了,那就完全不同了。资历够,哪怕年纪小又如何?
想到这些,金枝目光灼灼,看林东也像是看着一个待宰羔羊一般。
“什么从何而来,这东西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不存在从何而来的说法。”林东不能如实告知,在这种问题上也只能是打着马虎眼。
“好啊,你这样算是承认你持枪当街伤人了是吧?你知道非法持枪,这是多大的罪吗?你最好是老实一点,把知道的都说了,这样你才有机会从轻发落。”
金枝略有得意的说道,林东这话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吗?
眼下只需要加以引导,再給他说出事情的严重性,她相信,胜利在望。
可是对于林东而言,金枝的这些话完全就是笑话。
还跟他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套,还是太小看他了。
“警官,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呢,我怎么就当街持枪伤人了?有人受伤了吗?还是说我拿着的那就一定是真枪?”
“我有说过那是真枪吗?难道一把玩具枪,也算是违法持有枪支,这未免也給我背了一个太大的锅了吧?”
“而且进来的时候,你们也有给我搜过身,没搜到我身上有枪支什么的吧?这你要定我的玩具枪是管制物品,我不服。”
林东淡然诡辩道。
他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了,法律上的确不允许私人持枪,可是没说过不允许私人玩玩具枪吧?
只是一个酷似真枪的玩具而已,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如何给他定罪?
“你……”
金枝也没想到被林东猴戏了这么一处,拍案而起便要发作,可是在关键时候,一旁的男警察拦住了她。
“冷静点,注意自己的身份”
正是这个声音,让焦躁的金枝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呼”,长吐出一口浊气,金枝手指连点了两下林东的方向。
“你是真不肯说实话是吧?”
“你这不是冤枉我吗?警官,我已经实话实说了,我那就是玩具枪。法律上面说过玩具枪犯法吧?”
林东冷冷一笑道,他就不相信了,自己坚持这个说法,这金枝能拿他如何?
“要我说,直接先关起来得了,不肯说就给他点教训他们这种人,有时候就是欠一顿收拾。”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警察发声了,他是有些看不下去金枝的审讯方式,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啥时候才是个头?
“不行!严刑逼供,那是违反规定的,你的提议我不许。”
金枝突然站出来为自己发声,这倒是让林东有些意外。
本以为自己是要吃一些皮肉之苦了,金枝的所作所为,却是让林东眼前一亮。
这女人除了轴一些,似乎也并不坏嘛。
林东对金枝的看法有所改变,不过男警察这边却是跟金枝起了争执:“跟这种人,就得来硬的。你收拾他,他害怕了,什么都会说。”
“你那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那才不是真正的真想,作为警察,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方便,就去做一些违背纪律的事情。”
金枝执拗的反驳着,那坚毅的小眼神,也是死死的盯着男警察的方向,像是在警告男警察。
他刚刚的那个想法赶紧打消,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的。
“小菜鸟强装老鸟是吧?给你点意见,你倒还不乐意了。真以为我愿意跟着你陪审呢?”
“要不是看在你老子是省总局的高官,我用在你这受气?你既然坚持己见的话,那你就一个人在这审吧。”
“真当警察是小孩子把戏了?笑死人了。”
一阵讥讽声后,男警察拍案而起,怒声远去,独留下了金枝一人呆滞的站在原地。
金枝整个人呆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
她来这里的时候,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可是连这小警官都知道她身份了,那一刻,她的心中无比空洞与失落。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警察,选择从基层做起。
为的就是要远离父亲的束缚和帮衬。
她不想总是被人说成靠父亲一路上来的,可有时候,越是不想发生什么,却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