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看着被盖聂一剑重伤击倒在地，失去反抗之力的黑衣人。
虽然依旧一言不发，但从他难看的脸色，握着鲨齿的手青筋暴起的举动不难看出。
卫庄的心里并不平静。
以黑衣人展露出来的武功心智。
卫庄自问，就算自己没有受伤，但做不到，用一把木剑，一剑就让黑衣人失去反抗之力。
换句话说，自己就算伤势好转，恐怕也不是盖聂的对手
而原本盖聂的武功，跟自己应该只在伯仲之间，没想到只是一次境界上的突破，盖聂的剑术竟然甩开自己这么远。
卫庄眉头深皱，握着鲨齿的手越发用力。
看着面色平静的盖聂，心里很不不甘心。
上次的战斗，看上去是自己赢了。
但现在看来，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至少，自己想要超越战胜盖聂的话，首先剑术得先追赶上盖聂，才有资格说要超越他。
“小庄，你没事吧？”比起卫庄复杂的心思，盖聂就简单多了。
对付黑衣人只是自己顺手而为罢了，盖聂可没忘记，自己来此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的武功……”卫庄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问。
上次在墨家机关城，受了盖聂那一剑。
卫庄就有察觉，盖聂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虽然那一剑让自己受了严重的伤势，但盖聂当时毕竟有伤在身。
卫庄感触不深。
但如今，看着展露出真正实力的盖聂，卫庄甚至怀疑，盖聂上次是不是对自己放水了。
盖聂一看卫庄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师弟，在想什么。
沉吟片刻，解释道：“我只是看穿了他招式的破绽，才能这么快击败他。”
“哼。”听到盖聂糊弄自己的话，卫庄傲娇地“哼”了一声。
如果只是看到别人的破绽就能轻易地一击制服别人，那卫庄早就天下无敌了。
比起擅长“攻于势”的盖聂，“攻于技”的自己不是更容易看穿别人的破绽吗？
“两位都是当世顶尖的剑客，与其在此争论……”嬴慎虽然也很惊讶，但比起盖聂剑术的提升，嬴慎更在意的是黑衣人的身份。
“不若先看看这位敢与狼族勾结的人，到底是谁如何？”
说着嬴慎缓缓走向失去反抗之力，但没有失去的黑衣人。
盖聂刚才那一剑原本可以一剑结果了黑衣人的。
可如今，黑衣人虽然失去反抗之力倒在地上，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很显然，盖聂留手了，但盖聂留他一命，想来不是为了帮他求情的。
盖聂虽然有些圣母，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看的比谁都清楚。
陪伴在嬴政身边这么久，盖聂虽然没有实际的官职，但作为嬴政的保镖兼参谋，对于北方的狼族之祸，还是有所了解的。
狼族的习性与中原地区的百姓大不相同，他们不事生产，作为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
也因此每到冬季，如果粮食储备不够的话，在冰天雪地的北疆，会有很多人活不下去。
所以，在秋季之时，为了夺得粮食过冬，也为了消耗一些人口，狼族的人都会侵袭大秦北疆。
使得原本秦、燕、赵北地的百姓损失惨重，虽然在大秦一统后，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嬴政调派了大量的军队前往北地驻守。
但防线太长了，而狼族都以骑兵为主，机动性强，移动速度快。
故而每年都会有北地战报传来，不是这里被狼族劫掠了，就是那边被狼族烧杀。
所以嬴政才会征伐百姓修筑长生，目的是为了让己方无后顾之忧后，休养生息一阵子再派遣大军对付狼族。
如今遇到一个敢串联狼族，可能造成狼族南下的势力，盖聂能忍得住留他一命，已经是很努力了。
来到黑衣人身边，嬴慎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掉落在一旁的剑。
“合伯”。
没记错卫庄当时是这么叫这把剑的。
无视黑袍下怒视自己的小眼神，嬴慎抢过合伯，仔细查看起来。
嗯，不是那种量产的剑。
嬴慎基本可以确认，这是一把名剑。
“合伯？”盖聂也看着嬴慎手上的剑，一眼就认出来。
身为一名顶尖的剑客，而且之前还为大秦效力。
盖聂对于天下间的名剑不说全部见过，但至少也是了解过。
自然认识嬴慎手中的剑。
“盖先生也知道这把剑？”
既然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嬴慎反倒不着急知道他的身份了，反正人跑不掉。
扭头看了黑衣人一眼，嬴慎想了想先是上前卸了黑衣人的下巴。
避免他嘴里有毒囊，让他咬破毒囊自尽。
再将他双手双脚的手筋、脚筋挑断，免得他暗自疗伤，等伤势恢复跑路了。
确认断了他所有退路后，嬴慎方才带着合伯来到盖聂身边，将剑交给盖聂确认一下。
“果然是合伯。”盖聂结果赢慎手上的剑看了一眼，肯定地说道。
“可否跟嬴慎说说此剑的来历？”
这样的话，就算黑衣人什么都不说，卫庄他们看到脸也不认识他。
可至少通过这把剑的来历。
就凭在场三个人的智商，想要猜出黑衣人的身份不会太难。
“小庄应该比我更清楚。”
盖聂看向卫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卫庄或许不清楚。
但自己来此的目的，卫庄肯定心里有数。
让卫庄当个解说员，缓和一下他跟嬴慎的关系，在盖聂看来很有必要。
卫庄虽然有些不满，但既然是盖聂的提议，看在他们千里迢迢赶来的份上，解释一下也无妨。
何况，对于这把剑会出现在这，卫庄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卫庄可是也很好奇这把剑的主人到底是谁。
从盖聂手上接过合伯，卫庄看着这把熟悉又陌生的剑，似是陷入了回忆道：
“合伯，是前韩的一处铸剑之地。”
“而这把以合伯为名的剑，则是韩国在韩襄王时期，在合伯众多铸剑师通力合作之下，铸造而成的一把宝剑。”
”剑成之后，此剑为韩襄王所得，一直收藏于韩王宫中。”
“直到……”
接下去的话，卫庄没说只是看着手上的合伯剑。
盖聂跟嬴慎也没有问，盖聂是在猜测黑衣人的身份。
而嬴慎则是在想，卫庄对于韩国还有多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