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薛染香立刻起身:“我送您上马车。”
她将老大夫扶上了马车,又给了诊金,另外,把雇马车的银子也给了,笑着嘱咐:“拜托您将老大夫送回他家的医馆。”
“姑娘放心吧。”那马车夫一口应下了。 薛染香目送着马车离开之后,才回了屋子。
屋子里,薛忠勇正在与贺母攀谈着。
他们已经有许久不见,说的都是些从前的事,那是贺斟呈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薛忠勇与他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讲的就是这些。
“这一晃孩子们都大了。”贺母很是有几分感慨:“他一去也好多年了,我现在也没有旁的心愿。
这两个小的,反正是女儿,养大了就好。 我就想那两个大的,能早日娶妻生子,我也就能放心了。”
“这话不错。”薛忠勇听她说起这个,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
他可没忘了今儿个陪女儿来,是为了什么事。
薛染香进屋子就听到这几句话,坐在了薛忠勇身旁,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他。
薛忠勇明白女儿的意思,也知道,女儿下定了决心,这话不问是不行的了。 “嫂子,我听秀秀和孩子们说,之前在庄子上的时候,你身子很不好?”薛忠勇转过了话头,问道:“是不是大夫还说了时日无多的话?”
“那一阵子是很不好。”贺母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那话是当初为了留住薛染香,才哄骗他们的,哪好意思再提?她转过眼道:“想是大夫误诊了,那段时日虽然身子重,但也不曾要了我的命去,如今倒是身康体健了。”
“那就好。”薛忠勇看了一眼薛染香:“我还听说,我家这孩子之前很不听话,常上你家门口去闹去?”
贺母看向薛染香,慈祥的笑容:“话是有这话,但是事情都过去了,这孩子现在好的很,呈儿和我们都是满心的欢喜。
明年她也十五了,到了及笄的年纪,我想着趁着如今多攒些银子,明年就替他们……” “不是,伯母!”薛染香见薛忠勇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居然不说话了,连忙自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干巴巴的笑了笑:“我现在还小,不考虑这些事。”
“所以我说明年,这不快了吗?”贺母当她是害羞,面上笑意更盛:“也不会一开年就办,怎么也要等到秋日往后。”
“爹,你说话啊。”薛染香推了推薛忠勇。
薛忠勇快要为难死了,这话怎么说?
他反正开不了口。 “那个……”薛染香左右瞧了瞧,问道:“伯母,贺斟呈中午回来吃饭吗?”
她还是单独跟贺斟呈说吧,对着长辈怎么也开不了口。
反正,贺斟呈可以跟他母亲解释清楚的。
“回来的,回来的。”贺母见她问起贺斟呈,更加欢喜:“你等着,我让三丫去集市上买些现成的菜式,中午你们都留在这里用饭。”
“不用了,伯母,随便吃点东西就成。”薛染香连忙拒绝。
本来就不好意思开口,再吃点好吃的,吃人的嘴短,那不是更不能开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