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说的是:“梁先生,您家里是否有人身染重疾,而不见好转?”
梁向宇心中一颤,双手的青筋一根根暴突了出来,他微微拉下了自己的袖子,背过手去,强行冷静了下来。
“小伙子,不要乱说话,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他立马否认道。
这可是他的大把柄,承认了,后患无穷啊!
周奉天淡淡地说:“我不需要听什么传言,我这儿只有一句话,我能治。”
梁向宇沉默了。
他头一回从一个年轻人身上有着滔天的气势,而且,不知道为何,隐隐之中,他相信周奉天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周奉天继续说:“在我看来,海里山之相,主水土之势,空门无外物,黄白自在流,乃是一手无金之相,梁先生家中应有一麟子,而且患有肺疾是吧?而且久治疗不愈,有积重难返之相。”
梁向宇听得周奉天的话,就像是鼓锤子一锤锤地敲在他的心口上!
周奉天说得一字不差!
简直是神了!
梁向宇是兴化人,这儿对于家族传承看得极重,梁向宇自己上头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垂垂老矣。
自己的膝下有三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几年之前,他和小三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生下来就长得粉雕玉琢,最为难得的是,他打小就聪明懂事。
一出生,就被梁向宇看做掌上明珠。
他老来得子,更是铆足了劲想要在兴化闯出一片天来。
当时他靠着在海外挣来的辛苦钱,刚刚买下了这块海里山的地,为了家里的兴盛,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此处的建设之中,并且还特意从龙虎山,请来了一位有道高人指点。
高人精通风水堪舆,趋吉避祸,更是心中明了。
高人说,将祖宗迁坟入门前山崖,日夜祭扫,可以保一方富甲。
潮汕一带极信风水,自然是对于这位大师有求必应。
次日就动身前往祖籍,迁出家中祖先遗骨,选大吉之日,风光大葬入土。
说来也是凑巧,他照着大师所言,如此为之。
还没一周,就有人上门找他紧急订购了一波杂种生蚝,而且是以高价订购!
还不止如此,好事可谓是一桩接一桩个,很快蚝王蚝油应运而生,并且在投入市场之后反响热烈。
被誉为是蚝油之中的神品,得到数十位美食家的联合推荐。
而他养殖的极品生蚝更是得到了市场的肯定。
地位水涨船高不说,就连自己都得了个“蚝王”的称号。
甚至上了好几次当地美食节目的录制。
其懂蚝、养蚝、精通蚝文化的形象,可谓是深入人心。
他本来就是一个前往澳大利亚的偷渡客,哪里能够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
他相信自己的一切都是这片风水带来的。
对这片土地的经营,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可好景不长,问题就发生在小儿子五岁的时候,他的儿子被查出慢性支气管炎,而且是自发性的,不管辗转多少的医院,遍寻多少的名医,都没有任何进展。
他本来准备以自己杂交的生蚝,效仿法国著名的生蚝家族,给自己的孩子打下基业。
可这一件事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将此事隐蔽得极好,除了一些家族成员之外,外人基本无从得知。
周奉天将前因后果,乃至于病因症状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这简直是神了。
而且他说什么便中什么,分毫不差!
似乎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梁向宇很挣扎!
周奉天的那一句:“我能治。”简直是要他的命了!
尤其周奉天的话语,那叫一个充满了魔力。
周奉天继续说:“我可以先替你解决一些问题,如今你的厂子所在的区域,仍有金祸,我若是所料无错,在你的蚝场上游,应当有几座废料工厂吧?而且与重金属有关。”
神了!真的神了!
梁向宇确实正在为这件事所困扰。
这些年,他的蚝场生意越做越好,只是也有企业家看中了这块地,曾经几次三番来和他交涉,想要购买这块海里山。
可这块海里山那是他梁向宇的***啊。
哪里肯卖。
最后这些企业家就只好在蚝场上游建了两家厂子,这两家一家是化肥厂、一家是铝材加工厂。
而近两年,这两家厂为了减少成本,违规朝着海水里排放污水。
已经直接影响到了下游的蚝场,最为严重的区域,大片的生蚝遭到污染而死去,海水一片恶臭。
根本无法清理。
梁向宇多次和他们交涉,可对方态度傲慢,自称背后有人,随便梁向宇去告都无所谓!
可周奉天居然说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这貌不惊人的小村医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就连一旁的葛薇也被周奉天一改往日的气势压倒,一双带着淡淡春色的美眸,在他身上静静流转,似乎想看看周奉天能拿出什么手段来扭转这个局面。
周奉天笑着说:“明天就可见结果了,梁先生不介意我在这个场子里住上一晚吧?”
“如果你真能帮我这两个大忙,住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事成之后,这套设备我会替你去法国定做,免费提供给你。”
“那就一言为定。”
梁向宇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今天周奉天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也没有心思在此长留,就让两人自己到处看看。
还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干净的客房。
这里的客房很简朴,但打扫得很干净,是用来招待偶尔来蚝场实地考察的采购商的地方。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那些人就范来着?能够在海边开办这种重污染的厂的人背后能量恐怕不小,我知道你似乎和闽省的邓老、还有鲤城的宋副市长有点关系……只是鞭长莫及……”
周奉天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葛薇看他还在卖关子,居然撒娇道:“快说说看啊,你这是得急死我!”
周奉天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喏,想知道?亲这儿一口,你亲了,别说是这件事了,其他的事儿,你只要想听,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