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体内的龙气运转了起来。
龙气是天地灵气,被造化所钟。
龙神传承里记载了许多人间的咒术,其中就有驱鬼的法门。
历史上在捉鬼一道上,造诣颇深的道门不少,其中就有茅山、湘西龙虎玄坛的法门。
周奉天要了一支毛笔和一沓黄纸,写了一道最最常见的五雷咒,左手做左雷局,意为霹雳镇邪。
只听到他轻叱了一声,那张五雷符箓居然无风自抖,猎猎作响。
张燕看了冷笑一声:“还真整的像那回事儿,你不是村医吗?我看你也别做这一行了,改行去茅山当道士得了,哦……我快忘了,现在做道士也得要大学文凭,你这个文盲估计上不了。”
她语气那叫一个刻薄。
可周围的人分明被她给逗乐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什么捉鬼之类的事儿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一时之间,这画廊没了什么阴森的气氛,反倒还真有点欢乐。
只是,周奉天懒得理会这帮人的嬉笑,他单手左雷局,往前吞吐,顿时小小的画廊里居然无端响起了一声霹雳惊雷。
靠得《大火亡魂》最近的女人,就是张燕,她还在那儿嘚瑟呢,刚才还让自己的朋友给自己和那张名画拍合照,好和人好好炫耀一下自个儿。
可现在,她居然哆嗦了一下,浑身上下抽搐。
通体更是浮现出了一道道缠绕住她的黑雾,这些黑雾似乎有形有质,居然浮现出了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她的朋友还想她究竟怎么样了,连忙上前拍了她一下,谁知道,她两眼翻白,状若疯狗,居然一口啃在了她朋友的肩头,顿时鲜血如注,她面目狰狞,显然是中了邪了。
她的朋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叫声,在整个画廊里回荡不绝!
顿时这惨烈的犹如恶鬼出闸的场面,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不说别的,这张燕刚刚还是一个名媛啊,怎么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一条疯狗啊,逮着人就咬啊!
众人纷纷看向周奉天。
难不成,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他这么一比划,是把那幅《大火亡魂》里头的东西给放出来了啊?!
真的有鬼?!
他们看向那张名画,可画面之中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那张画,原本大火弥漫,在大火底下,用很抽象的笔法,画了一个面无全非的女人,被关在铁门之内,活活忍受着烈火的炙烤。
这是这张画想要表达的深意所在!
可到了现在,这个被重重锁住的女人,居然不翼而飞了。
她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升腾了起来,巨大的呼吸声,还有狰狞的面容。
怕不是,这个女鬼附身到张燕的身上去了吧?
这也太离谱了!
柳甫仁离张燕很近,当场就吓傻了!看到张燕那样子,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瞅着张燕居然已经朝着她扑了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保安,保安救命啊!”
整个艺术画廊也因为他扯开嗓子一身喊,惹得众人都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这可是实打实的风险啊,要是被张燕挠一爪子啃一口,不说受重伤,破相那是绝对跑不了的!
外头的保安想往里头挤,里头的看客发了疯似的想要往外跑。
人推人,人挤人!
那些保安突破重围,好不容易摸到了张燕的身边,可此时的张燕力大无穷,三四个男保安压根近不了她的身,甚至还被抓了一个满脸血。
这混乱整场之中,只有周奉天等三人泰然处之。
周奉天又是打了一道法诀,室内又是一阵雷响。
这雷声振聋发聩,原本混乱到六神无主的众人一下冷静了下来。
张燕更是被雷声一震,居然不动弹了!
周奉天手中的符箓剧烈地燃烧了起来,众人又听到了周奉天一声轻叱。
缠绕在张燕身上的黑气,逐渐消散,一张张不甘愿的鬼脸,消散无形,可与此同时,那幅《大火亡魂》居然自燃了起来,里头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鬼脸,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和哀嚎,最终化成了一片灰飞。
场面诡异异常,也因为如此,众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可是实打实的闹鬼啊!
大家伙儿不是瞎的!看得一清二楚啊!
就刚才张燕突然发疯,就像是被恶鬼附体了一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究竟是什么回事。
周奉天说的都是真的!
随着那副名画燃烧殆尽,更是传来了一阵阵极为难闻得恶臭。
庞院长鼻子动了动,他接触过不少尸体,这分明就是尸臭啊!
最后落成了一片灰烟,他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了,都看到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压根就不敢说话啊。
这也太超出他们的认知了啊!
倒是程秘书笑着说:“不愧是小周,还真有点本事啊,是我小看你了。”
周奉天淡淡一笑,“没什么的,就是一些小门小道,结果国外把这位皮埃罗大师还尊为大画匠,我是没想到的。”
周奉天的话,透着丝丝对那位皮埃罗大师的不屑,可现在大家伙儿见证了这一幕,居然对这些话觉得还挺对的!
最惨的莫过于靠得最近的张燕,现在张燕算是不成人形,原本还是一个贵妇模样,现在满脸血污,做好的指甲都已经挠的粉碎,整个人更是虚脱,躺在朋友怀里,大口喘着粗气。
柳甫仁也不好受,他脸上被划了三四道,鲜血如注,最倒霉的是,那幅《大火亡魂》被毁了!
只有他知道,为了这幅画,他可是付出了三百万美刀押金的价格,一天两万美刀的租赁价,从法国的一所知名画廊才请到了这尊大神。
结果居然毁在了他的手中。
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那个画廊交代!
为今之计,他看着周奉天忽然说道:“周先生是吗?你毁坏了珍贵皮埃罗大师的珍贵画作,我知道你出于其他的原因,
如此而为,但这幅画作是他的得意之作,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他冷冷地注视着周奉天,居然要周奉天对这幅画的毁坏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