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也纳闷了,这十八岁的小姑娘,成日不想着别的事儿,就知道给人拉皮条。
看周围的大家伙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儿。
小风自个儿先憋不住,笑着说:“晚点你就见着了,我到时候给你介绍,我爹他们找你有事儿呢,你们先谈。”
说着小姑娘就拽着阿缝一路跑远了,这阿缝也没反应过来,给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的悲鸣。
周奉天欲言又止,蒙查笑着说:“没事儿,阿缝皮糙肉厚的,他们俩打小就是这么一道玩大的,这猞猁年纪比我都大了,据说是村子里豢养的灵兽,祖宗上传下来的,看中小风,才跟着他的。”
周奉天点了点头,一些村寨时至今日都有供奉野兽的习惯。
很多野兽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都得到了一些能够延年益寿,亦或是开启灵智的药草或者机遇。
这些野兽灵智大开,往往和人类产生关联,或是成为人类的附庸,或是和人类平等相待。
估计这只猞猁就是类似的情况。
周奉天倒是觉得不稀奇。
“看来三符三甲物归原主,还是起到了作用了。”周奉天微微一笑,示意朱玫等人先行去扎营就成,自己还有事情要和族长商量。
朱玫会意就走,倒是一旁的管大导似乎嗅到了什么猫腻,还想再偷听会儿,被折回来的赵虎剩一把拖走,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三符三甲是我们寨子里,世世代代传授于族长的法器,说来惭愧,这些年,为了抵御天吴教和猛兽的来袭,我所炼制的尸骸都已经消耗一空,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么一具金尸了,还是由祖上传下来的。”族长似乎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周奉天笑着说:“估计也是族长你们的先祖知晓后世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特意留下来的金尸。”
“或许吧。”
“这金尸来历不凡……”周奉天忽然问道。
“周先生算是我们寨的救命恩人,这也是我们村子里人尽皆知的小事,既然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听看。”
桥辛说到这段历史也是感慨万千。
这具金尸身份不同寻常,这是一具汉代的老尸,当时汉朝武帝开西地南夷,派遣先锋军开疆辟土,当时为西南侧先锋军骁骑营首领,汪褐,是一名奇人,其出身不凡,身高满丈二,膀横足一弓,其身具牛虎之力,擅长十八般兵器,最为擅长的乃是一宣花斧。
此人早年据说曾拜西昆仑散仙为师,功参造化,胸中有二气吞吐可拿日月。
故而被任命为讨南急先锋。
最终却因为在十万大山之中,被滇王麾下的巫师伏击,数百勇士围困,一时之间,战至日月无光,天地变色,汪褐一连斩杀百余人,最终饮恨到底,只是他的尸骸却无故沉入潭底。
十年之后,当地有无名尸横行,为祸一方。
乃是汪褐尸体一口怨气不平,四方横行,为了替自己找回公道。
这具尸体在当地一共事变了三百余年,期间丧生于其手中的人多达千人,是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头,也是尸魔。
周奉天知道,有些尸体经过一些机缘巧合也能够像是活物一般的修行,没想到这个金尸死后还有这般强横之处。
直到赤连寨的先祖,开辟五连寨,听闻有尸魔作祟,故而纠集周围的巫蛊大师,恰巧有一位湘西雷水玄坛的大法师于此地做客,听闻了尸魔之时,也是猎奇之心大起。
说白了,炼尸这事儿,也有瘾头。
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大师,其毕生的追求估摸着就是炼制一具顶尖的尸体,尸魔是千载难逢的材料。
当时的赤连寨先祖也不乐意想让,双方就位这事儿打起了嘴仗,最后约定谁擒住此物,便归谁。
但他们也没想到尸魔凶悍到了一种境界,他们当时双方均是死伤惨重,五连寨的巫蛊师死伤了一半以上,至于那位大师自己也身负重伤,就连师弟也死了两个。
最后大家伙儿虽然困住了此獠,但最后都没有独自炼制的法儿了,只好双方合计合计,一起把这玩意儿给炼了得了,一了百了。
机缘巧合,再加上其中变故之多,最后才凑成了这么一具举世罕有的金尸。
周奉天听闻微微点头,里头的事儿也复杂到了极致,没想到,这具金尸的本体居然已经横跨了近两千年之久。
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孤独伫立着的金尸,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对了,族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桥辛点了点头,“我们这次的事情对你多有感谢,说白了,也是因为之前,在三符三甲之上,你是出了大力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调动天吴,能否告知我等,你的身份究竟是……”
周奉天摇头说道:“这个恕难从命,你只需知道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就成。”
众人也是看周奉天的神色,便不再勉强。
“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还要谢过今日周先生替我们这个小寨子解围了,明日,我着寨民给诸位办个接风的宴席,万望你们不必推辞了,至于这次的拍摄活动,那个导演和我们通过气了,他们能给咱们提供很不错的帮助,咱们也乐意替你们剧组提供必要的食宿,具体的事情,你们可以和咱们的村委会谈谈,
我不懂这些……”
族长桥辛虽然说得很真挚,但毕竟和外界隔绝了许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奉天微微点头,“那成,我替他们先谢过族长你了,明天我带朱玫去找你们谈,具体的合作事项,如果必要我们还要把附近的基础设施办一办,得花些时间。”
族长也没有说什么,已经带着众人离开了。
周奉天挠了挠头,这地方倒是民风淳朴,也就是像村长所说,若是这样,对剧组的拍摄没什么坏事。
他也往寨子里走去,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一顶顶的帐篷正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拉扯了起来。
灯火明灭,他侧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屋子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女人,仿佛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