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之前,正是邪压正上,正道人才凋敝,你们知道这事儿吧?”茶馆老板自己也拿了茶壶过来。
众人当然是知道这事儿的。
倒是周奉天这些年的记忆基本都是空白。
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头的内容,随便抓了个修炼了几十年的都知道。
大概就是这些年道门其实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历史不大长,各大仙宫和一些地表的道门基本分道扬镳之后,道门的人才很少,这也很正常,这年头修道也没什么前途。
这时候拼的可不就是底蕴,道门自诩清高,也不怎么行走人世,当时国内也动荡不堪。
正值敏感时期,甚至有些道门还因此被卷入浩劫之中,死的死,伤的伤。
左道就是在这个时代起势的。
“当时最有名的左道,叫做明宗,人是依托当时在美利坚的洪门建立的,他的底子正巧走的乃是之前横行一时的魔道高手,曲利民的路数,
这个曲利民继承的是天山老人的功底,随后据说曾入龙宫修行,最擅长的乃是阴阳两界大分魂手,伤人必死,几无可以幸存之理。”
周奉天听到曲利民也是愣住了,得,没想到大家伙儿还有人记得这人,这人在有元一朝出道,入世大杀四方,其横行了数百年,最后被龙神降服,之后不知去向。
正是周奉天所提到的那位老魔。
“明宗乃是在曲利民失去踪迹之后,其遗留在大清时代的最后一枚种子,将之带出了海外,在南洋与美利坚生根发芽。”不少人对这段历史也算是如数家珍了。
后来明宗和洪门一体双生,在海外扎根下来。
国外对这种神秘的技艺自然是大感兴趣,其中那位曲利民的传人在当地结婚生子,诞下了一双儿女,均是继承了明宗的道统。
男的叫令狐冕,女的则叫令狐锦淑。
反正这两人带人回到国内的时候,引起了整个道门的震荡,两兄妹挑战各路好手,连挑十七路高手,最后道门自然是一蹶不振,此后,各大左道的人就如雨后春笋似的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上。
他们的工作其实比较简单,就像是现在道门做的一样,替达官显贵出手,并且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和利用,从而赚取了大量的金钱,发展下线。
他们做的相当过火,甚至以“气功”为引子,搞得满城风雨。
最后还是国家机器出面,解决了这场纷扰。
据说明宗内部也有分赃不均的事儿,所以据说妹妹和哥哥也内讧了。
最后还是上头的一些宗门暗中降下高手,在多方围剿之下,令狐冕战死在了横原山,令狐锦淑失水不见踪迹,明宗也就此消散了。
这事儿吧,说大了,那就道门浩劫;说小了,就是这些道门弟子实在不争气,让人左道抢了先机。
后来这些道门弟子就学左道的样儿,逐渐渗透进现代社会里,才有这样的格局。
“我之前和几个前往云省的道门行脚人谈过,他们都是从云省才回来的,他们据说在当地见到了一个年轻女子,他的打扮不怎么入流,和这个时代算是格格不入的,
但她一眼就认出他们的身份,并且和他们切磋了一二,他们都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一出手,就知道这人的身手不对劲,乃是左道的路数。”
众人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些事儿。
“对了,那个人长得很像多年前失踪的令狐锦淑,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众人鸦雀无声。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没有彻底死去,反倒是犹如一个幽魂似的阴魂不散……
“这么大的事儿,老板,你有和龙虎山说吗?”
“如今道门也够凋敝了,还没从当初正邪大战的余波里彻底缓和过来,结果令狐锦淑还在……好家伙,真的好家伙,他去云省莫不是……当初的曲利民可不就是最后在那里现身的。”
“不是他找到了曲利民的残骸罢?他们左道有很多吞噬前辈尸骸的功法吧?完犊子,要是他继承了曲利民的道统,那他的战力直追天仙中人啊……”
茶摊老板在观察周奉天的神色,发现这个年轻人脸色微妙,居然没有什么惊讶之处,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想……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一般人。
“我其实有和龙虎山的报备这件事,只可惜人家不怎么当回事不是,再说了,天塌下来,也有道门大老爷解决,我们就是一开茶馆的,管不着呐。”茶摊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众人听了也是叹了口气,现在道门自己都管不上自己了,穷苦点的,连修炼的资源都没有,不少人都要放弃这条路了。
但修道就是一条死路,半路不干了,那可真的就什么都捞不上了,对他们而言,这可是比杀了他们都还难受。
很多人都是咬牙硬撑的。
现在内忧外患的……
众人也是听了个热闹,嘻嘻哈哈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谁人忽然说道:“说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前不久也见过一个女的,不知道是老板你说的那个还是谁……他似乎在打听琳琅大会的事情,说不定,他已经潜伏了进来也说不好……”
众人脸色一变,原本要是这个人不入场,也就算了,可万一此人真的进入会场,大开杀戒,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完犊子,没得跑。
尤其这种可能还真的不小,毕竟这个人目的很成谜,当初令狐锦淑就是出事在了龙虎山和众多道门弟子的夹攻之下,这事儿有一笔算一笔,都和龙虎山这个体系脱不得干系。
“我看咱们还是赶快收摊跑路得了,最近这货是真的不好卖了……我宁可避避风头,再找卖家。”
“别介,你那些废铜烂铁换个功夫也没人要,还是趁早死心得了。”有人趁乱淘汰道。
这里的空气一时之间也散发着人人自危的可怕气息。
倒是周奉天鼻头动了动,看向远处飘然而行的一道身影,似乎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