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等人吃着饭,也没敢说话,见得那人过来说,提到的事儿倒是直接明了。
当地的牧民里也有不少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和龙眠村那些差不多,不过他们比较闲,也有比较好勇斗狠的。
周奉天在藏区也遇到过类似的,不过这里的年轻人相对温和些。
这些年轻人里有喝多了的,说是看到了野马群,里头有一匹大马落了单了,据说就在附近的区域,这些人喝多了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说要去驯服野马。
乌泱泱的就去了,现在正在和大马对峙。
畜牧站的人都惊了,尤其是王站长苦笑道:“这些人是真的没个轻重,野马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啊,已经有很多例子,出过不少事儿的……”
“我们也别在这儿等了,万一出事了,我们人不在,那就完犊子了,还是能够去照看下就去照看下。”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
“我们也跟着去。”朱玫说道。
众人一道驱车赶往目的地。
一边王站长也给他们解释道:“其实现在野外没有驯化的野马比较多,咱们这儿地广人稀,也很少有人会去找野马的麻烦,这些野马就发展壮大了,
野马这种族群数量,不受控制的话,对草场也会造成破坏,但我们也没办法,这些马就这样,难缠得很,但他们也不伤人……”
周奉天问:“这些马是什么种类?”
“各种各样的都有,最多的本土马,有一部分的河曲马,是从甘省过来的,这个族群也壮大了,我们之前追踪过他们几年。”
周奉天微微点头。
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就看到一群人正退的比较远,远处居然有一匹毛色纯白的大马,其中一个汉子正与他对峙,只是这白马居然极为神骏,丝毫没有半点受人干扰的情况。
“这马是什么品种的,好漂亮……”朱玫不由得低声赞叹道。
周奉天也是目光锁定在这匹大马身上,“这应该是一匹返祖马,这在一些族群里不算罕见,人类里也有,因为更为靠近他的原始个体,所以极为强壮,比起一般的存在都来得厉害,看样子就是站长说的那种河曲马。”
说话间,那个精壮的汉子已经动了,他身手矫捷,手里甩出一坨绳子,倒是精准无误地套在了那匹大马的脖子上,这还是虚晃一枪,这大马中了招,显然很生气,嘶鸣了起来。
那汉子见得了手,一扯绳子,纵身而上,已经骑在了那匹大马身上,那匹大马亦是死命挣扎,不愿意屈服。
这汉子的平衡感极佳,已经死死扯住了绳子,一只手去揽大马的脖子,可大马也不甘示弱,已经继续挣扎了起来,这大马的身体弹性与柔韧性,乃至于爆发力都极为可怕。
这汉子明显也是一把好手了,但显然在马背上坚持了二十来秒,已经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
周奉天说:“要糟,”说罢,他的身形一闪,已经越过众人,这时,那大马已经把人从自己的背脊上甩了出去,周奉天伸手给扯了回来,才避免了此人当场摔得筋骨尽断,还被大马踩上几脚的惨剧。
那人显然也心有余悸,看着这匹狂暴的野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奉天低声吩咐道:“你先回去!”
那人还想争辩什么,但被周奉天瞪了一眼,也只好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周奉天看了一眼大马,也是觉得有意思,这马凶性得很,但他血脉也是极好的,周奉天手底下是差马,这马显然就是个不错的种马了。
周奉天还想动手,朱荃已经走了过来。
“庆哥,这马不错啊……”
“你喜欢啊?”周奉天好奇地问。
“那是,以前我就想要这么个大马了,我朋友那些都是什么英国马,什么纯血马之类的,我是觉得不大行,个头小,长得也难看,哪有这马帅气啊。”
“那你喜欢就自己弄。”周奉天笑着说。
“好咧,那奉天哥,你可瞧好了,看看我这身手怎么样?”朱荃早就想在周奉天面前露一手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咋还会放过,三两下已经翻身而上,他的身形好似是一只矫捷的猿猴,身体死死贴住大马,这大马愣是找不到机会把他甩脱下来。
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在上头,这是一种功法,类似壁虎游墙功,是极为厉害的神法,不知道这小子去哪里学来的。
他三两下摸上了马背,拽住那条还未被挣脱开的麻绳,随后死死拽住,这马极为无奈,但想要摆脱又是不能够,朱荃是练武的,好赖也是快要进半步宗师的,这力量大得不可想象。
这匹马虽然天生神力,但哪里顶得住朱荃这小子摆弄,瞬间被拉得东倒西歪了起来。
不过,这匹马还是有野性,即便是力量落于下风,也没有半点示弱,反倒是抗争得更为尽力起来。
就连周奉天都觉得震撼,这毕竟是大自然的造物。
不过,哪怕是如此,七八分钟下来,这马显然也是经受不住折腾,已经隐隐有败下阵来的趋势。
朱荃当然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问题,乘胜追击,双腿往马腹部死死夹住,身子好似化身成了一个爪子,死死箍住此马,随后硬是将这马往下压。
他用的是练武的基本功,是纯真的铁桥硬马,这下坠的力道与功夫,叫千斤坠,压下去有泰山压顶的效果,极为厉害。
这马差点给朱荃压得内伤,知道不能力敌了,准备开溜,可到了这个地步,走与留自然是不能由着他了,朱荃一拉缰绳,就将他死死控制在了手中,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这一人一马在那儿玩拉锯战的景象也是极为震撼。
不过拉锯了得有二十来分钟,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朱荃终于彻底压住了这匹马。
他“驾”了一声,被折腾得不轻的大马,总算是发出了无奈的叫声,脚步轻慢,已经走到了众人的跟前,一副服顺贴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