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这个提议,让李瞻基很舒服。
主要还是周奉天要求他陪同,那就是意思很清楚,希望自己能够见证一二,也不避嫌的意思。
这小子是真的上道啊。
李瞻基也不想周奉天有什么私心,他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圣安城这风水却是没有什么讲究,此城兴建,乃是用以抵御异族来袭的,占据的位置也非要冲,
孤王一脉,均是不信天命之人,不然也做不得皇位了,来人,取七宝香车来,我与国师同乘一车!”
有这脚力,周奉天也懒得自己飞行了,上了这车架,方才发现这车内是动用了空间阵法的,里头的空间很是庞大。
周奉天琢磨了一下,自己若是折腾,还是要按照这七香车的模样来造才好。
在李瞻基的陪同之下,周奉天也确实开始观赏其这圣安城的风光来,不得不说,圣安城的风水得天独厚,虽然李瞻基三四句都说此地没有经过拣选。
那都是放屁的。
这地方大部分人都修真,哪里有建都城不看风水的道理?
周奉天说道:“此地龙盘虎踞,乃是真正的风水汇聚之所,人皇过谦了。”
李瞻基嘴上说着过奖,心中还是很得意的。
他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代开疆辟土之人,年轻时候,受神明帮助,征讨四方,天下无敌,收敛了无数的蛮荒部落之人,一通南赡部洲,血气方刚,带领大军甚至一度攻入西牛贺洲,杀得血流成河。
只是如今……他犹豫了。
“既然国师您在风水之上颇有建树,不如看看,我这王城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周奉天等的是他这句话,他笑道:“风水之术,又有大风水和小风水之分,诚如前言,贫道说过,圣安城所在,乃是风水之要冲,非高人指点,亦或是为天命所归之人,是不能点到此地的,
这乃是天星地脉风水之合,贫道也说不出个好歹,便不班门弄斧了,相较之下,这小风水却是有说法了。”
李瞻基心念一动,他也知道这说法,不由得问道:“那敢叫国师指点了。”
“指点不敢当。”
周奉天走到车门口,细细观察了起来。
他自己也是想看看这风水局布置的如何,不得不说,圣安城在这方面都是下了重本钱的,其实主要还是各大富豪和达官显贵,对风水一道很是看重,都想着靠命运维系自己的富贵。
不过,也因此造成了整个圣安城的格局极为臃肿。
这在阳宅风水里也是大忌讳,还是非常糟糕的,不过这都是后天形成的,属于可以处理的类型,周奉天点了点这些区域,笑着说道:“这风水格局,原本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后天人为矫饰太多了,时日长久,已经会养出妖孽来了。”
李瞻基一听,也是脸色一变,他是知晓这些城中的贵族大兴土木,当时他听从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建议,每个区域都是有过简单的构设的,风水格局尽在其中,这也是他的底气,可谁想到,他这么多年不察,这些贵族居然如此……
“妖孽?”
周奉天笑道:“清浊之气因风水变化而动,若是风水变化凝厚,则会诞生出种种不协来,若是风水出现变故,如这等情况,风水之气不堪流通,浊气和世俗之气就会深埋此地,生出邪祟来。”
“那国师可有解法,这妖孽现在何处?”
“你且将车降下去,便在那里。”周奉天伸手一指,所在之处,乃是一处豪宅。
“这不是当朝宰相蔡察的宅邸吗?这几年不见,都扩大到了这个程度了……”高力士也暗暗心惊,心中骂道,这老头子是真的坏得很,嘴上说不在意这些功名利禄,实际上都把房子扩建到这么大了!
今日群臣都在皇宫之中等候,倒是无人。
周奉天和帝王来得巧妙,直接钻入了小巷之中,沿着小巷外里头走去,不多时,已经看到一片民房。
民房破败,有些甚至不可遮风挡雨,就是一些破败的掩体。
李瞻基倒是皱眉,不过显然是知道这些地方的存在的。
两人一路往前,没多时,已经从一侧的民房里,走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这妇人长得憔悴,见到周奉天和李瞻基倒是有点害怕,匆忙就要退回屋子里去。
周奉天笑着叫住她道:“大婶,不必惊慌,贫道此来是为你们排忧解难的……”
这女人还是害怕,周奉天只好继续说道:“大婶,你们近来是否有小物件失窃,夜里日日梦见一个黑影?”
这女人一愣神,也说不出话,只是自顾自地点头。
周奉天笑道:“那便是了,你们家中有无人生了大病,一直不见得好?介意我看看吗?”
女人虽然将信将疑,但周奉天所说的一字不差,只好将周奉天和李瞻基领了进去,倒是李瞻基看着这里神色有点犹豫,身后的高力士小声说道:“陛下,要不咱们还是别进去了,瞅着这地方怪脏兮兮的。”
李瞻基是不想进去,但眼瞅着周奉天走了进去,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赶忙也走了进去,这房间透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床上显然是躺着一个人,他见得这人落魄,怕周奉天说三道四,连忙说:“尔等,孤王赐你们白银百两,你们便不要在此地过苦日子了……”
这些人没有搭理李瞻基,周奉天已是走到了床边,替此人把了把脉,这人的身体极差,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周奉天渡了几道灵气过去,那人的身体逐渐好转了起来。
周奉天医术通神,再说了,此人主要还是营养不良,很好治疗。
周奉天手中似乎有一道道的涟漪荡漾,犹如阳炎一般。
伴随着这一阵阵的涟漪,周奉天嘴里似乎在念动咒语,紧接着,周围的黑暗仿佛凝聚在了一处,随着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叫之声,一个看上去仿佛是婴儿似的东西居然逐渐凝聚了起来。
冲着周奉天咧开了嘴,怒声咆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