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容初时也被吓了一跳,但定下心神,看向远处,见得是两个道人,这道人衣着光鲜,手里提着一柄佩剑,都是做年轻人模样,心里便都不当回事起来。
尤其是这俩道人年纪不大,修为也说不得高深,周琼容仔细分辨之下,就知道这俩并非是在这里修炼的人,和他们一道都是外头来,更是肆无忌惮了许多。
这俩道人都是蜀山剑派的门人,是一对双生子,老大叫做谢凌云,老二叫谢重楼,这两人都是当地的人,被蜀山剑派的弟子选中,做了门生,天资聪颖,修炼的速度极快,同时这两兄弟,前世福德深厚,和不少洞天福地,还有一些上古仙人的法器有缘。
他们亦是来寻宝的。
他们来之前,倒是得了齐金蝉的口谕,说是这里风水不同凡响,想必并非一般境界,他们几人都要去忙活正邪斗剑之事,无暇顾及这处地方,尤其是这地方也不见得多厉害,纯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打发了谢家两兄弟来忙活。
这地界叫做垫虚真人之所在,他们也是刚到不久,齐金蝉查阅过此地的记录,也将这里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下。
这地界叫做焦离山,乃是一处神仙洞府,这里的主人便是这垫虚真人,这垫虚真人并非是当地的土著,而是来自人间界的修士,其于元朝成道,入上仙境界,之后则选择迁移地灵界,其天赋很高,修行速度也是极快的,屡屡突破,当时距离真仙境界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不过,他进入真仙境界的时候,据说得罪了天庭的人,而妄动干戈,招来了不少天庭的打手,总之最后死于争斗,最后陨落了。
也算是一位死的憋屈的主了,此人生前极为擅长钻营,也喜欢结交友人,非是一般人不可比拟,其朋友很多,均是有道名士,这些人往来之礼不绝,而垫虚真人也很擅长营造山石地形,饲养珍禽异兽,以及培育灵药仙草,说白了,就是一动植物的专家。
其是从人间界上来的,对于炼器一道也很是痴迷,所以传闻其家中也有不少顶级的药材和半成品法器,不过这些东西在一些大能看来确实无用,但对于小辈来说,那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这谢家双雄便是盯着这东西来的,他们来的稍晚了一步,就见得这一行九人在门口张头张脑,不仅如此,还一副要对这些东西出手的模样,让他们大惊失色,赶紧降落下来,要与这些人争抢。
周琼容没说话,倒是李辉见得下来的两人与众人修为相仿,上来便是阴阳怪气,不似什么好人,冷哼一声说:“你们俩是什么人?我等采些草药,又如何?要你们多管闲事?”
这两人在蜀山剑派也是恣意惯了,尤其蜀山剑派在地灵界是出了名的喜好巧取豪夺,倒是还没有什么人胆敢如此不服的,两人怒斥道:“你们几个无胆匪类,偷窃此山之物,还敢如此张狂了!”
说话间,见得其中一人将一道飞剑射出。
周琼容这道这是传讯的飞剑,但离得太远,一时之间也不好拦截,脸色也不大好看。
一旁的吉晚舟本身就观察入微,知道这两人身份,不由得凑到周琼容身边说道:“小师叔,这俩都是蜀山的门人,想必是去叫人来。”
周琼容眼珠子一转,笑道:“不就是蜀山弟子,怕个什么劲头,我父亲乃是黑帝元君,总是比这些自诩玄都天的门人,要强上几分的,人没认呢,还赶着倒贴,倒是不要脸了。”
周琼容性子泼辣,周奉天知道这个女儿性子泼辣,也是耐不住寂寞的,听闻要有人下山势必跟随,便也放心去了,但也并非没有设计,甚至为了保护女儿安危,他另有操办。
这些人听了,立马火冒三丈,不过这两人还没开口,只听得头顶传来了一群男女不要脸的臭骂声。
众人抬起头,见得头顶五光十色,飞来了数把飞剑,落下来了十来个道人,都是年轻人,基本都是做的道人打扮,里头也有俏生生的姑娘,修为倒是同他们相当,胜在人多势众。
“谢师兄,你叫我等做什么?正要去安排正邪斗剑之事呢。”这说话的人叫火纯子,乃是谢某人的师弟,修为不俗,年纪轻轻,已经是门内的中流砥柱。
他是当地人,修道的水平倒是其次,出色的点还是在与经营的能力,在众多弟子之中也是很有威望的,他最近正经手头热乎,毕竟正邪斗剑确实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如今朝野之内,正邪两派分庭抗礼,双方从最初的合作,到现在几乎斗争在了一处。
原因也很简单,主要还是目前李唐的扩张速度惊人,一路攻城略地,战功也就多了起来,这种情况下,正邪两派便要开始争功,并且还要从瓜分更多的资源。
李瞻基自从册封了周奉天为国师,对正道众人逐渐疏远,而且邪派弟子在军中的地位也逐步上扬,这也是因为李瞻基乃是一代明君,对于开疆辟土有非常大的意愿。
除了这两派之外,李瞻基还提拔凡人之中的好手,以及不隶属于这两派的能人,这世上还有不少散修,亦或是将领,李瞻基基本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多考虑几分别的事情。
论功行赏!
这正道众人这几年算是吃多了苦头了,主要还是他们和佛门交好,不大好下重手,若是下了重手,便不好教人交代了,再说了,他们一直都觉得李瞻基小题大做。
道门自是不必和佛门势成水火。
“有人便要欺负到我等头上来了,便是这般小贼,非要摸了咱们山门的物件。”
这人直接将垫虚真人的东西当了自己的,那语气颇为洋洋得意,更别提,压根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了,现在这人身边也确实都是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狂傲的本钱,他们自然可以看不起这群人。
周琼容看着这帮人的德行,深深地叹了口气:“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