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去哪里了?”
在萧凛出门之后,萧老太问苏芸。
苏芸轻声解释“凛哥去一趟县城,很快就回来。奶奶您别担心,您困了的话先去睡觉?”
萧老太点了点头“我陪你坐一会儿。”
老人家没那么多觉睡的,再加上今天是过年,萧凛有事出门了,老太太不能让苏芸一个新媳妇独自坐在这儿等人回来。
一老一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时间慢慢的流逝,九点多的时候,苏芸叫萧老太去睡了。
她人年纪大了,虽然说觉少但是却也已经习惯天黑就睡了。今晚破例坐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苏芸当然不会真的要让老太太坐在这儿陪着她,一起等到萧凛回来为止。
将老太太劝去睡了以后,她又回到堂屋去坐着,一边烤火一边等萧凛,迷迷糊糊的等到了十二点都还没见萧凛回来。
耳边依稀听到了远处村子里传来的鞭炮声,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将提前准备好的鞭炮拿到了院子里,取了一根燃烧的柴远远的将点燃了鞭炮的引信……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很快响完,这便是新的一年,除旧迎新了。
苏芸打了个呵欠洗了手,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萧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苏芸依稀感觉到有人钻进了被窝里,闻着熟悉的气息,她往他怀里拱了拱。
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睡吧,都解决了。”
“嗯……”
睡意沉沉的苏芸答应了一声,并没有清醒过来而是继续睡了。
第二天,她从萧凛嘴里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昨晚萧凛连夜去了县城公安局报案,正好值班的公安同志是莫怀宇,萧凛就长话短说,将村里出了可疑的人命案告诉了莫怀宇。
莫怀宇当下带了两个同事与萧凛他们一起赶回到赵家村。
先去将那准备今早下葬的王癞子的尸体接管了,然后再去村里的卫生所,把小产的苏莹给控制起来。
刚开始他们询问苏莹王癞子是怎么死的,苏莹一口咬定王癞子就是被噎死的,她还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来,让人看着感觉她真是可怜。
但是熟悉内情,知道苏莹跟王癞子的感情并不好的萧凛没有被苏莹骗到,他将自己的猜忌说了出来,将王癞子的死当成了有人故意为之。
哪怕苏莹自认为多活了一辈子,但是她毕竟两辈子都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农村妇人,在萧凛严厉的审问,以及其余的公安同志们不间断的审问下,她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
将真相说了出来。
王癞子是她杀的。
她将自己在县城买到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了王癞子的稀饭中,每天给他服一点,每天一点,只要连续服用上七天,王癞子就会暴毙。
为了让王癞子的死能够让她获得最大的利益,同时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故意跟王癞子说,隔壁大鱼大肉……
苏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异常的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王八蛋活该死,如果不是他毁了我,我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是他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害惨了我一辈子…”
“他该死,他该死,我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剁碎了拿去喂狗!”
苏莹说完哈哈大笑,整个人陷入猖獗的形态中“他杀了我孩子,我也杀了他孩子,哈哈哈一命抵一命,我还要了他的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莹彻底的疯了。
莫怀宇他们将她交代的记了下来,又及时的去到了县城,想要找苏莹买药的那个人。结果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那个卖药给苏莹的人似乎早有所察觉,一早就离开了苏莹说的那个地方。
常年做刑侦的莫怀宇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萧凛也觉得这事好像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他们又花费了一点时间在附近搜寻了一下,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几人又返回了村子,再次询问苏莹卖药给她的人长的什么样,个子高矮胖瘦有什么特征?
可惜苏莹心理防线崩溃以后人就疯了,面对公安们的问话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骂赵启明一会儿又骂苏芸。
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上辈子苏芸明明早就死了,为什么这辈子还活着……
她还说萧家早就该灭绝了的,萧凛也不可能有什么小车,这一切都是假的,萧家在苏芸死后不久就全都死光了……
她苏莹才是活得最好的那一个……
公安们都将苏莹这话当成了疯言疯语,萧凛却并没有只是将它当成了苏莹的疯言疯语,相反的,他觉得苏莹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就像苏莹说的那样,在萧家,在他没有拥有苏芸的那一辈子,他们家一定会很惨很惨……
萧凛将这话说给苏芸听。
苏芸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上辈子死了以后就没看到萧家后续了,所以说萧家后面过得那么惨吗?竟然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她心里有些酸楚。
“凛哥…”苏芸握住了萧凛的手,声音里带着鼻音“你不要听苏莹的,她就是个疯婆子,她都是乱说的。”
萧凛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俯身亲了亲她的发端“或许她说的也是对的,如果没有遇到小芸你,就算我侥幸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也是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凛哥…”
她扬起头,氤氲着水雾的杏眸专注的看着他。瞳孔里倒影出来的,都是他的身影。
萧凛喉头动了动,没忍住俯下身,擒住了那永远都吃不够的甜美红唇…
小夫妻二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余虎急吼吼地叫声。
“哥,嫂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苏芸与萧凛一起从卧室出来,苏芸脸上有些红,气息还有些不稳。她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挡住了娇艳欲滴的唇,试图掩饰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好在余虎是个粗心的汉子,加上他心里有事要说,根本就无心观察他哥跟他嫂子之间,那不断涌出的粉红泡泡。
余虎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不好了哥,嫂子,那个苏莹…苏莹她…”
“苏莹怎么了?”
“死…死了……”
余虎开口。
“什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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