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有些奇怪。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而且按照奶奶的性子,应该不会让人来吵自己的才是。
她看了眼宋音音,宋音音会意,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宋医生。”
林春花朝宋音音打招呼,宋音音点了点头:“是谁要见小芸?奶奶呢?”
“老太太在楼下。”林春花低声解释:“老太太见她太过可怜了,才破例让我上来问一下小苏,要不要见见她。”
“太可怜了?是谁?”
宋音音疑惑的询问。
林春花想了想,说道:“她说她叫袁青青,是袁芳的妹妹。”
她们的对话传到了屋内,倚在床头的苏芸听到林春花的声音,她眉头皱了皱。袁芳的妹妹来了?她来见自己干什么?
“音音,你去帮看看?”
为了避免对方影响到自己的伤,苏芸觉得还是让宋音音去帮看一下好了。
不管袁芳的那个妹妹是来干什么的,她相信宋音音都能解决得很好。
宋音音微挑下巴点头:“等着吧,我这就去看看!”她十分豪气的转身下楼,苏芸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楼下。
袁青青拘束的站在院子里。她身形消瘦,身上穿着打满了补丁的衣服。那单薄的身材完全不能将身上那满是补丁的衣服给撑起来。
一阵风吹来,她身上那灰扑扑的满是补丁的衣服被风吹得鼓鼓的,更显得身材消瘦如柴了。
宋音音从里面推门出来,袁青青听到声响立刻转过身去。蜡黄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下意识的想要往前走两步,但是却又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宋音音。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苏…苏……同志……”
宋音音环抱着胳膊,微微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袁青青:“你是袁芳的妹妹?你有什么事?”她没说她不是苏芸,也没说她是。
袁青青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宋音音,想要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让袁青青看着格外的可怜。
宋音音挑了挑眉:“你不打算说?那就这样了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宋医生是个脾气挺急的人,对于不认识的人,又不是在工作时间,宋音音的态度还是挺差的。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是袁青青来找人的是不是?
你说你上门来找人,但是却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来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浪费人时间吗?
难道还要她去追问袁青青发生了什么事?
拜托,她们又不是熟人,袁青青发生了什么事跟她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啊!
为什么要她替袁青青操心?
宋音音的想法其实也是正常的,就在她不耐烦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一直吞吞吐吐的袁青青,忽然噗嗤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同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还是想要恳请您能帮帮我。”
宋音音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袁青青。
“首先,我不是小芸,她因为你那个姐姐而导致受伤了,现在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其次,就算是小芸,也没有义务要帮助你,所以你不用动不动就来下跪。”
“同……志…?”袁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音音,眼窝深陷的眼眸中写满了惊讶。
宋音音有些无感这样的袁青青。
她转身继续要走。
“同志……”
袁青青忽然站起来冲到宋音音的身边,双手一把抱住了宋音音的腿:“同志,同志,请您转告苏同志让她帮帮我。”
宋音音:……
若不是袁青青没带着任何的威胁,那在她刚刚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就要被宋音音给踹飞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们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相反的还被你姐害得这么惨,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你?”
宋音音看着袁青青的脸十分的不耐烦。她张口闭口要求小芸帮助她,是想让小芸放过袁芳?
怎么可能?
就算小芸答应,她都不答应。
谁知袁青青却目光含泪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想让你们原谅袁芳,我是想拜托你们,不要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袁青青的眼中闪过愤恨,那恨意十分的骇人,与她这个消瘦可怜的样子完全不符。
宋音音淡淡的睨了一眼袁青青,感觉不到袁青青的愤怒。
“你跟你姐姐关系不好?那是你的事,我们凭什么要为了你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去加害你姐姐?”
“加害?”
袁青青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宋音音:“她不是应该要被判罪了吗?”
“你既然知道她会被判罪,那为什么又要来求我们?说让我们不要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不就是有着夹带私人恩怨的报复意思?”
宋音音言辞犀利,是袁青青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以为正常情况下,对方都会体谅同情她一个受尽后娘跟姐姐折磨的孤女的。但是面前的这个衣着光鲜的女同志,很明显跟她的想法不一样。
这让袁青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好在宋音音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说说吧,你那能打动老太太,让她破例的故事。”
宋医生这话挺无情的。
袁青青也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是她却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了这里,袁青青走过去在宋音音面前停下,咬了咬唇一字一句的,将袁家的那点事都倒了出来。
宋音音听得眉头皱成了一团。
等袁青青泣不成声的说完的时候,宋音音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反而是疑惑的问道:“既然你这些年过得这么苦,那你为什么不跟妇联说?”
“就算你不找妇联,也还能找公安,社区的领导,他们之中不管是那一个,在听说了你被亲爹跟后娘如此欺压的时候,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袁青青说了她这些年被他们欺负得有多么多么的惨,宋音音却觉得她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
不然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连被欺压了都不知道反抗?
又不是傻子,有必要笨到这个地步吗?
宋音音冷漠的话语就像是给袁青青当头浇上了一桶凉水,还是在寒冬腊月的时候,用那带着冰渣的凉水从她头上直直浇下。
她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音音:“你不觉得我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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