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路知星原本的实力比这只妖兽高出那么几层的话,那么她用了这张化身符之后,实力便立刻削减了许多。
毕竟这种符箓也只能复刻原主七八成实力,用来给敌人当一下障眼法还是可以的,实实在在的对敌还是不行。
所以只赚得了这短短时间差的路知星,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使出最快速的遁法朝着仙灵芝掠去。 近了近了!她手指尖已经能够感觉到金色孢子粉落在指尖的绵软,只再需要一秒钟,她就可以摘到手!
“吼!”
“小心!”
妖兽不顾一切的嘶鸣声同花怜的明显气弱提醒声几乎同时响起,路知星果断放弃到手的仙灵芝,下意识朝着一侧翻转,这才堪堪躲过参柏那乌黑的利爪!
“我尽力了!你再试一次吧!”花怜捂着胸口跌坐在地,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明明只是受了一击就伤成这样,路知星总算知道她的替身是如何飞快消失的了。
时间在流逝,妖兽分毫不让,她只能展开长鞭,收起利刺,试图找个机会把灵芝远距离取来。到那时她只要捏碎百影珠,就能立刻脱身。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诞生出一个危险的想法,“花怜,准备离开秘境!”
“你呢?”
电光石火间,路知星突然想到一句台词,遂大声念了出来:“我随清风拂云去,雾散之时即归来。” 话音未落,一阵浓郁的白雾突然自路知星身后翻滚着氤氲而出,她一身白衣虽有血污,却在雾气的映衬下显得神秘又诡异。
参柏也有些楞,它晃了晃有些尖削的脑袋,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迷茫和思索,似乎在努力判断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雾气随路知星心意而动,顷刻间便遮掩了水潭边上的所有事物,包括她自己。
视线消失的最后一瞬,她循着仙灵芝的生长方向继续前进,还顺手给参柏送来道道惊雷。
想必九阶妖兽,也对雷有着天然的惧怕,所以路知星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指尖重新感受到了刚刚的绵软。 她心底一喜,动作越发轻柔,按着记忆中灵芝的模样摸索到了它的根部。
很好!路知星你做到了!她心底欣喜不已,毫不犹豫将仙灵芝采摘、收入储物袋、提醒花怜,动作一气呵成。
下一步,就是捏碎百影珠。
可参柏似乎和仙灵芝之间有某种特殊联系,因而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异常,不顾头顶威猛的雷声,奋不顾身冲了过来——
“啊!!!” 路知星猛地向前一扑,胸口撞在为仙灵芝遮风挡雨的岩石之上,一口腥甜瞬间涌上喉咙。
那妖兽疯魔了一般,尖利的爪子一下下地拍在路知星地后背,她此刻不准备再浪费时间反击,灵力罩早已破碎,她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哆嗦着将手伸到了腰间。
“啪!”
路知星发誓,百影珠破碎的声音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只一息之间,她眼前的景象便换成了试炼广场平整精致的白玉地砖,她满意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便疲软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屏幕应声消失,不远处刚刚落地的花怜第一个赶到她身边,施法替路知星护住了心脉。
“主人咋样了!”绵绵迈着小短腿自人群之中姗姗来迟,她手中还拉着提留长老,“爷爷快看看,她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我不想陪葬啊!”
似乎耳边太过嘈杂,路知星鸦青色的睫毛抖了一下,提留长老探脉的动作总算稳了下来。
“灵力严重透支,加之被参柏伤到了心脉,恐怕得静养个把月才能清醒。”他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望月阁弟子便恭恭敬敬地将路知星抬了起来。
绵绵才看过她毫无生气的脸,这下又清楚地看到了地上那大片大片的鲜血,只觉触目惊心,“我主人竟然有这老多血?怕不是真的要死吧?我得赶紧告诉岛主!”
至此,轰轰烈烈的修真界大比终于落幕,魁首重伤,天下修士无缘得见其颁奖时刻,只得抱憾离开。
但这修真界有关于路知星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连未之都输在她手底下,路仙子当得起有勇有谋!”
“要我说,还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让她占尽了,要不是笼络了那几个人帮她,单打独斗,她可不一定行。”
“人家说过了,计谋也是比试的一部分,毕竟差着修为呢!也就你一个剑修满脑子都是拼命,在那秘境里多保留一份实力,就等于多获得一分利益!”
一同下山的修士为此争论不休,突然,一道极其违和的话音响起:“也不知路知星醒了以后,要怎么面对这突然的暴富人生。”
同行的修士全都沉默了下来,紧接着纷纷为自己的贫穷哭出了声……
而路知星醒来的时间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仅仅三天!
得到消息的提留长老匆匆赶来,那双早已参透一切的双眸中满满都是惊讶。
“好孩子,你竟然恢复的如此之快!”他迫不及待为路知星探脉,最后才真的相信这人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眼底那如同看亲闺女般的慈爱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了。
“多谢长老救我!”路知星哪怕不清楚情况也要先谢过这位提留长老,毕竟绵绵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历数了这人一大堆的好处。
“贫道乃是望月阁修为第一的提留,我观你心性坚定,悟性绝佳,是万里挑一的修仙好苗子,今后仙途漫漫,可为自己做过详细打算?”
他说的含蓄,但路知星听懂了,眼前这个宗门里的顶尖人物要留她在望月阁。
这放在以前,她恨不得立刻就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有师父了,她要回冥月岛去。
“先别急着回复我,你在此地修养几日,对我望月阁有了深入了解之后,再考虑此事,如何?”
这提留长老还真的如绵绵所说,通情达理。路知星一瞬间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多谢长老好意,只是我心里早就有了规划,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无妨,”提留长老轻笑一声,眼底早已恢复不悲不喜的模样,“世事无常,或许你很快就需要我的帮助。我在听湖小筑等你,你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