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芦芝兰的手真是伤得厉害。
感觉皮肉都让清洁剂泡得不行。
于满仓真是怕她的手就这么废了。
偏偏芦芝兰还觉得自己不要紧。
“走,先去找大夫处理一下你的手。”于满仓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有句话是关心则乱。
这话说得太对了。
于满仓此时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乃至于连食堂里的亮光都没有注意到。
他直接拉起媳妇儿就走。
芦芝兰见他这个样子,反倒放心了。
她虽然也很想抓住泼油漆的人。
只是,在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佟为民干的之前,她决定暂时先不说出去。
今天才重新开业,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大家不开心不说,还让于满仓觉得憋屈。
两人越走越远,视线里已经看不到第四食堂了。
芦芝兰这才松了一口气,笑说。
“真没那么严重,你看,已经不流血了。”
可是,她越是这样讲,于满仓就越生气。
气她这样不爱护自己。
气她居然瞒着他,自己找苦吃。
芦芝兰继续哄他。
“以前在乡下干活的时候,受伤不是家常便饭的?”
这话倒是不假。
乡下干粗活,谁不受点儿伤?
不是今儿手让镰刀碰了。
就是明天上山摘野菜的时候摔了一跤。
乡下人打小就皮实。
小孩子膝盖摔得冒血流脓都照样疯跑着玩。
更别提大人了。
也难怪大家伙手上脚上的茧子厚厚的。
“你忘了,我刚下乡那会儿,还不会干农活,第一天下地就让锄头砸了脚,差点儿就废了。”
“我也是笨,在地里除个野草,也能把两只手弄得血淋淋的,隔三岔五就受点儿小伤。”
“嫁了你以后,倒是不用下地干活了。”
“不过,上山摘野菜也从山坡上滚下来过……”
芦芝兰把以前的事儿当成笑话讲给于满仓听。
于满仓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尤其是听到他重生前的那一段日子,芦芝兰为了一家人干了多少活,受过多少伤的时候。
他更是受不了了。
差点儿心疼地抱住媳妇儿。
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儿穿越。
恨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废物。
上辈子,他二十来岁的时候,确实就是个憨的,只会闷头生气,出傻力气一个顶俩,遇到动脑的事情,就让人耍得一溜一溜的。
他紧紧搂住媳妇儿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
“我发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苦,我只要你过得好,只要你过得好……”
他信誓旦旦的话语让芦芝兰心里甜甜的。
有些男人甜言蜜语,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芦芝兰却知道她男人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好。
可能是心情好。
她感觉手上真没那么疼。
只是于满仓很重视,一定要让大夫好好给芦芝兰看一看。
两口子正往挂号的地方走,就听后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让开!快让开!”
这里是医院,之所以这么喊,肯定是来了急救的病人。
于满仓连忙搂着媳妇儿退到一边。
回头一看,他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