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龙矿业公司门口,陆丰坐上了苏天北的汽车。
“对,矿业公司的法务说,保险公司那边不认,他们这边准备打官司。”苏天北皱眉回了一句。
陆丰点燃了刚叼在嘴上的香烟,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道:“你知道一百多人,如果保险公司不认,保龙矿业要赔多少钱吗?”
苏天北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两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他把精力都放在了与矿业公司,与协会内遇难家属的沟通上了。
“按照合同上写的数额,最大赔偿款是九十八万,113人就是一个多亿。”陆丰深吸了一口香烟:“这钱保龙集团总部肯定是不会给的,要从矿业公司出,你想想杨德成背了多大压力?”
苏天北沉默。
“这钱不好要啊。”陆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咱们必须得追,因为它是带血的,欠死人钱,那念多少经都没用。”
话音落,二人彻底沉默了下来。
因为一场矿难,陆丰竟然和苏家人坐在了一个车里,共同等待同一个结果,这也算是印证了生命无常这句话。
漫长的等待中,苏天北和陆丰都没怎么说话,而是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着,弄得车厢内就跟着火了差不多。
晚上十点二十分左右,陆丰的兄弟突然跑过来,敲着车窗喊道:“杨德成回来了,进大院了。”
“走!”
陆丰掐灭烟头,率先推开了车门。
……
一分钟后,苏天北,陆丰等人在矿业公司主楼的大厅内堵到了杨德成。
“杨总,我们是来商量赔偿款的事。”苏天北满身都是雨水地冲上前去:“你们公司法务部给的答复,工人家属是不满意的。如果今天咱们商量不出一个结果,那工人家属要闹,我们真的管不了……。”
杨德成面无表情地扫了苏天北一眼,皱眉回道:“来吧,进我办公室聊。”
“好,好。”苏天北立即点头。
大约五分钟左右,杨德成带着苏天北,陆丰等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即冲着秘书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秘书离开房间后,第一时间叫来了矿业公司安保部的头头。
办公室内。
杨德成坐在沙发上,用干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淡淡地说道:“其实你们找我也没用,法务部的答复,就是最准确,最权威的。目前保险公司那边不认,我们只能与其协商,让市政府给他们施加压力,但具体怎么裁决,还得等商量完了之后再看。如果不行,那就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杨总,你是清楚的,这帮矿工都是家里的有两千号兄弟。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一会我进去了,你杨德成要能活着走出龙城,我陆丰就在那个塌方的矿区上吊!”
苏天北没有理会拿枪的陆丰,双手掐着杨德成的脖子吼道:“给不给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