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然看了看韩修,早不来晚不来,今晚来围剿她。
那群人早不进城、晚不进城,这会儿进城了。
她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她问韩修,“你们是官兵,干嘛不在白天光明正大的过来?让你们来围剿青平山还有谁知道?”
“廖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晚上来偷袭山寨,我们收到命令时,太阳都落山了。
姑娘,我们是兵,收到上峰命令,不可能四处散播的。”
康悦然看向官道的方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那群人应该是廖长升特意安排的。”
“不可能是廖大人,防贼防的最严的就是他。”
郝柱跟了一句,“不是说太守是个贪官吗?也许他要伙同贼人抢劫城内商户的银子。”
“不可能!他是安州太守,城内商户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他如何跟其他人交待?”
康悦然道:“如果他趁乱跑了呢?安州乱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有太子也保不下他,与其等死,还不如拼命一搏!”
韩修张嘴就想反驳,却发现康悦然说的很有可能。“那怎么办?”
康悦然厉声问道:“韩大人,你们还要继续和稀泥吗?廖长升会跑,说明朝廷肯定知道了安州的事。等朝廷派人来,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能平安无事、甚至加官进爵吧?”
想想自己回家时,邻居们不屑的表情,护城军个个低下了头。
韩修一抱拳,“姑娘,你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康悦然冷笑道:“让你们干什么?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每日散值回到家,是不是得先钻到自家老娘怀里吃两口奶?”
“姑娘不必恶心我们!”
“是你们自己恶心!你们是护城军,贼人进了城,你们居然有脸问我,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说你们要干什么?”
郝柱在旁边高声道:“护城军是保护安州城的,自然是奋勇杀贼啊。我都知道,你们还用问?”
康悦然继续刺激他们,“不如我先回山上,你们都带着刀,脱了裤子替自己阉割吧。
等以后别人问起来,你们就说自己早已不是男人,你们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弱女子。所以城里进贼时,你们不敢与之拼命,相信城中百姓定能理解你们的苦衷。”
郝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东家的话太损了。
韩修被康悦然的话羞的低下了头,他狠了狠心、跺了跺脚,吼道:“兄弟们,杀贼人名正言顺,咱们回城!”
范大虎傻了眼,“大人,咱真去啊?咱们可......”
如果廖长升跑了、城里再出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个护城军的头。韩修怒道:“谁不回城就当场自阉!”
哪个男人也不肯自阉,一千人如丧考妣,调头回城了。
康悦然和郝柱返回山寨,大门一开,康悦然瞬间红了眼。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最前面是壮丁,后面是妇人和老人,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棍子,个个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胡大成飞奔过来,高兴地朝人群喊道:“大东家没事!”
夜色太黑,众人看不到康悦然的红眼睛;夜色太黑,却不妨碍康悦然看到了众人的一片赤城。
她以真心待众人,自然能得众人真心维护她。“回去吧!没事了!”
有人说道:“大东家待我们好,我们愿意与大东家共同进退。”
“对,咱们青平庄在大东家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绝不能让人来捣乱,谁来,咱们就揍谁。”
“大东家别担心,咱们都不是软蛋,拼了命也会保护大东家和青平庄。”
康悦然笑道:“好!青平庄是我们的家,我也会拼命保护大家的。大家也不要担心,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呢。”
众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话分两头,韩修带着护城军走到城门口,却发现城门大开着,守城的衙役被杀了。
他看了看丢在地上、完好无损的锁门闩,想到了康悦然话,“原来,真的是廖大人勾结了贼人!”
一行人往府衙门方向走,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见不远处火光冲天,哭嚎声不止。
范大虎吓得缩起了脖子,道:“大人,贼人进的是首富欧家。”
韩修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喊道:“兄弟们,随我去杀贼!”
大家都很犹豫,“大人,咱们真的要去吗?欧家那么有钱,请了很多护院,应该用不着咱们去救吧。”
“既然觉得欧家有能力杀贼,你们还怕啥?别他娘的废话,赶紧跟我走!谁敢退缩就军法处置!”
军法规定:临阵退缩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