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年与这些人还有余震雷喝的昏天暗地,但徐庆年却安然无事,他向前方瞟了一眼,发现白秀婷已经不在了主位之上,应该是被胡三海叫走了。
此时在大堂的后身,胡三海把白秀婷叫了过去,并着急的问道:“老徐让我问你关于周天他母亲的事,刚才被你夫君打断,现在能说了吧?”
白秀婷迟疑了会摇了摇头:“时机已过,要想知道还是等以后有缘再说吧!”
她突然这么说,让胡三海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时机?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周边无人,没人打扰,你就简单的说下不就好了?”
胡三海环顾四周,周边并无他人,眼神恍惚而又紧张的看着白秀婷:“抓紧说吧,老徐为了想知道此事,现在在与所有人拼酒,如若不说那岂不是…..”
白秀婷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说了现在时机不对,余震雷已经怀疑我,你以为他真的是在喝酒吗?在堡主府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布置,咱俩的谈话很有可能被他听去,你真的要冒险?或者说不顾我的生死?”
胡三海抬头看了看,一巴掌拍在了脸上,无奈的摇头说道:“想知道点事情还真难!”
说罢,转身回去了。
白秀婷本也想回去,可刚等胡三海走后不久,她刚要走,却感觉身后有东西。
“夫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原来是余震雷的影子,白秀婷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只是闲聊几句,没有什么?怎么,跟徐前辈比酒还有工夫来管我?”
“夫人这是哪里话,自从徐兄和胡先生来到咱们府,你的心似乎很浮躁啊!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白秀婷吐了口气,看了看身下的余震雷的影子笑了笑:“徐前辈和胡先生为了咱们万家堡赶走了宇文国锋,态度谦卑些自然很正常,这有什么错吗?”
过后,在大堂内,胡三海看见徐庆年把那些人喝的东倒西歪,大部分人已经被徐庆年喝倒,样子极其难看,但徐庆年却依然安然无事。
徐庆年看见胡三海回来,期望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可胡三海却两臂张开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哎,果然!”
徐庆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后,举起手中不知道是第几坛的酒,大声说道:“今日大家喝的尽兴,我徐某人也很高兴,多谢款待,这最后一坛酒,希望大家全都干了!”
随后举起酒坛瞬间就把酒坛的酒喝个精光,随后一气之下把酒坛摔在了地上,随着酒坛的碎片被摔的四处炸裂时,余震雷来到了他身边,并拍了拍他的后背:“徐兄的酒量不愧是千杯不醉,多年前就知道你有这等本事,没想到如今更是厉害….”
徐庆年转身看见余震雷摇摇晃晃的架势,刚想搀扶他,却发现他的脚下根本没有影子,徐庆年心头一惊,难道余震雷和白秀婷都会这种控制影子的功法?
想罢徐庆年故意向后退了一步,余震雷却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生理反应告诉他,余震雷根本没有醉,而是在他面前故意装醉,这一点让徐庆年后背不禁发出一阵凉意。
于是他双手拱上:“呵呵,小小把戏何足挂齿,我天生对酒就有抵抗力,寻常的酒根本无法让我醉,今日余兄的款待,我真是受宠若惊,多谢多谢!”
“啊!还有,祝夫人生辰日快乐!”
余震雷知道徐庆年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了自己能掌控影子的功法,也没再多说什么,笑了下说道:“徐兄见外了,见外了!”
这时,胡三海跑了过来,看见他们在互相寒暄,紧忙说道:“啊,堡主,我看喝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你看着堂内堂外这些喝倒之人,我想就不用再喝下去了。”
徐庆年也正有此意,刚要开口配合胡三海说下去,余震雷却抢先说道:“不错,再喝下去,估计就不是我夫人的寿宴了,呵呵….好,好,那我就此多谢二位的捧场,更多谢在万家堡,为我们所有人做的一切,待明日….”余震雷刚要继续说,他的儿子突然在他们背后喊道:“爹!好像有人已经不省人事了,怎么叫都不醒!”
余震雷心中一怔,连忙向后身跑去。
“二位请自便,我过去看看!”
过了大约一两个时辰,徐庆年和胡三海在客房内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入睡,胡三海看着床边窗户的外头,星夜当空,宁静非常,几许星光点滴眨着:“这星空有点惨淡啊!”
徐庆年听胡三海这么说,笑道:“胡先生什么时候喜欢上看星空夜景了?”
“老徐,今日发生的一些事,太奇怪了,难道你不觉得那个余震雷有什么事瞒着咱们吗?”
胡三海的疑问,徐庆年并没有多说,而是反问道:“嗯?有什么奇怪的,说说看。”
只见胡三海噌的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并背靠在窗户上:“余震雷的影子是可以操控的,就在几个时辰前,我听你的把白秀婷叫到了大堂的后身,在谈话时就发现她身后有两个影子,当时我没敢再说下去,就只好先走了。我想那就是余震雷影子,不然不会紧跟白秀婷的身后。”
“还有就是,这次的寿宴你没看出什么端倪?所有人虽然都是奔着白秀婷的生辰日来的,但更多的都是在与你敬酒说话,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徐庆年听着胡三海的诉说,双手枕在头下眨了眨眼感叹的说了句:“白秀婷是白霜殿的弟子,白霜殿在南炽,我想还是得必须去一趟南炽,亲自问一下白霜殿的宗主比较好,这里是万家堡,毕竟白秀婷是余震雷的夫人,不想说或不敢说很正常不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与浩天阁并没有瓜葛。”
“既然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寻浩天阁的踪迹,那么余震雷他们家的家事咱们就莫要插手了,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万家堡,继续向西走!”
胡三海也是此意,但听闻要向西走,好奇的问道:“东楚的西侧根本什么也没有,咱们去那干嘛?谁不知道东楚的西侧是一片蛮荒。”
徐庆年侧身双手环抱于双肩,一只腿骑着被子,闭着眼睛说道:“去了就知道,越是无人的地方,浩天阁那帮杂碎越有可能在那出现,明日还要启程,抓紧闭眼睡觉吧!”
胡三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即躺下渐渐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徐庆年就和胡三海来到了大堂内,看见大堂内干净如初,看来昨日他们没少收拾。
徐庆年他们二人分别坐了下去,静静等待余震雷的到来。
“老徐,时辰还早,咱们去府内的习武场瞧瞧?”
胡三海有些坐不住,挑了挑眉看着徐庆年,而徐庆年却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咱们今日就要离开,就不要再随意走动了,等到余兄过来,直接告辞便是。”
胡三海听罢,向堂外瞅了瞅,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说他们堡主府的仆人怎么也起的这么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哪户人家如此过,真是够奇葩的。咱们俩都坐在这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无人问津,真的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胡三海属实有些不耐烦,嘟囔了起来。
“呵呵,胡先生看来是等不及了,二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和我商量?”这时余震雷和夫人突然从堂外走了进来,给胡三海一个措手不及,急忙摇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好奇,嘴上问上一问。”
余震雷和白秀婷坐在主位上后,严肃的说道:“胡先生有所不知,昨日的酒席,那些百姓喝的有些过多,我们堡主府上下仆人打扫了将近凌晨五时,所以睡得自然晚些,起的自然也就晚些,还请胡先生和徐兄见谅。”
胡三海想起身回应,却被徐庆年抢了先:“余兄这几日的照顾,已经没齿难忘,加上胡三海身负重伤都是你们给找的大夫,这等大恩我等一时是还不上了,今日这么早来到堂内,就是想来告辞的,希望余兄莫要见怪!”
徐庆年说出此话后,余震雷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可白秀婷却有些惊讶:“二位前辈这就要走了吗?不再多待几日?”
白秀婷突然开口,让徐庆年有些惊愕:“夫人,这…我和胡先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浩天阁在东楚的位置,还有余孽,我们还要查清楚,如果再继续呆在堡主府,恐怕多有不便。”
胡三海也趁机起身说道:“是啊,自从夫子把宇文国锋抓走后,浩天阁的暗探也随之出现过,这代表在东楚,应该还有浩天阁的根据地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如果我们再耽搁时日,恐怕他们会另有打算,还请二位见谅!”
余震雷听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并对白秀婷说道:“夫人就不要强难与他们二人了,他们既然是书院的弟子,一切就要为书院所着想,如果强行留住他们,恐怕不太合适,那么就请二位用过早饭,再走也不迟!”
徐庆年听后,点头笑了笑:“多谢余兄的理解!那我和胡先生就先出去了。”
余震雷看了看他们二人,随后点了点头。
走出大堂外时,胡三海皱了皱眉:“如果换做其他时日,咱们说要走,那余震雷肯定拼死拼活拦着,如今却如此爽快,其中肯定有诈!”
徐庆年侧头看着胡三海严肃的回应道:“余震雷可是万家堡的堡主,能有什么炸,我说过了,只要他们不与浩天阁有染,那么一切事都是他们的家事,咱们莫要插手,更不要打听,等会早饭简单吃点,随后咱们就出发。”
他们急忙回到屋中收拾行李,因为带的东西很少,简单的收拾完便背上了行囊准备出门,可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余文宗。
“二位前辈可是要离开?”
余文宗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
徐庆年笑着回答:“是啊,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就不在贵府叨扰了。”
“还请二位前辈莫要着急,府内出现了很多异事,我原本还想请二位帮忙解决呢!”余文宗很着急的说着,胡三海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诧异,急忙问道:“有什么异事?我看堡主府很正常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胡三海一边劝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可刚走没几步,又被余文宗一把拉住。
“绝对不是我敏感,自从你们把那个宇文国锋解决后,府内就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气氛,还请二位前辈帮忙查看一番。”
胡三海听到这,扭身想问个究竟,却被徐庆年一把拽回:“余公子,这是堡主府的家事,我和胡先生无权干涉,还请见谅!”
说罢,就拽着胡三海往大堂内走去。
二人进入大堂内,便看见余震雷和白秀婷已经把早饭准备好,看上去很是丰富,外方内圆的桌子也很是特别。
“徐兄!胡先生,来!坐下用食。”
徐庆年见罢,连忙鞠了个躬坐了下去,四个人面面相觑显得格外尴尬,余震雷见状笑了笑:“大家都吃吧,吃完徐兄他们还要启程,莫要耽误了….”
余震雷说完后,四个人便埋头吃了起来,胡三海低头一瞧,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堡主,这空位可是留给余公子的?咱们不等等?”
白秀婷似笑非笑的说道:“他的食物仆人每日会单独给他送去,这个空位就只是寻常的位置而已,无妨,无妨。”
…..四个人尴尬的吃过饭后,徐庆年和胡三海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走出了堡主府。
胡三海很别扭的看着徐庆年:“老徐,怎么今日和昨日完全不一样,难道这个堡主府真的有什么异事,咱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徐庆年沉了一口气:“很简单,余兄应该是看出了白秀婷有事瞒着他,而碍于咱们在府内,他又不肯挑明,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等事是他们家事,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