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帝听后,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白清河。
“清河,可有此事?”
白清河虽然知道这个头疾的症状,也知道这个头疾很难医治,但据他所知,夫子从来没跟他们讲起过,于是摇了摇头:“回陛下,这我并不知道,况且就算是夫子他老人家做过,也未必事事都跟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讲,或许真如此人所说。” 殇帝对此事半信半疑,看着跪在眼前的医师,依然很气愤的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到时谭中和把太医院的院长请来,如果你所用的药方有问题,你也就别再活着了。”
话刚说完,谭中和便和一位年迈的老头走了过来。
这个老头便是皇宫太医院的院长,看见养心殿的大门被平铺在地上,有些惊愕的他稍微放缓了脚步。
谭中和着急的说道:“老太医,赶快吧,陛下还在殿内等着您呢!”
两人气喘吁吁的走进了养心殿,院长看见陛下,急忙跪地叩首:“陛下!万岁,万万岁!” 殇帝听到这话有些刺耳,皱着眉头抬手让他们起身,并随口嘟囔着:“这眼看就要死了,还万岁,看来朕只能过千岁,万岁?哼!可笑至极!”
院长听后急忙喊道:“陛下何出此言,当今天下,又有谁能和陛下您相比?”
殇帝因为站不起来,所以再次抬了抬手:“朕知道,你为朕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可朕如今可是头疾,院长可有办法?”
院长事先就知道此事,这次陛下亲自过问,胆战心惊的他开始摇晃起来,本来就年过二百有余,听到头疾,又是陛下所患,不知该如何应对。
殇帝看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笑了笑:“呵呵,果然年级大了,对任何事都不敢冒进了,那朕问你,朕的这个头疾,是否必须要开颅才能解决!” 听到开颅,那个医师和院长同时紧张了起来。
“回陛下的话!头疾这种病听闻除了开颅,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药,可这用药的办法老臣并不知道,也只是听世间传闻所知,百姓中相传有人可治百病,万病可医!”
听了院长的话,殇帝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医师,于是又问了问:“那院长,如果此人开出了药方,你是否能看得懂?是否能看出这药方到底对朕的头疾有用?”
院长想了片刻,俯首说道:“陛下!如果此人真的开了药方,老臣还是可以看明白的,这天底下所有的药物,老臣活到这个年纪,几乎都是见过的,除非.....”
院长说话说了一半,白清河也开始纳闷了起来。 谭中和很是着急,连忙问道:“老院长,您就快说吧,陛下还有很多事处理,不能因为一个头疾而耽误大事!”
院长一脸沧桑,白发都没剩下几根,抬眼看了看殇帝那急躁的心情,于是说道:“陛下!这天底下所有医师的治病手段各不相同,但是药理互通,虽说老臣能识别天下药材,但如果医师用自身气海,或者用其他什么独特的办法,老臣还是不知道的。”
“因为老臣只懂得用药,而不知其他办法,还请陛下饶恕老臣的无能!”
院长说完,便把头深深埋下,看都不敢看殇帝一眼。
殇帝听后,双眼攒动了下,随后让谭中和把那个医师扶起来说道:“你可知道这个老先生是谁?” 医师虽然是个普通百姓,但对院长的仰慕还是非常大的,他急忙用双手握住院长的手,激动的说道:“天下传闻,皇宫内有个能识天下间所有草药的老神仙,而且不管任何毒药,都能破解,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有个百毒不侵的称号,如今可以见到真人,草民真是三生有幸!”
院长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这么大,已经百年没有出过皇宫了,对外面的人和事多少有些不了解的他,看见眼前这个医师,纳闷的问道:“敢问先生是?”
医师急忙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在下阮文,是一介草莽,更是普通的医师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院长听了这个名字后,眉宇之间突然有些波动“阮文?”
“你就是那个号称万病可医的阮文?真的是你?一开始以为此人应该是岁数蛮大的老者,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
殇帝听罢,看了看谭中和悄声问道:“此人你是哪里找到的?”
谭中和弓身轻声说道:“回陛下,此人就在皇城内,很好找,只要提出疑难杂症,他自然会亲自找上门,此人擅长诊治那些无药可医的疾病,所以他听到头疾,竟连钱都不要一分,就陪着奴才过来了!”
阮文虽然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可看到院长这等人物都束手无策,心中难免有些退却,对刚刚说的话,反而有些忐忑。
院长继续说道:“阮兄弟,陛下这个疾病,或许真的只有你能治好了,你可是要用药?”
阮文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于是非常轻的刚要回话,殇帝突然插嘴:“这是朕的皇宫,朕的养心殿,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好,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
阮文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自己的方法不被认同,反而还没等医治,就被误会。
可如今殇帝这个架势,根本不允许自己向院长讨教,于是便大胆的说了出来:“不知院长知不知道以气化淤的办法?”
院长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回答道:“以气化淤,对付中毒的患者来说,在普遍不过,难道这头疾也可以?”
院长有些疑惑,好奇的看着阮文。
白清河更是非常好奇,如果这个阮文说的没错,那夫子当年难道也是用的此等办法?
正当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阮文俯首继续说道:“其实头疾只有两种,一种是脑袋里有一颗肿瘤,而且该肿瘤会伴随时间越来越大,以至于压迫脑中的一些中枢神经,使患者自己首先掌握不了平衡;其次就是受了风寒,是脑中被灌入了太多寒风,而使脑中的一些神经受到刺激而引发的头痛。”
“这前者多半是因为患者自己太过劳累,而且经历过什么巨大创伤,而导致脑中有部分淤血,而形成的一种血块,长此以往而形成的;后者,就是因为最近秋风刺骨,而没有注意到脑部的保暖而导致的。”
“不知院长,我说的是否正确!”
院长听后,点了点头,并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我大殇,在民间还有这种医师,说的不但全部属实,而且还很精确!”
殇帝听后,觉得这个阮文说话很简单直接,并不像太医院那帮人,说的含糊其辞,绕来绕去,多少对此人有了些许的兴趣,于是问道:“那朕这是属于什么?”
阮文毫不避讳俯首叩拜道:“陛下很不幸,属于前者!”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正如院长刚刚所说,这治病分很多形式,既然大殇也是修气大陆的主宰,那自然也脱离不了气海加持,陛下的头疾只要用气海把药材直接灌入脑中,将陛下脑中的血块融化,而再用气海排出,定会消除!”
殇帝听后,似懂非懂的看着在场各位,问了问院长:“这阮文说的可是真的?”
院长摸着胡须想了片刻:“呵呵,不错,当年夫子也是这么治愈的,想当初陛下初创大殇,夫子在皇城行走之际,看到了一户人家在街道上四处寻医,而且哭的死去活来,他就问了此人为何如此悲伤?”
“而这户人家的女儿便是患了头疾,如果不是夫子,恐怕那个女子应该早就死了。”
白清河听后,非常错愕的问道:“老院长也与夫子见过?”
院长把头稍微偏向白清河看了看:“原来是夫子的学生,这身体散发的气海如此纯正,如果不是夫子的学生,很难如此;不错!当年大殇刚刚建立,我和夫子还算相处的比较融洽,我这个人喜欢治病研究病理,那段时间我和夫子相谈甚欢,并且经常行走于皇城的街道,就是想看看这民间的疾病,看看是否真的有疑难杂症.....”
院长说了大一堆,发现越说越偏,于是戛然而止,急忙俯首对殇帝说道:“此人说的完全正确,老臣也赞同,不如就让这个阮文试上一试,老臣自身并无气海,而且气海之说一直是老臣的遗憾,如今只能靠阮文兄弟了。”
殇帝听了他们的话后,心中还是有些余悸,这阮文所说的话虽然得到证实,但此人毕竟是外人,对其身世也根本无从了解,于是他顿了顿声,对阮文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皇宫内待上几日,朕还有一些重要的事处理,等处理过后,再让你为朕医治,可好?”
殇帝的话哪敢不从,阮文急忙再次下跪,叩首道:“陛下考虑的极是,但草民看见陛下的头疾愈发严重,草民这有一颗定神丸,想必院长也知道,这药丸或许可以能让陛下重新站起来,但此药只是暂时起着辅助作用,陛下如果想彻底恢复,还是要尽快.....”
“好啦!退下吧!”
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把药丸接过后,命人把阮文带了出去。
他看着手里的药丸,看了一眼院长,而院长却非常相信阮文的话,连忙点了点头。
殇帝吞下药丸后,没过半个钟头,居然真的可以重新站起来,而且感觉全身力气十足。
“这个阮文还真是有点能耐,如果日后他真能把朕的头疾治愈,这太医院的接班人必定是他!呵呵。”
院长俯首笑道:“不错,大殇有这种不怕险阻的医师很少见,那陛下既然有要事处理,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黄宗书看着他们几个,终于完事了,心急如焚的他瞟了一眼谭中和。
“哦,陛下!那奴才现在就把老院长给送回去!”
谭中和看出了黄宗书很着急的样子,于是扶着老院长慢慢离开。
殇帝重新站起来,心中很是高兴,看着身边的黄宗书笑道:“果然老天不想让朕这么快结束,怎么?宗书,看你一筹莫展,可是有什么急事?”
殇帝因为脑袋不再疼痛,而非常兴奋,差点忘了这养心殿还有白清河在,他看了看白清河刚要说话,被黄宗书打断了。
“陛下!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事?白清河手中那个黑盒子很重要,浩天阁对于此物更是非常看重,但我和他根本打不开!”
殇帝听到浩天阁三个字,立马眉毛紧锁,眼睛轻轻扫过那个黑盒子问道:“那宗书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打不开的盒子,想让朕来打开!”
黄宗书俯首说道:“还请陛下原谅我的不敬!”说罢,便把嘴贴到了殇帝的耳边。
“陛下!这黑色盒子中藏有什么东西根本无法得知,但是有一个人能轻松开启这个盒子,不知陛下身后的那个符文师可否借来一用,或许只有他能开启这个盒子了。”
殇帝听后,转过头看着黄宗书那不苟言笑的脸,惊愕的问道:“你是说他?可他已经被朕派出去办事了,如今根本不在皇宫。”
黄宗书听后,感觉十分失落,于是紧跟着问道:“那陛下可知他的去向,我和白清河亲自去找便是。”
殇帝看见黄宗书如此着急,心中暗想;李存善是自己派出去调查张炳寰身后符文师的,如果说了出去怕是对李存善有所耽搁,于是想了想笑道:“宗书好不容易回来,不如先在皇宫内住上几日,他没准这几天就回来了。再说,这清河手上的盒子也不会在皇宫丢失,那么着急干嘛?”
黄宗书一边听着殇帝的话,一边看着殇帝的表情,看出了他有意隐瞒李存善的下落,不好多问,只好答应:“那好吧,既然陛下已经开口,那我和清河兄弟也不好推辞,就恭敬不如从了。”
而这时的白清河,低头看着盒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上前走了几步,来到殇帝的面前:“陛下,这个盒子已经在我手上多日,而且据说我师弟周天在几日前击退了浩天阁,且一并击败了浩天老祖,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这个盒子或许是他们在这段期间最想得到的。”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还是想请陛下告知此人的下落,如果真的能打开,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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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帝听罢,叹了一口气,看着白清河那焦急的样子,有些左右为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