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张志军被声音吵醒,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可他看着香炉中的东西,没有一点诧异的反应,反倒是因为这一幕,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刘瞎子可不管他,只问我:“江辰,看看那香炉是什么材质?”
“是铜的!”我惊呼一声,内心却是猛然一颤。
所谓铜炉祭天,香炉敬鬼。这铜炉烧香,拜的是神佛、大仙,鬼怪是不敢在铜炉里抢食的。所以只有寺庙大院才会用铜炉插香。
“好你个张志军!”
刘瞎子根本没想到:“你居然做那么缺德的事!”
张志军眼下更加心虚:“刘叔是不是误会了!我做了,什么缺德事?”
“几天前,背时看到蛇吞相的就是你,你居然造孽剁了两个蛇头。这些也就算了...”
刘瞎子愤然指着张志军,连说话都在颤抖:“但是谁交你的,把蛇首藏在铜炉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七功德全是给这两个蛇首做的。”
张志军陪着礼:“刘叔别激动,事情都办完了,您也别计较。我给您多包点事钱。”
“少他们祸害我!”刘叔愤然将香炉案桌全部掀翻...
“好,好你个刘瞎子!”
张志军气急败坏的捡起地上的蛇首,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刘叔细听着动静,直到张志军的脚步声消失...
他才侧耳问我:“江辰,我让你抓的老鸹,抓了没?”
“抓了!”眼看明天就要上山,我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我还抓了两只!”
好!刘叔少有的的激动:“你现在就和小媳妇赶紧回山神庙,让小媳妇给我带一只过来,你就留在庙里,按照我给我你说的,赶紧烧了那只木镯,只怕已经等不到明天上山了!”
“那我马上去!”
我惊魂未定的拉着小媳妇回去,按照刘叔的要求分配老鸹,等小媳妇提着鸟笼离开后。
我犹如杀鸡一般取了老鸹血,滴在挖出的木镯上。
即便木镯潮湿,依旧有吸水的特性,很快就吸入了老鸹血。我就在那颗歪脖树下,原地以黄符燃火,投入木镯。
不断加入黄纸助燃,被火焰灼烤,老鸹血更快侵入木镯中。等水分烧干,木镯也顿时跟着燃了起来!
亲眼看着它烧成了灰烬后,刘叔也在这个时候跟着小媳妇回到庙里。
“刘叔,你没事吧?”我赶忙上去询问状况。
刘叔摇摇头:“没事,张志军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我用老鸹血伤了那人的保家仙。”
刘叔眼瞎,但小媳妇看得见:“找来的不像是村里人,以前根本没见过!”
刘叔并不在意是谁,但他确定:“是个出马仙,还是个邪马!”
所谓出马,老话就是请野仙,是从古萨满脱变而来,历史说来就长了,小媳妇听不懂。
但我以前听刘叔说过很多出马弟子的事情,那些出马仙,喜欢在人群中挑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的人身出马看事,又或者是上身除恶,都是为了积累功德。
可人有好坏,出马弟子自然有正邪之分。既然有渡世的出马仙,也有利益熏心的出马弟子,被邪仙蛊惑,以改运助财害人。
现在就不难想象,无论是烧毁的木镯,还是吞相蛇首,都是背后的邪马蛊惑。
千万不要小看出马仙害人,毕竟唐朝以前,这一行不被世人理解,还被称为巫师,以巫术害人。
刘叔找来黄符,让我代笔书写,烧给城隍山神后,才找来铁锹上山,查看张大勇的坟墓!
那里依旧是满地蛇泡子,虽然烧了黄符,但刘叔还是要我们等到天明鸡叫才可以动土。
时间一到,刘叔就迫切让我们动土挖棺...
“挖到了!”
根本就没挖多久,只一会我就惊呼出声:“刘叔,当时不是说埋地三尺三吗?可这,根本就没那么深。”
刘叔并不意外:“应该是被人挖出来,又草草埋进去的。你仔细看看棺木上的封棺钉!”
我拿着铁锹,几下刨开棺盖上的薄土...
“全都钉死了!”
我内心惊骇的回复刘叔,因为在民俗中,古人做事都不会做绝,做绝事会对子孙不利。所以从古至今,很讲究做事留几分余地。留几分地给子孙耕,留棺材给子孙钉。
所以最后一颗封棺钉,都会留一半,表示以后还会有人来钉,也寓意未来还是人钉兴旺。
如今钉死了!刘叔表情沉重的呢喃:“这留后钉,也就成了绝后相!”
接下来怎么办?我请示刘叔:“还挖吗?”
刘叔深深叹口气:“挖出来,开馆!”
可话音刚落,张志军就已经带着十多个村民赶来,密密麻麻的电筒光不断朝着我们这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