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的闭上了嘴,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门外传来团宝的小奶声,“祖母,这就是我与娘亲住的寝院!”
“哟,瞧着还不错呢!”
容夫人乐呵呵的笑道。
“祖母,现在看的确不错。其实这个寝院,是我和娘亲从我小舅舅手中抢来的!原本我和娘亲被关在寒婵院呢!”
“寒婵院?”
“对,听名字都很寒酸对吧?”
团宝人小鬼大的说道,“祖母想去瞧瞧吗?我带你去!”
“好呀!”
于是乎,这一老一小还没进门,脚步声又远去了。
虚惊一场!
段婴宁悄然舒了一口气,看向容玦,“我眼下有些愧疚。若容国公与容夫人知道,团宝并不是他们的孙儿,一定会很失望吧?!”
若容夫人他们不疼爱团宝,她心里还没有这般愧疚不安。
但瞧着容夫人他们对团宝呵护备至、疼爱有加的模样,让她心里很是难受!
团宝是段志能的亲外孙,但他和周氏从未这般疼过团宝。
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怎不是?”
容玦挑眉,“团宝是本世子的儿子,便是爹娘的孙儿。”
段婴宁:“……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婴宁。”
容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段婴宁便知道,他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了。
果然,容玦低声说道,“你要时刻记住,从现在开始,团宝就是本世子的儿子、是我爹娘的孙儿,是护国公府的后代!”
“隔墙有耳,人心难测。”
这一次他扭转局面,若被人听了去,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样的风雨!
段婴宁只以为是容玦谨慎,不想他一语成戳!
她郑重其事的点头应下,“我们也去寒婵院吧。”
两人便起身出去了。
刚进寒婵院,就见容夫人在抹眼泪。
“可怜见的!你和你娘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样的院子还怎么住人?我们国公府的下人房,都比这要舒适得多吧?”
团宝懂事贴心的给她擦掉眼泪,“祖母别难过了!”
“如今我和娘亲已经搬出去了!”
“你们何时搬出去的?”
“昨日!”
团宝一本正经的说道。
容夫人:“……呜呜呜我可怜的宝贝孙孙!”
她原以为那静心院瞧着不错,想必是搬进去好一段时日了呢,没想到昨日才搬进去?
也就是说截至昨日为止,他们娘俩都还住在这个小破院子里?
看着那破败而又空落落的房子,容夫人只觉得揪心。
先前容玦说,这孩子是他和段婴宁所生时,容夫人还觉得这是在扯淡!
她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当娘的会不清楚?
若容玦真开窍了,她一定欢喜极了,恨不得早早抱上孙子……哪知容玦不近女色,也一直不提成亲一事,让他们一度担忧,揪着一颗心只以为自家儿子莫不是这性取向有问题。
后来见到团宝这么大的孙儿,容夫人欢喜极了!
团宝和容玦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有人说他不是容玦的儿子,容夫人都得发飙。
这两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好吗?
她捏了捏团宝肉嘟嘟的脸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呜呜呜我可怜的孙孙!”
“呜呜呜呜……”
看着团宝这张小脸,她心疼的无法呼吸!
容夫人素来喜欢清净,不喜欢孩子吵闹。
可一见到团宝,她就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种感觉除了用“血浓于水”来解释,还能说明什么?!
因此容夫人百分百确定,团宝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孙儿!
宝贝孙儿和儿媳妇住在这样的院子里,一住就是五年。
这期间无人伺候,还被禁足。
他们娘俩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和欺凌,容夫人怎会想不到?!
见容夫人哭得停不下来,团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祖母,别哭啦!我娘亲都没有这么哭过呢!”
他还没有这样哄过谁……
哄人好难哦!
见容夫人哭得伤心,段婴宁和容玦连忙走近,“容夫人,婴宁知道你心疼我和团宝。但是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更看重以后。”
“我想到你和团宝受的委屈,我就忍不住啊!”
容夫人蹲下抱着团宝,将脸放在他的肩膀上,只一个劲儿的哭。
段婴宁无奈看向容玦:怎么办呀!你倒是说句话,哄一哄你娘呀!
容玦笑而不语。
他知道,这会子容夫人哭得越伤心,才越心疼段婴宁和团宝。
等了好一会子,容夫人才勉强停下哭声,擦了擦眼泪对容玦道,“玦儿,日后你可得好好对婴宁和团宝!”
“你看看,婴宁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
她越这样说,段婴宁越是脸红心虚。
“娘教导的是,我一定好好对婴宁。”
容玦点头应下。
容夫人这才满意的看向段婴宁,“婴宁啊,你不必害羞!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居然早早有了孩子……”
“但是既然孩子都有了,也不必害羞脸红了!”
害羞脸红?
段婴宁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
真是羞耻!
她这分明是因为太心虚,所以导致脸红……
“不过你方才说得不错!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更看重的是以后!”
容夫人脸颊紧绷,霸气十足的给他们娘俩撑腰,“今日我与老爷已经表态,想必宁远侯他们也不敢再为难你们母子二人!”
“否则,就是与我们护国公府作对!”
……
天色渐暗,容夫人着急想找高人算一算婚期,一家三口便起身告辞。
送走他们三人,段志能看向段婴宁的眼神都不同了。
“婴宁啊,你先前怎么从未告诉我们,团宝是容世子的儿子?!”
若早早告诉了他们,也就不至于将她们娘俩关五年了!
段志能红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今日容国公他们极喜爱团宝,想必今后你嫁入护国公府时,一定会风风光光!”
“到时候,你可不能忘记宁远侯府是你娘家啊!”
他忙着巴结段婴宁,前后态度对比很是明显。
反倒是周氏,脸色复杂的看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管家王伯眉头紧皱、脚步匆匆的进来回话了,“老爷,夫人,二小姐,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