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胳膊受了伤,如今本王胳膊也受了伤,还是不明不白的受伤了。我们俩伤的地方几乎就在一处,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你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闻言,年轻男子脸色微微一变,“王爷的意思是,您受伤极有可能是……”
容玦暗中做的?!
宋承锦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本王也不想怀疑他。”
但是事情就是如此巧合!
他咬了咬牙,“本王最是了解容玦,他睚眦必报,报复心极强!所以这一次本王受伤,十有八九是他的报复!”
“可容世子若要报复,定会与王爷撕破脸皮。”
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宋承锦一眼,“王爷,容世子想必不会如此鲁莽吧?”
在他看来,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不过是个世子……
一个小小的世子,岂敢与王爷撕破脸皮?
宋承锦斜了他一眼,“蠢!”
换做是旁人,肯定不敢公然与他撕破脸皮。
但这个人是容玦!
他们兄弟几个在父皇心里,可能都比不上容玦一个!
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对容玦这么好!
容玦身后既然有父皇撑腰,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你是不知,父皇有多纵容容玦!明明本王才是父皇的亲儿子,可父皇处处护着容玦,你说本王如何甘心?!”
宋承锦用力一拳砸在了床沿上。
方才是他气得失去理智了。
这一砸,砸的他手臂剧痛无比,又扯痛了伤口。
眼瞧着他的衣袖又被鲜血给浸染了,年轻男子惊呼一声,“王爷!”
宋承锦脸色发白,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这点子痛,与本王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与屈辱,不值一提!”
疼又如何?
他的心更疼?!
因为前段时日,他无意间听到宋靖云与太监总管、伺候他多年的老公公英士德说起,几个王爷没有一个成器、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或许,这皇位不会传给他的几个儿子。
英士德伺候宋靖云多年,乃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因此这话,宋承锦深知是宋靖云的心里话。
他既然对英士德这样说了,便足以说明在他心里,早已对他们几个儿子失望透顶了!
宋靖云虽没有明说,他想将皇位传给谁……但宋承锦怎会猜不出,那个人是谁?
——除了容玦,又还有谁?!
“也不知容玦给父皇下了什么迷魂药,让父皇如此偏心于他!他分明只是个大臣之子,怎配与本王相提并论?!”
这话,宋承锦原本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身边的年轻男子。
但是今日容玦派人传话,像是刺激到了他。
宋承锦虽没有明说,甚至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
可年轻男子仍是从他这番话中,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爷,您说会不会是因为,皇上与容世子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小心翼翼的猜测道。
见不得人的关系?
宋承锦脸色一变。
是了,他怎的从未想到这一点?!
父皇那样一个严苛的人,对他们兄弟几人都不满意……怎的偏偏是容玦入了他的眼,还试图将皇位传给他呢?!
父皇就算再如何欣赏容玦,也不会让皇位落入容家手中吧?!
毕竟这江山姓宋,不姓容!
宋承锦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了。
年轻男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王爷,何不派人细查一下容世子……”
宋承锦深觉有理,立刻派人去查。
“今日本王与你说的话,你务必要将嘴巴闭紧了!若是有半句流传出去,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宋承锦冷冷的扫了那年轻男子一眼,语气中的威胁不加掩饰,“你既然跟了本王,就该知道本王的规矩,本王的手段!”
这位楚王,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心狠手辣。
年轻男子怎会不知宋承锦的手段?!
就连容玦,他尚且是说下手就下手……
容玦与宋承锦的关系有多好,年轻男子不是不知道。
宋承锦这一次能派人刺杀容玦,更何况是他?!
“是,王爷!”
年轻男子打了个冷战,立刻点头应下,“还请王爷放心。”
“另外,容玦这些日子与本王的关系,似乎生疏了不少。他今日突然派人来传话,本王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承锦皱眉。
他先前派人刺杀容玦,一是为了确定宋靖云对容玦到底是真欣赏,还是用他做挡箭牌——
用容玦来刺激他们兄弟几个,让他们奋发向上,做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二来,也实在是因为想要除掉容玦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天知道这些年,容玦虽与他亲如兄弟。
但不论是百姓,还是父皇,似乎都更看好容玦。
他堂堂楚王,竟是还要给容玦一个小小的世子做配角……
宋承锦不服!
哪知容玦命大,身边能人辈出。
那一次刺杀,他竟是失手了……
宋承锦心中暗恨。
“容玦素来警惕。若本王继续动手,定会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儿,本王便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给本王办得妥帖!”
他面色阴狠,“若连这点子小事都办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年轻男子眼神微微一闪。
宋承锦又道,“再过两个月,便是父皇的寿诞。那一日,也是万寿节。”
“到那时动手,也能借着此事掩人耳目,洗脱嫌疑!”
他就差明说,那一日就是容玦的死期了!
年轻男人连忙站起身应下,“是,王爷!此事我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
容玦还不知,他的命早已被人惦记上了。
或者该说,他的命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只是那些人一直没能寻到合适的动手的机会,因此有的一拖再拖,有的一再失手。
而万寿节那一日,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
他带着团宝回府时,段婴宁已经早他们一步回来了。
她刚准备好午膳,正要招呼他们父子二人净手吃饭呢,哪知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段婴宁刚打开门,看清楚门外来人后,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复杂,“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