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忠王又如何?忠王就可以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了不成?”
“就是!方才我可瞧得真真儿的,这位姑娘可从未招惹你!倒是你见了人家姑娘进门,上前就搭上了咸猪手开始找事,真是太过分了!”
“忠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咱们要让皇上知道,堂堂忠王居然在外欺负人家姐妹俩!”
“我听说最近正值封太子之际呢,忠王不操心朝政之事,倒是有心思刁难人家一位弱女子。”
“封太子?就忠王这样儿的,想必也当不上太子吧?”
“对啊!皇上火眼金睛,英明神武,绝对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当太子!”
“……”
听着众人的谴责,宋承泓险些被气个人仰马翻!
太过分了!
他们怎么误会他不打紧,居然还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当太子?!
这可触怒了宋承泓的底线!
他气得直拍桌子,怒目圆睁地瞪着酒客们,“你们知道个屁!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多,本王为何不刁难其他人,非要刁难她们?!”
“你们知道前因后果吗?!”
“这酒馆中,也就只有她们两个弱女子啊!”
有人反驳。
宋承泓:“!!!”
这意思是他只会欺负弱女子,柿子挑软的捏?!
“你们……你们都闭嘴!信不信本王立刻派人把你们打入天牢?!”
见无法让这些人闭嘴,宋承泓便开始威胁了。
不过,因为太过愤怒,一时吐字不清,他将“派人”说成了“骗人”。
闻言,段婴宁一乐,“堂堂忠王,却还要骗人……真幽默!”
围观的酒客们,顿时也哄堂大笑!
宋承泓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怒视段婴宁,“你,你闭嘴!本王知道你牙尖嘴利,本王不想与你废话多说!”
“可忠王眼下不就在与我说废话?”
段婴宁偏着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所以忠王眼下为难小女子,到底所为何事?”
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就算宋承泓气得想杀了她,也不敢再动手了!
甚至,他语气恶劣一些、声音高一点、脸色狰狞一些,就会被酒客们围攻。
忠王又如何?
他们更拥戴的人,是楚王宋承锦啊!
宋承锦是个伪君子不假。
但正因是伪君子,所以在百姓跟前口碑极高。
在百姓眼中,宋承锦爱民如子、又是帝王长子。虽然不是嫡出王爷,却也占了个长子的名字,生母还是淑妃娘娘。
因此,宋承锦身份不低,百姓也对他极有好感。
毕竟,他们平日里能接触宋承锦的机会太少了!
只看表象,自然更喜欢那位文质彬彬、爱民如子的楚王。
对宋承泓这个忠王,压根儿没什么好感。
加之段婴宁故意“引导”,酒客们看向宋承泓的眼神,更是没有半分敬意!
段婴宁原不想这样。
奈何,今日宋承泓要主动上门找死……
送上门找虐,她不虐白不虐!
她自然也听说了,如今封太子的消息。
但段婴宁之所以想搞垮宋承泓,可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宋承锦,而是为了宋唯!
因为傅皇后与宋承钰的关系,宋唯也把段婴宁当姐姐一般对待。如今段婴宁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宋唯便是她正儿八经的表弟!
她为了表弟被立为太子的机会更大,拿宋承泓开刀也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段婴宁轻轻挑眉,“不知忠王可听说过一句俗语。”
“什么俗语?!”
宋承泓没好气地问道。
他龇牙咧嘴,面目凶恶。
小狐抓起桌上的酒壶,同样恶狠狠地瞪着他。
一副“你再敢冲我家主人龇牙,我就拿酒壶把你脑袋砸开花”的模样。
宋承泓这辈子,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这般威胁、这般大逆不道的威胁过?!
看着小狐手中的酒壶,他默默地缩了缩脖子,龇着牙到底是收敛了一些。
看样子,他也还是挺怕“脑袋被砸开花”。
“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段婴宁面带微笑,“前些日子忠王身子抱恙,是我好心给忠王医好。我也不奢望忠王能心存感激,报答我的恩情。”
“也只想着,忠王不会忘恩负义。”
“哪知今日,忠王竟是扬言要将我打入天牢?”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人啊,到底是不能太心善!”
“这不,今日我可是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酒客们又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原来忠王居然是这样的人?!今日不但欺负两名弱女子,居然这其中一位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呢!前些日子我也听说过,忠王病得不轻,好在被人治好了!没想到只好他的,就是眼前这位神医姑娘啊?”
“如此一来,他可真是忘恩负义了!”
“岂止是忘恩负义?简直是恩将仇报啊!”
“你们听说过吗?先前忠王之所以病得不轻,好像是因为……那玩意儿受伤了!”
这时,不知是人群中的什么人,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虽是压低声音,可这声音也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这下,宋承泓一张老脸更是挂不住了!
若让人知道他是那话儿受伤,还被段婴宁一个女人家给医好了……
他今后还要不要脸?!
还如何在京城混下去?!
偏偏那人藏在人堆里,他一时间又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那人继续拆他的台,“而且当初忠王之所以那玩意儿会受伤,听说是因为与人厮混造成!如此不洁身自爱的王爷,怎配被立为太子?!”
“更何况,他若今后当真被立为太子了,万一不能生育可如何是好?”
众人被这惊天秘密给惊呆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地听那人说话。
宋承泓被气得握紧双拳,一双阴沉的眸子在人群中扫视着,试图找出说出他秘密的那个王八蛋!
“古往今来,哪位帝王不能传宗接代?那不是绝后了吗?”
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了。
段婴宁蹙了蹙眉,眼下还未分清说话这人到底是“友军”还是“敌军”,且容她再听一听!
“而且啊,你们不知道吧?这位姑娘可是宁远侯府的段二小姐!”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这段二小姐,与容世子有婚约在身即将成亲。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给忠王医好了那玩意儿……”
“你们说,这若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谁会这样做?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要说她与忠王之间没有什么,你们信吗?!”
听到这话……
段婴宁眼神一沉。
看来,这不是“友军”,倒像是要把她也拉下水、让她身败名裂的敌军啊!
只是眼下还不知,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人指使!
段婴宁面色微沉,犀利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扫视。
很快,她便找到了说话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