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宋承轶如此严肃一回,段婴宁便也耐着性子看着他。
“这里人多,等会子我再告诉你。”
就在段婴宁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后,谁知宋承轶却突然卖起了关子,“你这烤肉好了吗?本王早已饥饿难耐了!”
段婴宁:“……你身上一股子饭菜的味道,想必刚刚用过饭菜吧?”
被揭破了,宋承轶老脸一红。
“人活一世,不用来享受美食,岂不辜负?”
他腆着肚子,“再说了,对本王而言,方才吃的那顿饭不过是开胃菜罢了!腹中空空,吃过又有什么用?”
段婴宁还没说话,宋承钰便已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三哥牛逼。”
跟段婴宁认识久了,这些个现代化的词儿,也是信口拈来。
宋承轶胖脸一懵,“什么牛逼?承钰,你是在夸本王吗?”
“是呢,我在夸你,三哥哥。”
宋承钰强忍笑意。
见宋承轶试图追问,她赶紧转移话题,“婴宁姐姐,这烤肉是不是已经好了?好香啊!我这就让人准备大米饭过来!”
“就这些,我能干三大碗呢!”
宋承轶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当即也拍着肚子让人准备白米饭。
段婴宁撒上调味料,将烤好的肉递给了宋承钰。
瞧着宋承轶和宋承钰兄妹二人开始大快朵颐,她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宋唯,“你怎么不去吃?”
“我还不饿。”
宋唯背着手,站在一旁认真“学习”,“婴宁姐姐,原来烤肉是这样烤的?”
“是啊!”
见他不肯离去,而宋承钰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他们这边。
段婴宁不禁想起方才在酒馆一事,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她对宋唯道。
段婴宁的神色并没有多严肃。
毕竟她是发自内心地相信宋唯。所以这毫无确切证据的事儿,她自然不会直接询问宋唯,省得反而让他们姐弟俩关系闹僵了。
宋唯看了她一眼,“婴宁姐姐,什么事?”
“你的玉佩呢?”
段婴宁瞥了一眼他腰间。
宋唯这才低头一看,又伸手一摸……
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的玉佩呢?!”
他反问。
不等段婴宁回话,他便冲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寝殿瞧瞧,本皇子的玉佩可是落在床上了?!”
小太监也如梦初醒,赶紧领命而去。
宋唯僵在原地,认真回想片刻。
“我的玉佩到底在哪里?”
他喃喃自语,“我平日里玉佩不离身,今儿怎的不见了?”
见状,段婴宁问道,“所以,你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玉佩丢了吗?”
“丢了?”
宋唯皱了皱眉,“应该不会丢吧?这两日我也没有出宫啊!若是掉在宫里,被谁捡了去,定会给我送过来的。”
“应该不会是丢了,该在寝殿才是。”
闻言,段婴宁便没有再多言。
宋唯方才说,这两日他并未出宫?
只这一点,便可说明今日那人说的全是谎话!
宋唯都没有出宫,又如何吩咐他行事?!
再说了,这玉佩乃是宋唯贴身之物,对他至关重要。
就算他要吩咐那人造谣,也不会拿出玉佩来证明吧?
只是眼下还不得而知,宋唯的玉佩是如何到了那人手中……
“对了婴宁姐姐,你怎知我玉佩丢了?”
宋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段婴宁一乐。
瞧瞧,这傻小子分明就是个傻白甜好吗?
就他这蠢萌的样儿,如何谋害别人?
别说是太子之位了……就算是皇位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用这种可耻的方式去获得!
“平日里你腰间佩戴那玉佩明显极了。方才我是没瞧见,所以就想着你莫不是不小心落在什么地方了,便问问你。”
“原来如此。”
宋唯又低头看了看腰间,“玉佩不在,瞧着的确有些突兀。”
而且很不顺眼!
就在这时,小太监的声音远远儿的传了过来,“四皇子!四皇子!”
小太监脚步匆匆,语气焦灼,“四皇子,您的玉佩并不在寝殿啊!”
“什么?!”
宋唯脸色微微一变,“那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去找?!”
说罢,他也无心烤肉了,宋唯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段婴宁一把抓住他。
“我自然是要去找我的玉佩!”
宋唯着急地说道,“婴宁姐姐,那块玉佩对我而言至关重要!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一枚!倘若被父皇知道,我的玉佩丢了……”
“或者有谁给父皇告密的话,我一定要挨板子的!”
也难怪他这般着急了。
平日里宋靖云便说过,若是连自个儿的东西都守不住,将来何以守天下?
尤其是一块小小的玉佩都能丢,怎么丢的不是他这个人呢?
宋承钰和宋承轶听到他们谈话,便也知宋唯的玉佩丢了。
他们顾不得吃肉了,赶紧走了过来。
“四哥哥,你的玉佩怎么会丢?!”
宋承钰也有些着急。
倒是宋承轶颇有“兄长”的风范——
见宋唯一脸焦灼,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老四,别着急!你若是怕父皇责骂,便先那我的玉佩去便是。”
“你挂在腰间,也不会被人发现。”
边说,他边打算解玉佩。
宋唯忙道,“三哥不可!你把你的玉佩给了我,你怎么办?”
“再说了,你的玉佩就是你的,我的怎么也该找回来才是!否则瞒得了父皇一时,瞒不了父皇一世啊!”
他们的玉佩上面都刻有自己的字。
“轶”和“唯”,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怕什么?”
宋承轶一脸坦荡。
他轻哼一声,“你先把我的拿去,只当是障眼法,先瞒过他们!再慢慢儿找你的玉佩,找到你的玉佩后,再还给我不就得了?”
“至于被父皇打板子么……”
说起这事儿,他一点都不担心,“我又不是没有被父皇打过!”
“我这皮糙肉厚的,不怕!”
宋承轶因为太能吃,只知道吃,不管事。
因此,平日里的确没少挨批挨板子的。
打板子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似的!
毕竟他的吨位摆在这里,脂肪层厚,也的确不怕被打。
再说了,只要他脸皮够厚,在父皇跟前嬉皮笑脸一番这事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宋靖云不会对他怎样。
宋唯一脸感动,“三哥……”
一时间,他竟是不知该如何向宋承轶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时,只听段婴宁轻笑一声,“唯唯,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