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近来生活的还算舒心,也有几件好事发生。
首先,霍占枭帮白氏拿下订单,虽然没有注资来的直接,但白振海若是将工程完成,也能大赚一笔。
她趁此机会和白振海提出给她买个车做为嫁妆。
自从上回被霍占枭半路扔下车,她充分认识到,有个代步工具是多么重要。
白振海拿下订单,心情高兴,毫不犹豫的给她买了个大众旗下的甲壳虫。
虽然车价不高,但是也好过没有。
白宛如这段时间也消停了不少,每隔一两天还主动给她看母亲的近况,但是如此殷勤,白瑾总觉得她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第二件事,白瑾成功通过A市最好的医院,第一人民医院的录取通知。
如今也是一名,神经内科的实习医生。今天刚刚去人事部报道,明天就可以正式上岗啦!
其实关于工作的问题,她和霍占枭也起了不小的争执。
霍占枭说她需要时刻不离的跟着他,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发病,自己在他身边最稳妥,让她每天陪着他一同去公司上班。
这白瑾怎么能答应?每天身旁放着一颗炸弹,还得看他脸色,她能过好日子吗?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在这件事上,霍占枭异常的执拗,最后还是她再三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下,只要他需要一定第一时间赶到,霍占枭这才勉强的答应。
白瑾出来工作,也是为能多攒些钱,假如母亲有一天病能好,那么她就能靠着这些积蓄养活自己和母亲。
到时候她要带着母亲,离这里远远的,重新开始她们母女的新生活。
再者,如今霍占枭的病情不定,她也需要去大一点的医院,有更多的临床经验,精进自己的医术,更好的帮助霍占枭早日摆脱克唣毒的困扰。
白瑾正悠闲的开着她的黄色小甲壳虫,在大街上遛弯,忽然注意到前方最繁华的路段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她本想换道行驶,却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霍琛。
他似乎有急事,不停的在和身边的警察沟通着,而警察却摇着头。
白瑾犹豫了下,踩了脚油门,将车停在了霍琛身旁。
白瑾降下车窗,探出头:“大哥,你车怎么了?”
霍琛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车抛锚了。”
白瑾看了眼停在路边惹人羡慕的车,心想原来豪车也容易发生故障呀。
“弟妹,你现在有事吗?”霍琛突然问道。
白瑾微愣,下意识的回答:“没事。”
“那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我有些急,车一时修不好,我怕去迟了。”
白瑾看着霍琛鬓角沁着点点汗滴,和一脸焦急的表情,想着他可能真的有急事吧。
“那好吧!”白瑾豪爽的答应,都是一家人她还是很乐意帮忙的,更何况是一直对她很有善意的霍琛。
霍琛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跑回车旁,打开副驾驶的门,拿出一束康乃馨,又与警察交谈了几句,才带着花,坐进了白瑾的小甲壳虫。
直到霍琛坐进来,白瑾才发现自己的车买小了,霍琛的长腿都要没处放。
也是,她不过163的身高,霍琛目测都在180以上。
白瑾有些尴尬地说:“大哥,你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啦。”
一路上两人甚少说话,偶尔霍琛会指挥一下,下一段路怎么走。
就这样两人一路行驶到郊区,路两边已经罕无人烟,再往前走就进入山区了,手机已经没了信号。
白瑾心里有些害怕,这是哪呀?为什么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直到行驶至一片陵墓区,霍琛才叫她停下车。
白瑾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霍琛。
“抱歉,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赶着过来祭奠她,耽误你时间了,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在离开。弟妹你先回去吧。”霍琛的语气中带着些伤感。
“没事,大哥,你快去吧!”
霍琛点点头,拿着康乃馨走下车。
白瑾看着霍琛一个人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虽然母亲现在是植物人,但好在还活在世上,陪着她,自己总觉得还有依靠。
可是霍琛就可怜了,算算年纪,他可能在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去世了。
从小没妈的孩子多孤寂啊,霍老爷子后来又续娶了妻子。
她婆婆那个刁钻的模样,也不像能善待继子的人。
像霍琛这样总给人温暖的人,他自己的内心才应该是最孤寂的。
想到这儿,白瑾打开车门,从路边买了束黄色的菊花,也前往墓园。
她突然想去看看霍琛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教出这么温善的儿子。
此时的霍琛正目无表情的跪在母亲的墓前。
他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有爱也有恨。
爱,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对他有养育之恩。在他八岁前的记忆中,唯一给他温暖的人。
恨,是因为正是她的愚昧,才让他陷入如今的处境,霍家明明是他的家,他却像一个外人一样,父亲不重视他,继母苛责他,弟弟漠视他,没有家的温暖,什么也没有。
明明他才是霍家的嫡子,却每天需要看人脸色过日子…
不过,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
霍琛的身后传来白瑾略带欣喜的声音。
他合住眼,长舒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收敛了眼中的暗芒,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霍琛转过身,看到眼前的白瑾,微微一愣。
此时的她手里拿着一束菊花,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可能是墓园太大,她找不到,跑的有些急了。
白瑾侧着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冲着墓碑鞠了一躬,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这是白瑾第一次见霍琛的母亲,照片中的她美丽、端庄、优雅。
霍琛在一旁冷眼看着白瑾,见她一直盯着母亲的遗像,才淡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们是亲人,您的母亲也是我的长辈,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白瑾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大哥似乎并不愿意她过来,他的神情有些冷漠,不似平常的温文尔雅。
“这么多年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来过。”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好像也忘记了母亲曾经是他的妻子,除了下葬时,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