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现在也很矛盾这件事,这样的条件确实很让人动心,但是她又觉得很不公平,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靠了关系才当上主治医生的,他们会怎么想自己?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后,一路无言,回到了家。
白瑾一到家,因为不想面对霍占枭,所以把自己锁在了卧室,洗漱完后就直接躺在床上发呆。
她觉得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这个社会应该充满正能量,不应该有这样的现象存在,它影响了公平二字,也会造成社会的不良风气,这与自己的心相违背,她想要的是,公公正正、清清白白,为自己、为身边的人、甚至为以后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更不想多年以后,这件事无意中被人发现,成为别人诟病自己的理由。
如今,她也对自己的能力开始了质疑,亏她之前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能力有多高,现在想想都是被特殊照顾,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之前的那次笔试,也让她认识到自己在学术上确实还有需要精进的地方,所以她受之有愧。
院长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胜任主治医师的位置,因为主治医师又不光是她一个,还不行,自然还可以安排其他的医师诊治病人,也不会在意她的能力,之前夸她能力好,看来都是一种托词,因为院长真正在乎的只有她背后的霍占枭。
白瑾思前想后,决定放弃主治医师的位置,明天回单位就去申请降职,他只在应该属于自己的岗位,虽然舍弃主治医师的位置有些心疼,但是她突然感觉如释重负,心情也开阔了不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霍占枭看着紧闭的屋门,冷着脸眉头微皱有些气恼,男人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动不动就甩脸?这都是什么事儿?明明是为她好,她怎么还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上班白瑾果然拿着自己的降职报告去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打开一看,大吃一惊:“白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总知道这件事吗?”
白瑾义正词严地说道:“院长,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并不知道。我怎么当的主治医师?你我都心知肚明。”
“对不起,这样的规则在我所接受的教育范围内是不允许的,我不想有愧于自己的内心,我也绝对不接受,所以我自动要求降职,我看到我符合住院医师的标准,而住院医师的岗位现在也空缺,所以我自愿降到这个位置上,还望您能批准。”说完对张院长深深地鞠了一躬,开门离开了。
张院长看着手里的降职报告,感觉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件事他管不了,还得听霍总的,可是万一霍占枭答应怎么办?这注资还没到位呢!张院长感到无比的头疼。
白瑾一出门就给霍占枭发了一条短信算作解释“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抱歉我接受不了。”她不是怀疑霍占枭的心意,毕竟他对自己是真好,处处为她着想,只是她真的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霍占枭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一头雾水,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张院长的电话进来了,张院长急匆匆地说:“霍总,不好啦,夫人知道您保她升任主治医师这件事了,她刚才来找我递交降职报告,强烈要求降到住院医师。”
霍占枭一听张院长这么说,就明白了刚才那条短信的意思,心里烦躁,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倔?自己都替她把路铺好了,放着捷径都不走,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冷冷地说:“那就降职吧,好的不想要,那就随她意,你放心注资我不会撤。”霍占枭有句话没说出来,就当多照顾白瑾了。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啪”的一下扔到桌上,在想看手中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直一个人生着闷气。
霍占枭不会与人沟通,白瑾也憋着气觉得他不懂她。
两个人就这样再次陷入冷战中,白瑾是发现了,他俩每次都不过恩爱几天,然后就开始生气,这是什么一个玄学定律。
白瑾被降职的消息很快在神经内科传开,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大靠山的人还会被降职,这让大家不禁怀疑他们夫妻俩感情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但是一想两个人那天表现出来的亲密劲儿,应该不会吧!
吴主任听到消息也大吃一惊,立刻把白瑾叫到办公室询问。
白瑾只是垂着头沉默不语,因为毕竟这样的事不适合说出口。
吴主任好似明白了一些:“难道是你主治医师的位置和走关系有关?”
白瑾尴尬的点点头:“是。”
吴主任好奇地询问:“你自己主动提出来降职的?”
“对。”白瑾给了一个肯定回答。
吴主任满意的点点头,对白瑾投去了赞赏的目光,鼓励道:“你做的没错,一步步脚踏实地来,更稳妥。”
当初,自己得到白瑾从实习医生转成主治医师就不赞成,特意找了院长沟通,院长只是说这是院里的决定,让他别插手,那时候他就猜到了,来的这个一定是关系户,后来相处中才发现这个小女孩不错!
他看人果然没看错,这个徒弟也没收错,虽然她失去的是一个职称,但他相信她以后有更大的作为。
白瑾终于得到了认可,她感觉说不出的感动,终于有人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觉得她蠢。
霍老爷子一连几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叫霍占枭夫妇回家吃饭,霍占枭总是借口工作忙推脱。
最后,霍爷子毛了,发下话说,如果再不回家就干脆以后也不要回来了,无奈之下霍占枭一个人回了霍家,他也没叫白瑾。毕竟两个人还在生气!
霍夫人许久没见到儿子,霍占枭一回来她自然高兴,立刻让保姆将她下午特意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上来,根本没注意到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或许她根本都不想看到她那糟心的儿媳妇,所以问都不想问一句。
老爷子下来吃饭时候,在客厅餐厅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白瑾的身影,看着已经在吃饭的儿子,询问道:“宛如呢?她怎么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