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妮脸色大骇,嘴唇下巴颤抖着:“不,我绝对不会离开霍家的。”说着她就想往楼上跑。
她天真的以为上了楼进了屋就安全了,可是现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既然您不愿意自己走,那我找人送你过去吧,东西也都不用收拾了,咱们家不缺这点钱,缺少什么到那里直接买就行了,不过以后您的衣食住行需要自己解决。”霍占枭说完冲着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会意走到外面找人帮忙。 赵佩妮尖叫着想往楼上跑,却不料步子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将她的老腰都摔痛了当即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此时管家找来的两个男佣也一左一右架住了赵佩妮的胳膊要将她拖出霍家。
大家平日里就看不惯赵佩妮仗着自己是霍夫人作威作福的样子,如今有机会处决她,下手自然也没了轻重,
赵佩妮拼命的挣脱着,她冲着管家怒吼:“你个老东西,就这么看着我被送出去?我好歹也是霍夫人。”
“老爷子回来你认为能放过你吗?” 管家目视前方,丝毫不在意地说:“夫人抱歉,霍老不在家,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得听少爷的话,毕竟少爷是霍家的继承人,而您在这个家里没什么话语权。”
管家看也不看赵佩妮一眼,心中对她也都是鄙视,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勾结外人谋害自己家人,更何况二少奶奶那么好的一个人,平常看到大家多会儿都是笑模样还主动打招呼,幸亏二少爷没随了她的品性,否则又是一个讨厌鬼。
赵佩妮依旧不停地反抗着,甚至还在被拉走的过程中故意踢翻了家里许多东西,玻璃渣碎了一地。
霍占枭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背过身,不是他冷酷,而是母亲不见棺材不落泪,让她吃了苦没准才能改变,就让她体会一下一个人孤独无依的感觉,这样她才能知道老有所依,有亲人围绕在身边是多幸福。
赵佩妮就算再怎么使劲,又怎么能抵得过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最后她直接被拖走了。 离得很远,白瑾还能听到她在喊:“霍占枭,我是你母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白瑾心善,她还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更何况她还是占枭的母亲,大不了自己一个晚辈多担待点以后少回霍家好了,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白瑾刚想开口,霍占枭已经抬步往大门外走去:“我们回家吧。”
白瑾幽幽叹了口气,跟在霍占枭的身后。
霍占枭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白瑾看着紧闭的大门本想劝说他,可想到他一脸疲惫的模样想或许他需要点私人空间。 白瑾洗完澡后又跑到霍占枭紧闭的房门前站了一小会儿,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奈何什么也没听到,最后她放弃的回到卧室,算了,他可能还需要时间。
夜晚白瑾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只觉得身旁的位置下陷,身后的人一声不吭,一双冰凉的手从后面环住她。
冷意激了她一个机灵,困意都消退了几分。
霍占枭那个脆弱的孩子一样,伏在白瑾的后背寻求一丝安慰感。
忽然他又坐起来,穿上拖鞋“塌塌”地走出房间,一会儿又进来。 白瑾刚想问他做什么去了,霍占枭已经走到了床头好像把什么东西插在了插销里“嘎噔”一声。
随后他又坐在床边,把白瑾从床上捞起来,抱在了怀中,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腿。
白瑾刚想起身,问他要干什么?
霍占枭却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低声呵斥道:“别乱动,把头发吹干再睡。”说完白瑾耳边已经响起吹风的声音。
原来是看她头发湿帮她吹头发啊,白瑾的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意,这就是在意你的人,你的一切他都能用心发现。
“以后记住头发不干,不能睡觉,否则容易引起头痛感冒,你还是个大夫呢,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白瑾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听着霍占枭的絮叨,任由他帮她吹头发。
霍占枭有点小心又有点笨拙,他把白瑾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撩起来吹干,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柔。
有时手指会插入白瑾的发丝里,任由头发从指缝中滑落。
霍占枭平常洗完头,也不过拿毛巾擦一擦,让它自由风干,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
“占枭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你猛然把她放在公寓里,让她自己独过,她可能接受不了,我看过两天还是把她接回霍家。”白瑾将自己思虑很久的话讲了出来。
她觉得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母亲,可能拉不下脸,所以她愿意做这个提议,缓解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
“不必了。”霍占枭淡淡地拒绝。
空气陷入了沉静。
“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霍占枭的语气非常的正式。
白瑾微愣,她随即道:“没事啦,我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不会在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冷漠,对自己的母亲都这么残忍?”
白瑾摇摇头:“不会,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要是没有她,他可能会继续和霍夫人相安无事,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撕破脸。
霍夫人被自己看中的儿子这样对待,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也不光是为了你,她这个人只看重个人的利益荣辱,可能除了我和我爸她谁也不在意吧,即便在意也是出于某种目的。”
“她身为长辈,随意辱骂你是不对;结合外人来对付自己家人也是不对,一个家需要所有人的心都拧成一股绳,如果他们的心都不团结该怎么引领这么大一个家族向前走。”
“所以今天也是综合许多原因,我才决定让她搬出去受受苦,等她苦受够了,也就明白家的好了。”
“可是你这么对母亲,霍老爷子不会不开心吗?”
“不会,他今天走就是想把事情交给我处理,或者说他也是因为不想面对母亲了。”
霍占枭他关了吹风机,又从头到尾的摸了一遍白瑾的头发,确认干透了,才把吹风机的插销拔下,放在床头。
白瑾本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霍占枭好像并不愿意再多谈,他只是掐掐白瑾的脸蛋:“快睡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