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利尔其实是在装睡，她看到茶末和奥沃偷偷出门之后，也悄悄地跟在了她们后面。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生中最为震撼的场景。
奥沃就在她面前，变成了一条百米长的巨龙，然后扑拉着翅膀，直接冲天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艾普利尔的认知里，龙这种东西，妥妥的就是神话里才有的生物，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中居然会真的有龙存在。
然而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有那么一瞬间，艾普利尔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时她才回想起之前奥沃说过的话，没错，那个废弃的神庙就是被奥沃烧毁的，而奥沃也说了，她使用的并不是火神赐予的威能。
作为一条天生就会喷火的巨龙，她当然不需要信仰火神。
艾普利尔也开始真正的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芙兰、茶末、丹尼尔、凯瑟琳和奥沃，到底是些什么人。
丹尼尔的力量和茶末的速度，她已经领教过了。
芙兰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凯瑟琳则是能够空手掏出一堆东西，或者让一堆东西消失不见。
剩下的奥沃，则是一条巨龙变形而来。
之前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异教徒的艾普利尔，到现在才发现, 这些人真的个个都不简单。
她本来想立刻赶回教廷，上报这些情况, 然而紧接着又想到,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不在了, 肯定会第一时间转移。
而且这些人的实力如此可怕，万一是来颠覆火神教会的, 潜入暗处之后，对教会的威胁会更大。
反正他们还没察觉到自己得知了奥沃的真相，自己不如继续埋伏在队伍里, 收集更多的情报。
艾普利尔当即下定决心，准备回去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当然，她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
将自己掌握的情报记录下来，艾普利尔放下自己一直握着的火焰徽记, 心中开始默默念诵着火神的威能。
这个火焰徽记立刻燃烧了起来, 它化作一团火焰飞上天空, 然后朝着远处一个地点飞坠了过去。
……
看着屏幕去而复返的艾普利尔, 唐皓并没有把她的行踪透露给其他人。
基地智能副官有些不解：“指挥官阁下，您为什么放任这个红衣主教私自离开呢？她如果将队伍行踪透露给火神教廷的话, 整个队伍的行动都会陷入被动。”
唐皓笑了笑：“这是茶末和奥沃惹出来的祸, 当然要由她们自行承担。”
“再说了，如果这五个人连这点情况都处理不了得话，我们可就得好好检讨一下队员们的作战能力了。”
他把镜头转到“火神山”顶的茶末这里，因为奥沃不是“冥之行”的成员，唐皓并不能获得她的视野，只能看到茶末眼前那刺目的岩浆湖。
“副官, 你说火神教廷信仰的火神, 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唐皓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副官回道：“我们无法收集到火神信徒们的精神网络，所以并不能断定其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被信徒们臆造出来的虚拟之神。”
唐皓点点头：“对，如果火神和那个所谓的血神一样，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那就可以承认‘它’是真实存在的，反过来的话，那就是火神教廷的信徒们自己自嗨了。”
“不过，”唐皓又想到一件事：“关于造神，副官你认为这种方式是可行还是不可行的？”
造神，这个词有点超出基地智能副官的理解范畴了：“指挥官阁下, 本机资料库中并没有造神这个索引项。”
“造神嘛, 当然就是把原本不是神的东西，推上神坛，成为神咯。”唐皓看着屏幕中央那块烧红了的石头。
“关于造神，也许是无心的，也许是有意的。人们需要一个信仰和寄托，承载着这一切的东西，也就成了他们的神。”
唐皓继续深入道：“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个体和群体精神场是存在的，也就是说，哪怕是普通人，也拥有着精神力量。”
“这些力量能否通过同样的信仰，达到你之前说的共鸣效果，甚至以类似元素富集的方式，最终汇聚在某人或是某物上面……”
“成为他们的精神网络支点，也就是创建出了属于他们的——‘神’！”
听完唐皓的解释，基地智能副官沉默了一会，然后回复道：“指挥官阁下，您所说的造神方式，逻辑方面是可以自洽的。”
“但是因为本机没有相关资料，也从未观测到这类‘神’的诞生，所以本机无法做出判断，非常抱歉。”
唐皓倒是无所谓：“这只不过是我的脑洞而已，像那个‘血神’，它的诞生就非常可疑。”
“就算是亚空间生物，在精神场方面有着先天方面的优势，但是它们想要入侵现实世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我们看到的那个雕像, 也就是你说的‘投影’, 很明显，那绝对是人造物品，也就是说, 这是由被它感染或是信仰它的人类造出来的。”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也许在当时，这个‘血神’只是亚空间恶魔中普遍存在的一员而已。”
“然而它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可以通过精神网络，盗取那些信徒的力量，从而滋养其本体，使其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最终让它达到了‘神’的境界。”
这是很多网络中常见的成神途径，唐皓也是集思广益，随便抛出一个设想让副官研究研究。
基地智能副官也懒得猜了，回道：“如果我们能找到联邦星域政府留下的相关资料，说不定就能解开亚空间恶魔，以及这个所谓的‘血神’的秘密。”
唐皓点头说：“既然上个纪元的联邦星域政府，能够制造出高维神经网络来对抗亚空间恶魔，那么他们肯定了解更多背后的隐情。”
“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位于‘乌列尔’上的行星控制中心。那里不光有着可以操控戴森球的方法，而且很有可能保存着当时联邦星域政府的相关资料，揭开千年前的秘密就从那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