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旨所言不多,只说让你前往河东,组织抗敌!”
“给我多少人马?”狱卒打开门,秦虎急切的冲了出来:“给我三万精兵,趁着李阀立足未稳,我将在蒲坂津挡住李元霸,发布文告,号召天下豪强讨伐李远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只要关中豪强支持我,不出一月,其势必败。”
“一千人!”韦津说:“虞世基说,东都即将和李密决战,抽不出兵马,燕国公一向能征善战,一千人足矣!” “越王已经在王府等候了,如果你准备好了,就跟我去王府,殿下会安排一切的。”韦津说道。
“一千人!”秦虎心想,这分明就是虞世基整人,但如果是一千精兵也勉强可以,否则自己到不了河东就被叛军给剁了。
秦虎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韦津走出了大理寺的监牢,狱卒们纷纷和他告别。这段时间,秦虎在监狱里面,他们可没少捞油水。
“虎哥,真是一言难尽啊。”
秦虎见到走进王府大厅之后,杨侗第一件事情就是清场,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立即拉住秦虎的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国家居然弄到了这样的局面,本王无才无能,不知道该如何替父皇分忧,能保住东都已经很不错了。”
一路上韦津告诉了秦虎很多情况,例如,杨侗和李密围绕着洛口仓展开了数次争夺,先后三次得而复失。
东都丝绸珠宝堆积如山,却一度陷入粮荒。
李密虽然狂妄自大,但也并非空穴来风,黄河以南河北,河南,山东,大部分土地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秦虎还能说什么呢,目前这个情况,只有杨寿帅军返回两京,才能看到一线生机,可即便杨寿真的觉悟了,想回来,也必须先过李密这一关。 他只能告诉杨侗,让他坚持下去,李密和翟让一定会分裂。
“卧榻之畔,不容他人酣睡,殿下必须等待李密和翟让内讧,抓住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眼下巩县已经丢失,东都外围根本没有屏障,李密又正在意气风发的时刻,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城池,挫败他的锐气,伺机而动。”
巩县不是丢失,是被县令柴孝和送给了李密,现在的李密每天都可以直接攻打洛阳城,城内人心惶惶。
其实,洛阳周围很多城池,李密都没有打,大部分都自动投降,所以秦虎还建议杨侗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军权,千万不可轻易信任任何人。
“殿下能不能多给我一些兵马,一千人实在不够用。”这是秦虎憋了半天,最想说的一句话。 杨侗露出非常肉疼的表情:“这,这只怕本王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兵部的文书已经说的很清楚,而且是得到父皇认可的——但既然虎哥开口了,能帮的我一定帮,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千,精兵。”
杨侗之所以如此吝啬,是因为他了解秦虎的作战理念,更知道秦虎要的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你如果让他自己去挑选,他一定会挑最好的。
但是最好的他自己也很需要。
果然,秦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自己挑。”
“本王就知道——”杨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下了一道命令,答应了秦虎的要求。 秦虎也没客气,直接拿着杨侗的调令前往各大军营挑选士卒,他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自己以前训练过的兵。
目前东都共计有兵马十五万,城外还有庞玉和霍世举的七万大军,而城内的兵马,都归刘长恭和房泽,萧怀静调遣。
东都大街上到处都是散乱的小型军营,所有的街道上都布满了战马和四处乱窜毫无纪律的士兵,老百姓的民房,全部都被征用,每家每户都是大门敞开,士兵们在里面喝酒喧闹,马粪堆满了院墙和小巷,毫无章法,乱作一团。
临出门的时候,杨侗给了秦虎一匹御马,就是这匹马惹来了乱兵的觊觎,一路上让人给劫了好几次。
但因为他要急事儿,并没有发作,只给他们看了杨侗的手令,便铁青着脸走了。可是有些事情,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给我下来,把这马车还有车里的财宝都给大爷留下,不然大爷们就宰了你。”
秦虎骑马经过南门,准备先回一趟家把魏征和家里的府兵带着,可是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呵斥喧闹的声音,道路也被一群乱七八糟的士兵给堵住了。
只见三五十名士兵,包围了一辆马车,正对着一名神色紧张,战战兢兢的车夫大声的嘲笑叫骂,那车夫刚开始跟他们争辩了几句,似乎是在指责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抢劫,太不讲理,随后就被拉下来暴打了一顿。
而那辆马车也实在是惹眼,虽然离的远看不清楚,但最起码它是六匹神俊的白马拉拽的,光是这六匹宝马现在就能价值六千两银子,所以才惹来了他人的觊觎。
而就在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嘎嘎的大笑:“我草,兄弟们,发财了,车里有个美娇娘,咱们兄弟今天可以好好开开心了,上车啊。”
顿时,士兵们集体哄笑起来,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发了疯的抓住豪华马车的车辕,车帮,车窗,使劲的摇晃,差点直接把车给掀翻了,其中几个人,飞快的跳上马车,就往车厢里面钻。
“办了她,办了她,就在当街办了她,玛德,是个有钱的娘们,老子为国杀敌,你就得陪着老子睡觉,哈哈哈哈!”
“把她拖出来,让兄弟们也都快活快活。”
车厢里传出一声女子绝望的尖叫,似乎还有撕打的声音,正当秦虎全力催动战马靠近马车的时候,人已经被拉着长发揪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那些乱兵面对如此美景,眼珠子都绿了,喉咙里发出禽兽般的嘶吼,直接上去就撕衣服。
“噗!”冷不防的,那名最靠前的士兵突然鲜血狂喷,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跟着另外一名士兵的胸膛也被弓箭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