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刚拿过纸张,就感觉一股热血冲顶,暗想,燕王有这种才华,文治武功都已达到巅峰,何愁不得天下。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苏大人说的没错,此女真乃天人,老夫也从心底里生出了敬意。此女真乃是我大许国的祥瑞啊。”
秦虎翻白眼,暗想,老子一不小心成大许国的吉祥物了。其实最激动的还是萧皇后,她眼神中露出的情绪非常复杂,有赞赏,有钦佩,有羞涩,但这些情绪再之后,全都融汇成了心底慢慢的幸福。 我在他心里这么完美嘛。
萧美娘愣神了一下,突然她抬起俏脸,美目专注的看着宇文化及:“皇上,此女这样的才华,应该让她为长安公主也写一首诗,要不回头公主知道了会嫉妒的,她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啊。”
宇文化及一拍脑门:“对对对,没错,让她去公主那里,也替公主写一篇,今天晚上不要走了,留下吃饭,朕要宴请诸位大臣,庆贺祥瑞降临。赶紧让光禄寺准备。”
“遵旨。”
萧美娘欢喜的说:“这样啊,那臣妾就先带她去见公主,然后再回来。” “去吧去吧。”
秦虎心里不得不佩服萧美娘反应快,刚才这个下茬儿接的太好了,不然他可没有办法再见到公主。
不过这第二首诗他还得想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剽窃一首,好在赞颂美人的诗篇,唐宋时期还真不少。
可是又不能做的太快,否则就没办法跟公主交流,他想,自己完全可以借口要清净构思,把上次那两个女官赶出去远远的。
也许吧。 他一边走一边想,跟着萧美娘来到了长安公主的住所,只听萧美娘对他和随行宫女太监们说道:“待会儿见了公主,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公主不像我脾气那么好,万一她不高兴了,闹起来,被别人听到实在不好!”
秦虎赶紧点头,他知道这是萧美娘在借机敲打他,让他小心隔墙有耳。
长安公主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一个人伺候,那两名女官还想木头桩子一样的杵在门口,拉着驴脸,见谁来了都好像看到贼一样,门外还有上百名的侍卫站岗,门口两旁还有十几个太监宫女垂手侍立。
戒备真不是一般的森严。
还好她们多少还给萧美娘些面子,见她来了恭敬的行礼。萧美娘冷着脸说:“我是奉旨来的,让路吧。” 其中一名女官低声说:“萧娘娘,我们姐妹也是奉旨守在这里,您既然是奉旨来的自然可以进去,可是别的人不行。”
萧美娘斥责道:“你聋了嘛,我刚才说的是我们不是本宫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全都要进去,有我在旁边守着,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女官略微撇了撇嘴,意思好像在说,就是因为你来了,我们才不放心呢。萧美娘一瞪眼,她们赶紧低下了头。
“还不闪开。”
女官互相对视了一眼,毕竟萧美娘执掌大虞朝后宫那么多年,这些人又都是宫里的老人,对她们有很大的震慑力,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的让开了。 “狗奴才,滚。”
萧美娘带着秦虎他们走进去之后,其中一名女官狐疑了一下立即离开,应该是去找宇文化及核对旨意去了。
长安公主背对着门口,听到有人开门连头也不回,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刺绣架子,上面有一副绣了一半的大绷子,纯白的底,上面有好几朵盛开的牡丹。
“公主,琴操姑娘来了,皇上吩咐说让他过来给你做首诗。琴操姑娘你上次见过的,但你不知道,她可是个奇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作诗更能直追先贤,你看,这时她新近的两首作品。”
长安公主听到萧美娘的声音,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讥讽萧美娘无耻,没有气节,仍然不肯回头。
她也不知道秦虎现在叫琴操了。
“萧娘娘好兴致啊,还有心思作诗,我却没那个兴趣,我正在给自己做寿衣,估计这两天就做完了。”
“公主不妨回头来看看琴操姑娘,你忘了昨天来见过你的那位姑娘了嘛?”萧美娘脸上一红,语气中带了情绪。
听了这话,长安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她猛然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女装打扮的秦虎,眼神立即变的柔软了下来,只是她性情刚烈,嘴上却不饶人,揶揄的说:“哦,琴操姑娘比昨天更妖艳了呢。”
秦虎也弄了个大红脸,但他是个哑巴并不能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冲着长安使眼色,示意她外面有人偷听。
“我不是说让你离开这里嘛,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让你给我家驸马带的话你带到了嘛,你跟他说若是真念夫妻之情,将来记得替我报仇。”
萧美娘冷笑道:“公主这话可是难为琴操姑娘了,漫说公主安享富贵,无需报仇,就算真有什么事儿,她也不敢替你传这个话,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长安拂袖转头,哂笑道:“乱臣贼子尚且没有被诛九族,背着丈夫偷人的无耻之人也没有被诛九族,传句话就要诛九族了,这是谁家的道理。萧娘娘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了,请便吧。”
“那可不行,琴操姑娘还没作诗呢,我走了岂不是抗旨。”萧美娘心里也是窝火,好端端的来帮忙,却碰了这么大的钉子。长安公主也太不知道给人留面子,把她最大的伤口都给揭开了。
这时候,于迎春低声说道:“萧娘娘,琴操姑娘说了,这里人太多了,她感觉很不舒服,暂时没有作诗的心情,所以能不能让外面的人离远一点。等她恢复一下情绪,做了诗,赶紧回去复命。”
萧美娘懒得和长安治气,也明白秦虎的意思,当下找了这个借口就拉开门出去呵斥那些宫女太监。
“还不赶快退到院子中间去,琴操姑娘可是皇上的贵客,若是惹恼了她,做不出诗。看皇上怎么拿你们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