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完颜璟的吩咐,完颜洪康露出一丝欢笑,迈出小短腿,轻盈的步入完颜璟身边,高兴道:“能为父皇分忧,皇儿甚为喜悦。”
完颜璟大笑的将完颜洪康一把揽入怀中,感慨道:“父皇忙于国事,咱们父子之情疏忽了很多。
今日父皇给你一道不一样的作业,来弥补父皇缺于对你的照顾,你有信心完成吗?”
完颜洪康听后,高兴的接连点头道:“皇儿一定不负父皇期望,完成父皇所托!”
“好!”完颜璟思索片刻道:“年关将至,朝中老臣不辞辛苦了一年,父皇本应出宫探望朝中老臣,可天子之身,降临下邸,于朝中老臣阳寿不利。
故,父皇想让你代替父皇出宫看望一番。
朝中唯吏部尚书孛术鲁阿鲁罕年纪最大,你就替父皇去看望一番他吧。
替朕传达:吏部尚书忠于国事,鞠躬尽瘁,朕心甚慰,前番捕风捉影之言勿放心中,告老之事勿要在提,结交亲王之事家法无碍,放宽心神,留府休养,过个好年,来年一如平常,朕就不与他见面了。
父皇说的话你记下了吗?”
完颜洪康肯定的点头道:“回禀父皇,皇儿都记下了!”
“聪慧!”完颜璟摸着完颜洪康的头夸奖了一句,而后看着下方等待的苏珍昌道:“你亲自护送五皇子去看望吏部尚书。
五皇子表达不到之处,提点一番吏部尚书就可,让他明白,朕就不与他见面了。”
苏珍昌给了完颜璟一个明白的眼神,尔后回道:“臣遵旨!”
“去吧!”
“皇儿告退!”
……
苏珍昌拿着完颜璟给的金牌,点齐护卫开道的兵马后,便带着完颜洪康大张旗鼓的向吏部尚书府邸而去。
等苏珍昌领着完颜洪康抵达吏部尚书府邸时,吏部尚书府邸周围早已经被提前赶来的大内侍卫占据四方。
原本在府邸中凄惨等待命运宣判的孛术鲁阿鲁罕,在刚才听到皇五子代表陛下来看望自己时,以为陛下依旧心念自己。
孛术鲁阿鲁罕兴奋之下,立刻指挥家人打扫庭院,将颓废的仪容仪表整理精神后,便带着一家人出门跪迎五皇子的到来。
等到五皇子的车架,在一众大内侍卫旗帜昭展,敲锣打鼓护卫的来到近前,孛术鲁阿鲁罕便带领家人口呼千岁,迎接完颜洪康。
完颜洪康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时兴奋的小脸通红,在走出车架后,看着跪拜的众人,竟然激动了忘了说词。
好在一旁的苏珍昌察言观色,明白了五皇子的难处,便在耳边轻轻提点了一番。
完颜洪康收到苏珍昌的提点后,感激的看了苏珍昌一眼,尔后稳了稳心神,清空嗓子,一幅严肃之态道:“吏部尚书孛术鲁阿鲁罕及其家卷免礼,平身!”
“谢千岁恩典!”孛术鲁阿鲁罕谢礼起身,刚要请五皇子入内,却一眼看到五皇子身边的苏珍昌,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
苏珍昌看着面色突然发白的孛术鲁阿鲁罕,心中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老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啊,这段时日过的还好?这几天不见老大人倒还怪想念的。”
孛术鲁阿鲁罕被苏珍昌这么一说,突然醒悟过来,当下不适合交谈。
孛术鲁阿鲁罕立刻回复笑脸,对这皇五子道:“外面天寒地冻,恐伤千岁之身,请千岁与苏大人大驾寒舍!”
完颜洪康请托道:“老大人先请!”
“不敢不敢,不能废了规矩,千岁先请!”
完颜洪康看到孛术鲁阿鲁罕一再坚持,便没在客气推脱,率先向着府中走去,孛术鲁阿鲁罕与苏珍昌二人紧随其后。
此刻的吏部尚书府中除了提前过来把守护卫的大内侍卫之外,再无其他任意一人。
等完颜洪康等人走进大厅,孛术鲁阿鲁罕立刻指挥几个儿子上茶,随后示退家人,只留一众大内侍卫把守四周。
完颜洪康与孛术鲁阿鲁罕随意寒暄几句,尔后道明此行来意,传达完颜璟嘱咐的话道:“我到来之前,父皇亲自嘱咐我转告老大人一句话。”
孛术鲁阿鲁罕听到完颜洪康所言,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一旁静静喝茶的苏珍昌,尔后疑惑跪拜道:“臣孛术鲁阿鲁罕聆听陛下口谕!”
完颜洪康跳下座椅,站在孛术鲁阿鲁罕身前,看着低头跪拜的孛术鲁阿鲁罕,忆起完颜璟所言,缓缓道:“陛下口谕:
吏部尚书忠于国事,鞠躬尽瘁,朕心甚慰,前番捕风捉影之言勿放心中,告老之事勿要在提,结交亲王之事家法无碍,放宽心神,留府休养,过个好年,来年一如平常,朕就不与吏部尚书见面了。
谕毕
钦此!”
完颜洪康说罢,却发现跪在地上的孛术鲁阿鲁罕正会全身颤抖如筛子一般,瘫软在地上,一脸的灰败之色。
完颜洪康立刻伸手搀扶孛孛术鲁阿鲁罕道:“老大人为何这般,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完颜洪康想要搀扶起孛术鲁阿鲁罕,可这会孛术鲁阿鲁罕瘫软在地上,不是孩童的完颜洪康可以搀扶起来的。
孛术鲁阿鲁罕听到完颜洪康的话,绝望的眼睛突然转动,看着完颜洪康期望的问道:“多谢千岁担忧,老臣身体无碍,一时听陛下慰问心中激动。
但问千岁,陛下真是如此说?”
完颜洪康听到孛术鲁阿鲁罕无病,便放下心头大石,真当孛术鲁阿鲁罕是因为欣喜而一时失态。
故,和颜悦色道:“父皇确是这般说,可见老大人还是深受父皇爱护的,前段时日的弹劾,老大人就不要在放在心上了,已经过去了。”
孛术鲁阿鲁罕看着不明白话中意思的完颜洪康,失望的摇了摇了头,陛下这哪是既往不咎啊,这是让自己死啊!
结交亲王家法无碍,那就是国法有碍了。
过个好年,来年一如平常,朕就不与吏部尚书见面了。这哪是让自己过年,这是让自己过年在死,别在年关添晦气。
来年一如平常,这就是告诉自己让自己自杀,这样就不追究家人了,家人就可获得平安。
不与自己见面了,只有死了才能与陛下不在见面。
想明白后的孛术鲁阿鲁罕转头看着一旁不发一言的苏珍昌,颤抖道:“苏大人,陛下的意思老臣明白了,老臣会按上意来做的。
老臣拜托苏大人转告陛下,老臣愧对陛下,辜负陛下厚望,此番得陛下念旧护全妻儿老小,老臣谢主隆恩!”
孛术鲁阿鲁罕说完,便跪在地上低声哭泣不住。
“呜呜呜呜,老臣愧对陛下啊!”
苏珍昌看着悲痛的孛术鲁阿鲁罕,不由地叹气道:“老大人湖涂啊!
红日落山是为天下阴阳合规,黑暗不可永从。
夜间的魍魉鬼魅,牛鬼蛇鼠在大日落山后,应埋身掩盖就此隐藏,而不是在黑暗中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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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黎明的旭日东升终会照亮天下大地,让一切不属人间正道的魍魉鬼魅从此无迹可遁,终在大日昭昭下烈火焚身,化为灰灰!”
“老臣湖涂啊!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