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子哐哐哐的抖半天也不开,外头罗喜妹母子四个喊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叫骂拍门也是力气活,本身摸鱼不成人就累了,加上身上本就狼狈,这会子小风一吹,日头一烤,身上湿乎乎的泥巴点子逐渐边干后,黏在身上一坨坨的可不难受。
屋子里于苏整个一滚刀肉般,任凭他们如何骂,如何踹,该死的扫把星就是不开门,自己疼爱的小儿三郎还一直喊累喊饿,没法子,罗喜妹只得瞪着紧闭的屋门,接连放了一番狠话,分派大女儿守在这里,自己准备领着小儿去弄点吃的填肚子,顺便再烧点热水洗把澡。
儿子可是精贵人,不比自己,万不能受凉遭罪,急急忙忙的招呼着儿子就往前院去,罗喜妹连同样狼狈不堪的小女儿都顾不上了。
宋春杏见亲娘只顾领走小弟,她心里不服不平却不敢表露不满,人倒也精明,仗着姐姐的身份大懒推小懒,哄骗年纪最小的七岁宋秋雨守着,她自己倒是闪的快。
听到外头终于静了下来,于苏趴在门缝后观察,发现就一个屁点大的小丫头守在外头,于苏倒也不急了。
干脆的掀开箱笼盖子,取出油纸包,盘腿坐在盖回去的箱盖上,背对着门板,饿坏了的咸于小苏,一边揭开油纸包干糕,一边默默祈祷她的小相公赶紧回来才好。
她等啊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
“宋三妹,你守在我房门口做什么?”
听到外头熟悉的声音,于苏脸上一喜,眼神一亮,把手里空荡荡的油纸包一捏团成球往袖兜一塞,忙就的蹦跶下箱子,吭哧吭哧的把箱子往边上一推。
空出位置,赶紧拉栓开门,于苏撒丫子就跳了出来,“太好了,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宋兴林是万万没想到,才大半天不见,自家小堂客见了自己居然这般热情,直接开门蹦跶出来就往自己身上扑,喜的宋兴林赶紧丢了手里提溜着的两只兔子,下意识的伸手,把蹦跶上来的堂客抱了个满怀。
“鱼鱼,你这么热情,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双脚钳住小相公健壮板正的腰,两手勾住小相公脖子的于苏,两眼看到一道矮小猥琐的小身影麻溜的消失在前头阴巷口,心里才得劲的鄙夷呢,耳边就传来小相公的问话,于苏赶紧侧头看向小相公,满脸委屈。
“小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这语气,这委屈的小表情,不对呀!
在看着怀里的人瘪嘴的模样,宋兴林立马担忧上了,两手托起某人的小屁股颠了颠,自己靠近了下上下端详打量,嘴里还急切的问。
“怎么啦,怎么啦?可是家里又有人欺负你啦?还是阿奶她们贼心不死,还问你要嫁妆为难你?”
宋兴林此话一出,于苏先是一愣,随即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哥哥,事情是这样的……”
于苏赶紧就把今个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宋兴林听。
等宋兴林听完自家堂客嘴里的事情起因经过,他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了然。
难怪的刚才自己回来的时候,大伯娘在前头院子里骂骂咧咧的,连大房几个小崽子都在前头愤愤不平,添油加醋,风凉话一大堆的冒,看着自己还一脸的阴阳怪气,一点都不消停不说,三房的房门还紧闭着,他刚才经过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他那个三婶一个劲的在里头哭唧唧来着。
先前他还以为,是大伯娘跟三婶又干上了,而且还是老样子,以三婶的懦弱退却为告终。
他在院子里着见不到自家小堂客的身影,当时他就担心记挂的不行,生怕小堂客受欺负了,便没仔细听,顾不上前院闹哄哄的这些个人,自己赶紧的就往后院来找人。
结果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不是大房跟三房闹,倒是跟他眼前的人……
想到刚才被自己呵斥走了的三堂妹宋秋雨,宋兴林心里又滑过了然。
欺负他的人,呵!
宋兴林舌尖抵着后牙槽,啧的一笑,脑子里全都是自己该怎么去给堂客报仇的想法。
他宋兴林从来都是个小人,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自己是不是……
“小哥哥,小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自己说的辣么认真,这人居然还给她走神?
讲完事情起因经过带结局,只除了大鱼的生成秘密没表明,顺道连大鱼引发的轰动都讲了的于苏,不由的连拍某人的肩膀喊人。
宋兴林被于苏唤回神,好笑的歪头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的堂客,歪头嗯了一声。
这货尾音拉的长长,声音里头还带着小钩子,以及坏坏的忍俊不禁。
于苏捂额,不过有求于人嘛,她咸于小苏非常的能屈能伸,态度还是老好的。
某人不禁漏齿一笑,也不嫌弃自己豁牙丑了。
“小哥哥,妹妹是因为帮我追衣裳才受的伤,作为一个受益者,我们要负责呀对不对?”,于苏说的特别认真。
宋兴林呵一声好笑,抱着人走到门口,轻轻把于苏放下,伸手拍了拍她因为剧烈跑路而乱糟糟的小脑袋瓜。
“行吧,二妹既然是为了帮你才受的伤,身为你男人,我肯定负责。”,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理,他宋兴林懂,“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宋兴林在于苏疑惑追问的目光中,淡定的卸下背上背着的背篓,回身又捡起刚刚因为抱人而丢弃在地的可怜兔尸朝着于苏晃了晃。
“只不过我得先把这两只兔子,还有背篓里的两只山鸡给处理好,免得坏了到时候没法吃,等收拾好了这些,容我再寻口吃的垫吧垫吧,我就出发去隔壁村子里请个土郎中过来给二妹瞧瞧。”
于苏听到对方这么说,并不是不愿意后,她整个人心下欢喜起来,拽着宋兴林的胳膊就不撒手,“真的吗,小哥哥你答应啦?”
宋兴林好笑,空着的左手忍不住伸过来,轻轻刮了刮于苏的鼻子打趣道。
“怎么,我说的话有这么不可置信?难道在鱼鱼眼中,你男人我就是那么个不讲道理不靠谱的人?”
于苏……十二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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