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有绝技

目录:三国:我被黄巾裹挟了| 作者:釜中囚| 类别:历史军事

    光和七年二月初七。

    刘襄是被人叫醒的。

    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应该挺晚,今天起来,他感觉头很疼,就像有根锥子从眼睛那扎到了脑子里面,然后不停的搅,可能有人想吃他的脑花。

    发了会呆,身体任由脑子在胡思乱想,也不去管管,差评。

    侍从打了水,他就洗漱。

    侍从端了饭,他就吃。

    一副认人摆布的样子。

    他觉得还是装得老实一点比较好。

    “今天的粥不错,稻米中居然没有米糠。”刘襄早上吃的是大米粥,里面加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野菜,味道还不错,能吃。

    东汉时期,幽州狐奴县确实有种植水稻,不是胡诌,一个叫张堪的太守引进的,在狐奴县开垦了八千顷稻田。

    “是专为刘郎做的,渠帅说刘郎身体弱,要进补。”

    “多谢劳心了。”

    刘襄敷衍着回了一句,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致了。

    他起身翻开昨天带过来的箱子,一个装了几件衣物,一个装着十几卷竹简。

    这些竹简是他父亲刘衷费尽心力,一点一点抄录下来的,有几篇《论语》,有几卷是算经,还有《孟子》和《春秋》公羊传,都是残篇,没有一套是完整的。

    不是丢失了或者损坏了,当初他父亲没有收集全。

    寒门子弟想治学,是很难的。

    这些竹简是刘襄最宝贵的东西,不仅仅是父亲遗物,上面记载的知识是真的能帮人改换门庭的,即便拿去卖钱,每一卷也能值万钱。

    这是他们老刘家最值钱的东西了。

    他父亲还给他留下了二十亩水田,他以十取一的价格佃给了邻里,平日里还帮人写写书信,计算下租调赋税,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大,刘襄把竹简搬出去晒一晒,怕受潮了,也怕虫蛀了,那会心疼死的。

    有几个人在远远的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羡慕但却不敢靠近,汉时的百姓对知识的敬畏,是现代的我们无法想象的。

    现代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我们或主动或被动,接触到了很多很多的知识,那些知识拿到东汉来,是无比珍贵的,及其夸张的财富。刘襄眨了眨眼,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富有?

    瞬间感觉无比的自信。

    “吾有绝技,不知其名,强自曰为:大挪移之术。”刘襄低声嘀咕了一句。

    偷着乐了一下,心情好多了。

    晒了一中午的书,下午准备在营地里转转,出营是不敢的,怕被误会。

    只是这黄巾军营太乱了,人也乱,营帐也乱,没立寨墙,没挖堑壕,大小轮回之物遍地都是,这也叫军营?不过是在背风之处胡乱住下而已。

    走了几步就没兴致了,转头对侍从说:“营里可有马?”

    刘襄是会骑马的,无论是现代的刘襄还是汉代的原身,都是会骑马的。纵马驰聘、冲锋陷阵、马术表演那是不可能,骑乘赶路还是会的。

    他准备练练骑术,这是能救命的技能。

    看着侍从牵来的小红马,杂毛有点多,神情也是恹恹的,不像战马的样子。算了,有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啊。

    骑着这匹杂毛、棕红色、没什么力气的、矮小的驮马,在营地里转了转,又调转马头向营地外走去。

    刘襄看了看跟在身边的侍从,见他们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在营地外面转了几圈,这马就跑不动了,只好回去了。

    有一匹好马就好了,想要一匹好马!

    醒来吃饭,看看书,骑骑马,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过了三天。

    邓茂回来了,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

    “宜程先生不知,那匹夫甚是跋扈。”

    刘襄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不动声色的说道:“渠帅可是有决断了?”

    “某与程志远皆为三十六方渠帅,是师君许了的,那匹夫却要并了我部兵马,要某去与他做个副将!真真气煞我也。”

    邓茂用力砸了一下案几,愤恨难忍,又狠狠砸了几下。

    “这匹夫,某好心提醒于他,他不念恩义,反吞了某家大半兵马,早晚一刀砍了他!”

    刘襄劝说道:“渠帅暂且息怒,此时不可意气用事,黄巾虽众,却无根基,没有钱粮兵甲,不过流寇尔,转瞬即灭。”

    见邓茂仍旧气愤难言,又道:“广阳不可去了,去了只能沦为他人走狗,不若取渔阳。

    渔阳郡四十万口,兵甲犀利,粮草丰沛,有盐官铁官,北方还有牧场,可获得大量战马。

    渔阳乃幽州之冠冕也。”

    邓茂有些忐忑,神情很是纠结,“渔阳能取?”

    刘襄淡淡的说:“有些难度。”

    “这……”

    刘襄心说,这邓茂是个成不了大事的,怪不得历史上沦为程志远副将,被张三爷一矛送走。

    便蛊惑道:“若程志远取了广阳,彼时将军怕是更加难堪,剩下的一半兵马也保不住了吧?”

    邓茂左右为难,沉吟半天,方才说道:“某只剩三千人,怕是进不得渔阳县城。”

    听了邓茂气弱的话语,刘襄撇撇嘴,老子根本不想让你打渔阳,老子就是想跑。

    为了稳妥的跑路,对邓茂说道:“若强攻渔阳,三千黄巾和三万黄巾,有区别吗?反正都打不过。”

    邓茂震惊了,“直娘贼,蛊惑本将打渔阳的是你,说打不过的也是你,匹夫,真当某不会杀你?”

    果然,这才是邓茂的本性,礼贤下士什么的,他装不下去的。刘襄跑路的想法更加坚定了,现在可急躁不得,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说道:

    “渠帅息怒,吾之意,渔阳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

    “吾带几个死士,将时疫传入渔阳军营。

    渠帅再遣机敏伶俐善言辞者入渔阳县散布流言,就说渔阳将起大疫。

    待军中疫情爆发,县城内必将民心惶惶,弃城而走者众,渠帅在城外或裹挟流民,或攻杀世家豪强子弟,壮大部曲,再清扫庄园坞堡,获取资材兵器。

    渔阳震荡,太守无兵可用,必会征募兵勇,编练新军。渠帅借此机会遣人入城应募,待人多势众,于城内举事,占府库攻县衙,大事可成。”

    邓茂呆呆的看着刘襄,这小郎君年岁不大,嘴边绒毛未退,身形瘦弱,将将七尺出头,心计却如此毒辣。

    这样的人物,要是算计于我,我该如何?

    要不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