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山都督府的人顶风冒雪,穿越冰洋,前往新大陆时。
一直不声不响的东夷都护府,却忽然发威,传来了一个震惊东瀛的消息。
其治下东夷人不堪忍受倭人残虐,发布檄文:“倭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
乃尊天子,遂率铁骑三千,甲士两万五千人,以西伐倭!
这简直让整个东瀛列岛都震惊的手足无措。
他们一向以为的茹毛饮血蛮夷,忽然就懂得了吊民伐罪,懂得了尊王攘夷!
而且关键是,一群蛮夷忽然间就拉出了两万五千甲士!还有三千铁骑?
这是一个虾夷岛上能拉出来的武装力量吗?
哪怕是幅员辽阔,物阜民丰的拜占庭帝国,不经过漫长的军事动员他们也拉不出这么多精锐部队啊!毕竟这个堂堂帝国,军事力量也就五万人,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专业雇佣兵。
真正掌握日本政权的鸟羽太上皇立即下令组建部队,前往平定这场蛮夷之乱。
他号召武士们从军,去沙场上捍卫荣耀。并许诺给武士阶层大量特权。
做出这种妥协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因为东面的蛮夷战斗力之强悍已经匪夷所思,一路势如破竹,连下数十城,前锋都到了本州岛中部。
他们连战连捷,所向无敌。倭人的军队在他们面前简直一击即溃。
根据前线溃兵的描述,说他们是天兵天将也不为过。
所有人都戎装鲜明,甲胃明亮,旌旗严整。
这是虾夷人能有的军容?
据鸟羽太上皇所知,当世有这种水准武备的只有大海对岸的宋军。
可是这又实在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难道宋军成建制的把自己戎装送给虾夷人?
哪个国家会这么大方?不,是这么败家!
近三万套甲胃,白送给一群虾夷人。这要浪费多少财富?
但现实就是这名荒诞,鸟羽太上皇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毕竟宋军的百万大军都曾经是以冷兵器为主,在花费了巨资更换武备,转变为热兵器后,海量的落后武备被封存到府库。
拿出三万套武备来武装虾夷人,根本是毫不费力。
虾夷都护府也没有指望虾夷人能打出多么惊艳的战绩。只要他们有存在感,能让倭人清楚的认识到,夷狄质态,不与其同即可。
可是就连东夷都护府的人都没想到,虾夷人竟然这么能打,一路势如破竹,甚至有打下本州岛半壁江山的势头。
就在鸟羽天皇认真的整军备战,平安京内军人密集的时候。
另一项影响整个东瀛列岛的政变发生。
王朝末年的平安京,变得彻底不再太平。
崇德天皇趁大军云集之际,忽然发起兵变,率领源氏武士意图夺取鸟羽院政,将政权夺到自己手中。
从崇德天皇发动兵变的那一刻开始,东瀛列岛上的历史就走入了一条岔路。
大军云集,从来都是野心家发动政变的最佳良机。
皇室本来全力就非常依靠地方的各种“国”,如今国中武士又集结于平安京,源氏武士的实力达到巅峰。
崇德天皇自然是不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时机。
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武士发动的这次兵变可谓极不得人心,崇德天皇的这次莽撞行为,使武士的名声一落千丈。
尤其是在兵变的关键战役中,武士们被关白藤原忠通和财阀吴氏家族的铁炮部队迎头痛击,死伤惨重。
这使武士阶层正蒸蒸日上的运势直接被打断。由武士们建立的镰仓幕府,再也不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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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倭人国家内,迅速涌现出了另一个强大势力,即财阀!
或者说买办阶层。
这些人依靠与大宋商人的合作,垄断商品经营,又组建新式铁炮部队,迅速掌握了国家的财富和武力。
但这一切也极大的加剧了东瀛列岛的分裂。
因为通商口岸都在沿海一带,所属的商人势力又各不相同。
在中原商人们间接或者直接下场的争霸干预下,地方各“国”的势力迅速增强。
在财力、武力方面都能够与平安京分庭抗礼。
这些财阀们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武士阶层进行清算。对这些食尸鬼而言,名声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看中的是武士阶层曾经统治的特权,占据的财富以及垄断的土地和势力。
只有对他们严格清算,才能把这一切夺到手中。
但不明真相的百姓,在汹涌的舆论中被裹挟,痛骂、殴打声名狼藉的武士阶层。
武士阶层在精神上遭到毁灭的同时,现实中也直接遭遇物理折磨。
东方鼎鼎有名的倭奴贸易随着崇德天皇的政变失败而正式展开,武士们首当其冲,成为倭奴贸易的主流。
一方的内乱总是另一方的机遇,倭国内部的动荡导致关东地区根本挡不住虾夷人的进攻。
每个月,倭国人都要丢失几个城池。
虾夷人也并不冒进,他们的胃口仿佛很小,每个月的目标就是吃下几个城池。
战争磕磕绊绊,烽烟起起落落,两个民族打不出决生死的战事,但却一直无法握手言和,仇恨每天都在一点点积累。
不过东瀛列岛上的战事,没有影响到西方留学生腓特烈的任何行动。
他自称是留学生,每天都泡在大宋最高学府的太学当中。
教授曾经跟他讲过遣隋使、遣唐使的典故,他都坚定的拒绝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个使节,而应该像一个学生一样,认真的学习大宋的每一项先进文明,模彷老师的每一个优势。
因此他还在太学院结识了两位非常交好的同窗。
据他所知,这两位同窗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印地的一位王子,名叫干巴尔。那叫一个出手阔绰,挥金如土。据他说,他家神庙里,连墙壁都是用金砖堆砌而成的,墙上装饰的不是火烛,而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每间房屋里哪怕没有人在里面,也要点燃熏香。
每当他说这些的时候,另一位同窗巴图鲁就在一旁憨厚的笑。据腓特烈所知,这位同窗出身于草原上的牧民之家,似乎并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