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目送着替补的几个人离开,休息椅这边就剩下她和祁煜两个人。
祁煜坐在她右前方,因为刚刚侧过来帮她挡矿泉水瓶的缘故,两人的距离比之前更近。
简醉安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看向祁煜,面色安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眸底的浅淡不安又表现出她内心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平静。
犹豫再三,她抬起眼,轻声道:“祁煜。”
在人视线移过来的那一秒,平稳又郑重地看着祁煜的黑眸,“谢谢你。”
祁煜眉梢一挑,“你这声谢谢够重啊?”
“什么?”简醉安神情又疑惑起来。
祁煜低头,手上的矿泉水瓶快被他捏变了型。
“没什么。”
不冷不淡的回了句,把手上的矿泉水丢到一边,眼神又扫到她手里那捧烈焰如火的花上。
默了几秒,移开视线,扯开话题。
“不热吗?”
他抬头看了眼,此刻烈阳高照,休息椅上面有个遮阳棚,简醉安离得有些距离,大半个身体都沐浴在阳光下。
简醉安愣了下,也抬头看了眼,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感受着脖子和胳膊上的热度,点点头。
“有点。”
“你可以坐过来。”
“呃...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煜的神色,没发觉有什么不对,斟酌几番,还是应了。
简醉安想着可能是祁煜懒得跟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计较,让她过来坐纯粹是看在两人是同桌的份上。
她只顾着看祁煜的脸色来判断情绪,完全没看到祁煜垂下的手,在她犹豫时握得有多紧,直至她答应才慢慢松开。
指尖的发白也渐渐回血,变得红润。
一如他那颗慌乱不堪却强装镇定的心。
祁煜嗓子里冒出了个字,“嗯。”
随后抬眼看她动作。
在她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抱着花颇为艰难起身时,恰到时宜地伸出手。
“嗯?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就在简醉安试探性的起身时,正低着头想扶稳轮椅,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一只好看到可以做手模的手。
在她印象中,这只手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有骨感的。
骨节分明而冷白,能看清血管的淡淡颜色。
指节清晰修长,指甲应该是会定时修剪,指头红润又规整。
看起来意外的很有禁欲的感觉。
很眼熟。
也很意外。
这是祁煜的手。
他的手与他本人的气质倒是难得的不匹配。
她在一天前曾紧握过,感受过那温度,描绘过那纹路。
这些想法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于是从表面上来看,女孩只是稍有惊讶,随后婉拒罢了。
祁煜的手还没放下去,他定定的看着简醉安,声音里有几不可见的委屈。
“我手不脏。”
简醉安惊了一秒,这话她昨晚就听祁煜说过,只是不同于昨晚。
祁煜现在,倒像是有种特别的低落情绪。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迷惑了。
仅仅相隔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一个人的情绪变化真的会有这么大吗?
听着场上篮球的拍打声,和人声的喊叫,简醉安又突然想起来许烟留下的那句话。
起床气?
哄?
可离祁煜醒了都有上十分钟了,要说是起床气的后遗症,那他反射弧也太大了吧。
“祁煜,你之前睡觉了吗?”
她没伸手,只维持着起身的动作看他。
祁煜没想到简醉安会突然问这个,怔了半秒,轻点头。
又疑惑且坚定的看着她。
“.....”
简醉安移开视线,脸色一下苦了起来。
要命,祁煜居然还真是起床气后遗症。
可他为何如此优秀,后遗症是什么不好,偏偏是情绪脆弱。
偏偏她还不太敢惹祁煜。
想起祝以云说起的祁煜那些桀骜过往,简醉安现在就是进退两难。
她要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握了上去,凭她这一上午的了解来看,那她以后就不用活了。
连林宿都不愿意跟祁煜那群粉丝打交道,她一个新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敌得过。
而且她也不能总是依靠卫清野的名号,虽然是朋友,但总借着她的旗号行事,总归不太好。
但她要是拒绝了祁煜,那下场想必也不太好。
简醉安还在思考着怎么解决比较好时,祁煜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你在想什么?”
又冷又淡的,是祁煜一贯的作风。
“!”
祁煜这是缓过来了?
简醉安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淡淡,眼底情绪也寡淡的不行,不由得头痛起来。
你说你,起床气好了还这么坚定干嘛?
她拒绝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您还举着手在这干嘛呀?
“没。”
她声音弱弱的,整个人都有点无精打采了。
“快点,你好麻烦。”
祁煜催促的声音传来,而简醉安现在连吐槽的欲望都没了。
“哦,来了。”
她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同时身体往前迈了一步,还没握到那只悬在空中已久的手时。
突然感到腿上一阵疼意,像是被千根针扎了一样。
“啊!”
腿上一下没了力,身体下意识的往前一扑。
大大的猫眼微微睁大,伸出的手凭借本能反应向前抓去。
握到的同时,手心里感受到了另一种的温度,烫的惊人。
与此同时,简醉安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和,那道熟悉的异常好闻的柠檬薄荷味道。
是祁煜。
她在祁煜怀里!
这个认知让简醉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开始挣扎着起来,缠绕在她身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
脑中疯狂鸣叫的警笛在她感受到后腰处传来的温度时,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顶峰。
那温度,烫的她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
简醉安愣住了,挣扎着起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直至她耳边传来的一阵热意和那声缠绵蛊惑的低哑清越的声音。
“投怀送抱?”
只是瞬间,她两只白洁如玉的耳朵通红,脖间泛起一阵薄红。
逐渐蔓延至脸上、身上、手上。
与此同时,简醉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现在与祁煜的姿势很是暧昧。
从远处看来,倒跟祁煜说的那句投怀送抱十分相似。
祁煜原本就是坐着,此刻也是往后一仰,只是怀中多了一个她。
简醉安的一只手被紧紧握住,腰被祁煜扣住,她的头靠在祁煜胸口,甚至能听到那砰砰跳动加快的心跳。
因为身高和腿的原因,如果不是借着祁煜的力,那她整个人现在就应该滑到地上去了。
简醉安动了动,声音闷闷的,“祁煜,我要憋死了。”
“你信不信,我一放开,你就摔个屁股墩。”
祁煜声音听起来倒是情绪很好的样子,声调慵懒。
他甚至有闲心开个玩笑。
“你还记得你穿的是裙子吧?这一摔,啧...”
“......”
这话她竟无法反驳。
可这么抱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小声道:“你抱我起来。”
祁煜似乎是闷笑了声,简醉安感受到他胸口的颤动。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这话说得也是。
简醉安想了想,半天不情愿的蹭了蹭脸。
声音又软又甜,“祁煜,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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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