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四周传来旁人的尖叫，闪光灯的声音不停响起，有良心的在打120，没良心的在某鱼直播。
毕竟价值三四百万的车付之一炬，带来的流量足够他们一个月不愁吃穿。
在燃起的火焰中，吴凡艰难地爬了出来，如果是普通人在这样的车祸下就会当场丧命，可神子的身体却令他活了下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浑身大面积烧伤，体内的骨骼出现在原本不该出现的位置，像是从地府偷跑出来的恶鬼。
突然，他的眼瞳剧烈收缩，那名外国女人身体居然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一丝血迹，虽然躺在地上，但却和入眠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苏醒。
冲动的劲头退去后，压抑的情感才会出现。
吴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没有理智的事，自己现在还不能魔神降临，对方可能也留着后手，要是自己这一下没能解决对方，死的一定是自己！
幸好，她没有呼吸。
正当吴凡放松下来的时候，她的背部忽然亮起刺眼的光芒，光滑的背部烙印着简易而又玄奥的符号，恐怖的波动正从符号上不断扩散，周围的路人如同树上落下的果子纷纷晕倒。
他们血脉不够，无法在这股力量下维持理智。
幸好光芒很快就散去，背部的符号也随之消失不见，随着符号的逝去，外国女人的身体迅速枯萎，像是缺乏水分的树叶，到最后居然变成从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妇。
“发生了什么？”吴凡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变化，还想做点什么可突然眼前一黑。
等到自己在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点滴声，自己又被裹成一具木乃伊，撒上点尘土就能直接拉去埃及博物馆展出。
“核爆前辈，你醒了？”
坐在一旁快要睡着的赵婉迪看见吴凡清醒，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个不停。
“你个笨蛋，很疼的！快放开我！”
“嘿嘿，不好意思。”赵婉迪悻悻地松开手，“事情我都听杨知乐队长说了，前辈你这次又大放异彩，敢孤身一人追击神灵，拿四百万的跑车当一次性用品，现在你的大名可传遍了整个朗基奴斯。”
“前辈现在有对象吗？我有不少好姐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吴凡一咧嘴，疼得他挤眉弄眼，赵婉迪心领神会，偷偷将写满联系方式的纸条塞进他身上的绷带。
“我觉得她不是神。”心满意足的吴凡觉得那天的女人身上虽然有神灵的气息和威压，但现在仔细想想，和自己面对过的神相比，无论是实力还是压迫感都逊色不少。
而且她背后的符文怎么想都令人十分怀疑。
吴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赵婉迪，后者直接脱口而出。
“那符文可能是卢恩文字！”
“FGO里面魔法师阶大狗用的？”
“不是那个三星废材！”赵婉迪气呼呼地解释到，“传说中世界树的三条主根中有一条通往巨人之国，它的下面隐藏着蕴含一切智慧的神秘泉水。”
“主神奥丁为了喝一口这里的泉水，于是找到了看守者弥米尔，对方要求奥丁必须献出自己的右眼才能换取智慧。”
“日耳曼史诗《尼伯龙gen之歌》中曾这样记载，奥丁自述‘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 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 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 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他流落到地上的血形成特殊的图案，就是卢恩文字，在北欧神话中这可是一切魔法的起源！”
“如果是被种下卢恩文字的人，那就不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超乎常人的力量。”
“原来我废了半天劲，九死一生，只干掉了一个小喽啰？”吴凡感觉一切都变得不划算起来，那可是价值400万的跑车！用来氪金的话可以充满40个V10！
“别这么说，至少我们又知道了敌人的手段不是吗？”
赵婉迪的安慰还是令吴凡十分肉疼，400万就买了个情报，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直接扭头离开，那样自己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而是开车在海边漫游，对着路边漂亮的姑娘吹口哨。
“对了，我的种子呢？”吴凡着急地快要坐起来，那颗种子可是小女孩复活的唯一希望，一般人也想不到那会是世界树的种子，要是丧失在车祸中，那就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放心，这枚种子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这么惨的车祸中幸存下来的。”赵婉迪指了指吴凡床边的花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瞬间变得欲言又止。
吴凡见她这样，突然楞了一下，紧接着重重躺回床上。
“我姑父他怎么了？”
滴答，滴答，点滴的声音清晰可见。
“你姑父他摄入了太多神血，本身又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最终堕落为死侍。”赵婉迪小心翼翼地说着，“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杀了他。”
“我也是。。”
“谢谢，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亲自动手，只是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唉。”赵婉迪叹息一声，轻轻替吴凡关上房门。
现在就剩下吴凡一个人。
当然还有神出鬼没的莉莉安。
“怎么，你现在不会emo了吧？”
莉莉安手里拿着果篮，口中却大嚼着苹果，一脸我给你买的但是半路上太饿就自己吃了的表情。
“嘿，人家都死了！好歹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好几个年头的人，我稍稍地emo一下又怎么了？”
虽然回忆并不美好，但好歹也一起生活过，就像你家里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虽然平时你只想能有多远躲多远，可真当它离世的时候，你也绝对开心不起来。
“emo还好，可千万不要想些多余的事。”莉莉安忽然变得认真，仿佛看透了吴凡小心思，她最了解吴凡，这家伙往往是嘴上一套，实际行动又是一套，而且还喜欢当个烂好人，在现代这个社会，好人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哎哟，你好烦啊！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谁动谁是小狗！”
“那样最好！”莉莉安满意地笑了，给吴凡剥了根香蕉后就消失不见。
毕竟吴凡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悲伤被他微红的鼻头毫不留情地出卖。
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个人的环境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