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志,你别误会。”
女同志连忙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你看啊,你不是也没找到人吗?那你再背回去也麻烦,不然,你卖我些?”
江雪一点也不意外,这时候副食少,没什么油水,一个月就那么点粮食定量,勉强维持城镇居民的基本生活,吃饱很难,想吃到点油水更难。
所以,有机会买吃的贴补,谁都会心动的。
“啊?这,你要买?”江雪先是佯装一怔,接着她打量着面前的人,然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道:“可是我没带身上,背着太沉了,我放在招待所让我工友看着呢。”
女纺织工一听,知道有戏,立马激动问道:“那没事,你去带来,或者,我跟你去也行。”
“啊?这个啊,我带来也行,可是,你要多少啊?”
江雪肯定不会把人带去的,毕竟她没介绍信,去了招待所也不能搞个房间来配合呀。
女纺织工:“你有多少?”
江雪想了想,说道:“我一共带了五十多斤。”
“这么多。”女纺织工一听,怔了一下,江雪这个时候说道:“你给什么价啊?要是要个三五斤的,可不能和我划价,这些也不是我的东西。”
女纺织工听到这话,心中了然,要的多的话,就可以划价了?!
她余光瞥到了厂门有人进出,当即对江雪说道:“你那的粮食我都要了,你给我什么价。”
爽快!
江雪就喜欢和这种一口气包圆的人打交道,感觉来了个金主大佬的感觉。
只是,她面上却怀疑的看着女纺织工,问:“五十多斤呢,你能要?”
“当然!”女纺织工又忘了一眼厂门口的方向,一脸笃定:“你只管说个价钱。”
话落,她又接着说道:“我都包圆了,你多少可得给我少算点。”
江雪点头,做出思考的模样来,两秒钟后,她把早在心里就定下的价钱报了出来。
“一斤大米两块六毛搭半斤粮票,要是没有粮票就要一斤三块四毛五分钱。”这个价钱比江雪在黑市上卖还便宜五分钱。
别看只有五分钱,黑市危险系数高啊,她这还相当于送货上门呢,五分钱也不少了。
在女纺织工咋舌的时候,江雪又说道:“面粉一斤三块钱,搭粮票的话,一斤两块搭半斤粮票。”
粮票这个时候大家都握的挺紧的,特别是月初的时候。
除非到月末,算着还有剩余的,那就舍得大方用来淘换东西。
“也有几块腊肉,一条两斤左右,一斤四块钱搭一斤半粮票。”
想了想,江雪又说道:“五包红糖,一包一斤,两块九毛钱。白糖三包,一个价。”
见女纺织工似乎没有回过神来,江雪便开口:“你放心,这价不高的,大米和面粉都是上等级别的粮食,我要是骗你,白送你两斤。”
白送两斤粮食?
上等的粮食?
女纺织工只听到了江雪这重点的两句,立马点头:“行,那你去搬东西,我去凑钱。”
看着她撒丫就往工厂里跑,江雪微微一怔,居然连货品都不看?!
江雪哪里知道,就冲她说的不是上等粮食就白送两斤粮食,女纺织工哪里会错过。
本来也是时常从黑市上买吃的贴补家里的,哪里会不知道价格。
大米和面粉多久没见到了,黑市上光有价格,也没见到有货,现在好不容易遇上,掏完兜里的钱也得买上一些啊,老吃粗粮,副食少又没油水,厕所都上不出来。
江雪很快也离开了纺织厂,在附近的僻静的小巷子窝着吃了点东西。
眼看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瞥了一眼巷子口,见没有人经过,她用挎袋挡在身前,从空间里移出一编织袋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江雪这才背着编织袋往刚才和女纺织工待的地方去。
还没有到那呢,就见那女纺织工和一个女工人站在那探头探脑的一脸焦急。
两人看到江雪,立马引了上来,女纺织工对江雪道:“走,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后门。”
江雪也没废话,脚步一转,就和两人往后门去。
路上,女纺织工和江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友,毕竟她刚才也没说会带人,就怕江雪不愿意交易了。
“同志,这是我工友,我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钱和票,喊她帮我一起。”
江雪点头,表示理解。
纺织厂有个后门,本来也应该有人守门的,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被支去了哪里。
此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等着,看到女纺织工带着江雪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紧紧的黏在江雪背的编织袋上。
“快,快进来!”那男同志激动的连忙上前,手刚伸出去,后来转了方向把铁门打开,让三人进来。
而和他一起的女同志也忙让开了路,她手里拿着几个布袋,还有一杆秤。
而刚才帮江雪扶着编织袋的女纺织工则是小心翼翼的扫了扫四周,然后才回头对那一男一女两人点头。
他们神情是激动兴奋又忐忑,江雪看似随着他们松了一口气,实在已经飞快的打量了周围的情况。
一开始和女纺织工一起来的女工站在传达室门外,剩下的三人则是和江雪一起在传达室里。
打开编织袋,江雪明显听到三人的抽气声。
抬眼一看,只见那男同志咽了咽唾沫,一脸惊喜:“居然是比上等还要的精米。”
另外一个和他一起的女同志也看着面粉高兴道:“白面也是上等的精白面。”
女纺织工也兴奋的笑着,这么好的粮食,她带个几斤回去,过年就不愁没细粮开荤了。
“价钱你们都知道吧?”江雪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女纺织工连忙点头:“知道。”
“那就赶紧吧,我工友还等着我呢。”
于是一旁拿着布袋和秤的女同志立马把称给了男同志,这男同志把称上的尖勾往袋子上一勾,都不用江雪上手,女纺织工拿一根棍子穿过称上的圆圈,和男同志一人抬一边,很快就称出了重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