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一本正经问原因,张飞却用拦河设堰捕鱼来解释,于是皱起眉追问:“将军,这与张郃有什么关系?”
张飞笑得灿烂:“令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与子玉多多接触,他最喜欢以物喻物了,以前俺在荆南旁听讲武堂的课时,蓝子玉就用围堰捕鱼打比方,是一个比较有趣的用兵方法,俺这次正好试试管不管用。
另外这大巴山连绵不绝,若每个隘口都派兵防守,那俺不得疲于奔命被张郃牵制?所以就尽情放他们进来,不让张郃记忆深刻,这巴郡他们岂不想来就来?” “可眼下兵力悬殊”因为张飞说得不清不楚,庞德根本不懂什么围堰捕鱼。
“严老将军的下寨点很不错,张郃的兵再多也伸展不开,咱们就在这里好好陪他玩玩。”张飞神色轻松。
“我们守在这要道之上,要防范张郃如果正面攻不破,会弃掉辎重绕行大青山北面险道。”严颜提醒。
张飞分析道:“张郃自恃兵多暂不会冒险,不过再等些日子就难说了?”
“将军何以如此肯定?”严颜追问。 张飞摇摇头,“咱们耐心等待就知道了。”
次日早上张郃遣一部兵马寨前搦战,严颜和庞德同时请战被张飞拒绝,给出的理由是他自己都没有过瘾,可惜战斗不到半个时辰敌军便退。
张飞见事情比较蹊跷就没有追击,两个时辰后新的曹军又来搦战,不到半个小时又一次退走。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比较难受,张飞正欲追赶被严颜劝阻:“三将军,今日两次搦战张郃都没露面,恐于后方路旁设有埋伏,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张飞点点头,“也罢,还是喝酒算了。” 正午过后,张郃突然亲自引兵来寨前挑战,张飞醉眼迷离翻身上马准备出战,庞德冲过来抓住他的马缰谏言:“将军今日饮得过量,不如末将代将军出战。”
“庞将军说得没错,经过我仔细的观察,发现东南山坡上有多处暗哨,咱们营中的消息瞒不过张郃,三将军不可醉酒出战。”严颜也来阻止。
“区区几坛酒何足道哉,另外俺随身带着这宝贝。”张飞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顺势丢入口中,然后提起丈八蛇矛出营与张郃交战。
“那是什么?”庞德满脸疑惑。
严颜回答:“传闻是张仲景研制的解酒丸,服用过后可以化解酒意使之清醒。” “竟然有这种好东西?为何不给大伙都分发些?”庞德听得吃惊。
严颜点点头:“听说主要是药材准备时间长,每年从荆州送来的也只有百余丸,大部分都被翼德将军要了去”
庞德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张飞为什么不怕饮酒误事,原来提前准备好了解酒药丸。
张飞在营中喝得烂醉的情报,经过山腰哨探传到张郃的耳朵里,所以张郃在寨前使人叫骂,指名道姓要挑战张飞。
“张郃小儿,你又来送死?”张飞举起蛇矛大喝。 “张飞,前两次我都没怎么出力,今日要好好和你比斗一番。”张郃挺枪上前做好了斗将的准备。
“今日不会跑了吧?”张飞按住马鞍冷冷地问。
“除死方休。”张郃说完大喝一声拍马冲来。
张飞听得异常兴奋,他擎起丈八蛇矛迎上张郃的长枪,两个兵器碰撞发出激烈的声响。
张郃原以为对付醉汉会很轻松,但张飞的勇猛表现让他叫苦不迭,他发现张飞酒后的劲道更大,而且出招行云流水、从心所欲,仅仅过了三回合,张郃就已经险象环生。
“驾。”张郃奋力挡住张飞的攻击后,立刻转身拍马往后方逃去,随行士兵跟在其后拼命奔跑。
张飞连忙晃了晃头,解酒丸的功效在战斗中挥发,心说不是除死方休吗?怎么身子刚刚暖和就不打了,他随即引兵掩杀穷追不舍。
连续追出去两里之后,严颜和庞德分析道:“张郃今日两次搦战,三将军都没有追出去,此次张郃退得如此快,我担心他使了什么诡计,请庞将军留在大营防守,老夫带些兵马去接应。”
庞德连忙说道:“还是我去吧,老将军坐镇营中最稳。”
“呃好吧”严颜想着数日前已斩将立功,还是把机会多多留给年轻人。
张飞追出去五里,眼见越来越接近张郃,左侧山上的树木杂草愈加茂盛,他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
正在张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左侧山坡上无数只挽弓对准山下,随后矢箭如雨点般落了下去。
“中计矣,快撤。”
张飞转身回马奔跑,身旁的士兵陆续中箭倒下,跟他追来的千余士兵慌乱不已。
原本逃跑的张郃调转马头,他指着仓惶离去的张飞大喝:“张飞,你跑什么?说了今日除死方休,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张飞根本不理会后方的嘲讽,他一马当先不停挥舞蛇矛抵挡箭矢,幸好身上穿着铠甲不会伤到要害。
刚刚脱离弓箭手的范围,后方张郃还安排了伏兵阻断退路,人数上也是张飞的两倍以上,摆明一定要留下张飞。
“挡我者死。”张飞声如奔雷。
张飞用蛇矛突进穿刺,后方那些曹兵根本挡不住,但是无奈曹兵实在太多,他们持戟举盾结阵,打算不计一切伤亡和代价,都要把张飞困在原地。
张飞数次猛冲都无法冲过盾牌阵,眼看着张郃的追兵越来越近,张飞在没有继续服用解酒丸的情况下,酒意已经随着汗水排出体外。
“哈哈哈,张飞莽夫,活该你死。”张郃的声音越来越近。
张飞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数十骑亲卫存活,危机关头盾牌阵后方突然骚乱。
庞德带着兵马赶来接应,在断去张飞归路的曹兵身后疯狂输出,张飞抓住机会撕开口子冲了出去。
张郃赶到时已不见张飞踪影,那些负责拦截的士兵呆在原地,有五百多兵卒在刚才交战中丧生。
“竟然折损如此多的兵马?是老家伙严颜来了?”张郃皱眉问。
领头的裨将摇头解释:“是另外一员勇将.”
“废物,全都是废物,张飞军中除了严颜还能有谁?可惜本将军连施妙计。”张郃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