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听到扬州牧三个字眉头皱起,他想起当初黄忠定军山斩了夏侯渊,刘备便把夏侯渊的征西将军封给黄忠,现在蓝田成了扬州牧,那吕子衡岂不是...
“咳咳,吴王表吕子衡为扬州牧,当时已得到朝廷的认可,汉中王以蓝将军为扬州牧,是不是有些‘一女嫁二夫’的意思?你们把吕子衡置于何地?”陆逊拐着弯打听吕范生死。
蓝田捋须笑道:“吴王?我有必要纠正大都督刚才的话,首先孙权的吴王是逆贼曹丕所封,是根本不能作数的任命,其次汉中王已在长安登基继大统,他才是这天下正统的皇帝,最后吕范已在宜春城外自刎身死,即便他的州牧被原天子认可,现在也没命继续履职。”
陆逊听得一怔,心说魏国淮南兵力迁往洛阳,荆州与关中应该战斗得更厉害,为何刘备还有闲暇在长安称帝?那曹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另外吕范在江东威望甚高,如今身死很令人唏嘘。
“呃...可能消息传递慢了,我并不知道关中的事,不过大王几天之前,已遣子瑜(诸葛瑾)去长安谒见,相信汉...相信陛下会同意停战的...”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从陆逊口中说出陛下,实在有些艰难,但他还必须要承认。
“大都督聪明过人,陛下既然封我为扬州牧,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蓝田意味深长地反问。
“蓝将军一代贤才,逊以为您会比别人高明,可为何一定要掀起兵戈?孙刘两家以和谈方式解决不好吗?江东百万黎民何其无辜?”刘备登基称帝,让江东法理上无法立足,军事上又处于劣势,陆逊选择先扬后抑,用道德来绑架蓝田。
蓝田听后非常意外,在原来世界道德绑架很常见,到了这个时代他习惯了弱肉强食,什么时候江东爱讲道理了?孙坚和孙策不都是讲拳头的么?
“本将军也不想伤及无辜,我还要替陛下牧养扬州的百姓,现在陛下已是天下之主,早晚会灭了曹丕的伪政权,大都督可回去劝孙
。权投降,这样扬州的黎庶不会遭殃,伯言与孙家的家人也能得到保全,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蓝田居高临下,扩音器声音洪亮,不远处的江东战船,也能听到他的豪言,让下方陆逊的脸色特别难看。
“将军这样说?就是没得谈了?何必如此尚武?”陆逊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现在纵有满腹的才学,却也没法把蓝田说服。
“我欣赏伯言的才学和为人,孙仲谋非立业英明之主,此时泰山压顶之势已成,大都督何必还要站在山下?不如我们联手让江东变富庶?吕范手下的将军们,基本都带着部曲归汉,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蓝田见陆逊词穷,果断发动了招降技能。
陆逊听得一怔,忙看了旁边的司马师,心说你这阴险的玄鸮,居然当面离间我?于是愤怒地回答道:“蓝子玉,休要在阵前蛊惑,大丈夫岂能屈膝投降?想要杀我,大可放冷箭啊。”
蓝田哈哈大笑,然后拿着扩音器继续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大都督赶快回去,放冷箭是孙权爱干的事,稍后咱们战场上见真章,要想保全你所谓的东吴,可以学学周郎以少胜多。”
陆逊气不打一处来,以少胜多的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自己眼下面临的局面,比周瑜当年差得太多,就是周郎复生也没办法吧?
“大都督,咱们走吧,对方兵力占优,很难让对方退兵。”司马师叹了口气,然后跟着小声献计:“我看蓝田如此庞大的船队,里面应该夹杂着不少江东的水军,一会可以试试晓之以情,如果将士们临阵倒戈,我们应该有赢的希望。”
“有道理。”陆逊对司马师刮目相看,然后抱拳向蓝田行礼:“既然蓝将军一意孤行,那我们一会战场上见。”
蓝田拿起扩音器,大声回答:“大都督速去,记得多想想建业的妻儿,替部曲想想自己的家眷,投降才是你们的归宿...”
陆逊听完差点栽下船,妻儿家小被对方控制,这是吴军面对的最大困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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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开战后能克服。
两人乘快船返回吴军船队中,陆逊垂头丧气登上‘飞云’向孙权复命,把刚才自己做的努力简单说了一遍,并把司马师的计谋一同道出。
刚才蓝田扩音器声音大,东吴的将士们听了個七八分,所以孙权早有心理准备,他微微点头安慰:“既然大都督认可师儿计谋,那就调集战船与蓝田决战吧,此次乃我东吴存亡之战,伯言一定要用心啊。”
“臣定全力以赴。”陆逊说罢就迅速转身,他走到甲板召来将军们部署作战,跟着又来到孙权所在的楼船最上层,以彩旗号令战船发起进攻。
水中的冷兵器作战,比的是战船的优良,比的是将士颠簸中作战的能力,东吴水军拥有的那些优势,蓝田一方此时全都有,所以常规作战没有一丝悬念。
陆逊把希望全寄托在煽动上,东吴的战船现在以小船、快船为主,吴军士兵可以更容易在战场穿插,在敌军战船中寻找江东同袍,陆逊认为只要有一条船倒戈,其余舰船就会争相效仿,但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那些穿插煽动的吴军,被甘宁的将士反招降,毕竟建业里那些‘人质’,比所谓的忠诚、同袍要实际得多。
除此之外,甘宁从柴桑带来了充足的箭矢,江面上的羽箭如同飞蝗,蓝霁带着少年营在甲板组织射击,他们唱着虎贲武堂学来的简单歌谣,用统一且标准的手法拈弓搭箭。
因为准确度极高,蓝霁甚至让少年兵比试箭术,对于射中前十名的进行奖励。
甘宁看着下方那些热血的年轻人,想起自己少年时当锦帆贼的情景,心说鲜衣怒马少年就该这个样子。
“府君,没想二公子的箭法也这么好...”甘宁抱拳感叹。
“呵呵,大概是跟关将军学的。”蓝田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扭头问蓝辕:“伯阳箭术可比仲陵否?”
“之前在广州比过几次,我们两人互有胜负,您知道陷阵军有专门的弓弩营,孩儿要是箭术稀松平常,是不可能服众的。”蓝辕抱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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