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霆冶也收到消息,城内大乱,高相伏杀沈倾权的消息。
他大惊,离开召集京畿卫回城支援。
可半道上却被人拦下,以他没有陛下口令,不得擅动京畿大军为由,欲阻拦他回京。 陆霆冶当即认出,是兵部尚书,齐衡。
他带领两千巡防营官兵,二话不说就将陆霆冶等人围住!
“齐衡!巡防营以巡防京城治安为己任,不是你的私兵!你怎能拿巡防营私用?”
“陆侯爷,你可别诬陷本官!本官察觉陆侯有不臣之心,遂来阻拦,这亦是在保护京城治安,你怎能说本官公器私用?!”
“你放屁!” 陆霆冶脸色铁青,“你是为何自己心中清楚!你身为朝廷命官,兵部尚书,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城百姓安危!与高相蛇鼠一窝,诛杀忠诚,铲除异己,你们眼里还有没陛下?!”
“陆侯爷别危言耸听,要反的怕是你吧?本官只是奉陛下口令,前来阻拦陆侯回京,陆侯可莫要冤枉人。”齐衡有恃无恐。
“既是陛下的口御,可有文书?可有内官证明?”
“因来的匆忙,未能得到陛下诏书,不过等之后,陆侯自可以去御前问个清楚。现在嘛,奉劝陆侯爷,别轻举妄动,否则,可就是欺君之罪。”
“本侯看你是故意假传圣旨!给我让开!本侯没功夫跟你在这磨嘴皮浪费时间!” 陆霆冶耐性已告罄,向对面发出最后通牒。
齐衡脸色难看,看来这种阵仗,是吓不住陆侯的。
此人毕竟是征战沙场之人,动手怕是免不了。
“恕难从命!”
两方各不相让,最终,陆霆冶直接下令强闯。 他得知城内有异,就率先带领五百轻骑返回帝都,如今硬抗两千巡防营官兵,冲出去也不易。
但陆霆冶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之人,带领的五百人也都是精兵,竟与两千巡防营打了个平手!
陆霆冶在手下掩护下,很快在巡防营中撕出一条缺口。
“快拦住他!绝对不能让他冲出去!”齐衡大喊,很快几十个官兵围了上去,可陆霆冶骁勇善战,片刻后就杀出重围!
一马当先,很快就纵马飞奔,朝着帝都方向而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
“无妨,既算他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
……
呼呼呼。
沈倾权策马狂奔,耳边是呼呼的狂风,还有自己的喘息声。
她心脏狂跳,两边景象飞速后退。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府兵,时不时会有箭矢从后方射来。
从主街逃出,沈倾权已经历两次劫杀,每次都被她有惊无险逃脱,可身后的追兵反而越来越多。不仅是府兵,死士,巡防营,甚至还有扮作普通平民的杀手。
为了对付她,高相这是下了血本!
看来他是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有血不断从她手上流出,浸透她衣衫,她的脸越发苍白。额头上被湿汗打透,颇为狼狈。
胯下雾影喷出鼻息,离开街道,冲入城南山林。在林子里狂奔许久,这时前方隐隐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雾影,停下!”
沈倾权一声厉喝,雾影紧急停下,发出一声嘶鸣。
只见前方是一处断崖,下方是瀑布,江河冲刷着飞速坠落,周围水雾朦胧,壮观雄伟。
这里是城南大坝,连同城外曲江,河水湍急,飞流直下,掉下去性命堪忧!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追兵赶到。
“别跑了!你逃不掉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无数弓箭手和黑衣死士将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追了这么久,在发现她进入明台林后,就有意将她驱赶至此。
这里是城南大坝,她绝对跑不掉!
沈倾权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地方可躲,前面是敌人,后面,是断崖。
她高坐马背,冷冷觑向对面,“就算是死,我也只会死在自己手中。”
下一秒,她忽然驱马朝身后湍急的江河跳下去!
府兵们一惊,立刻策马上前,却只能看到湍急的河水。河面上,雾气朦胧,看不真切。
“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这一日,帝都变天。
据悉,沈侯爷赴宴时,被敌国细作绑走,奔逃中与那细作坠落江河,尸骨无存。
再则,陆霆冶罔顾军法,私自带兵入城,重伤巡防营官兵,皇帝震怒,削其京畿卫统领之职,褫夺侯爷身份,押入大牢,静待候审。
两件大事,让帝都局势骤变!
风雨飘摇的帝都,一夕之间,全城戒严。官府通告,敌国细作混入城中,夏帝怀疑有奸细助细作入城,命令刑部彻查。最终发现,那奸细竟是陆侯!
于是,公告天下,陆霆冶叛逆,全府上下,抄家入狱,等候最终审判。
一时间,朝堂动荡,人心惶惶。
赫赫巍巍的陆侯府邸,被查封,所有家眷连同下人上百余人,全部锒铛入狱!
与此同时,宫中皇后被查出以巫诅之术,行刺皇帝。在其寝宫,发现了巫咒留下的布偶和纸人,还有鸡血。皇帝怒极,下令将皇后禁足,六宫事务暂时由高贵妃协理。
宫中掀起腥风血雨,短短三日,无数宫人被杀的杀,灭口的灭口,下狱的下狱。就连大皇子也被连累,禁足自己的三皇子府。
“我不信母妃会这么做!我要见父皇!让我见父皇!”
大皇子不顾阻拦,扬言要亲自觐见陛下,可最终还是被拦下。
高贵妃身边的内官倨傲道,“陛下现在可没心思见你!你母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们母子两个,就好好禁足忏悔吧!”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大皇子崩溃大喊,“我不信,母妃定是被你们诬陷的!我要见父皇!”
“殿下,没用的,如今宫中皆被高贵妃把控,就连陛下传旨也都是由贵妃代传,现在不管是谁都见不到陛下。”大皇子身边伺候的老人劝说道。
大皇子忽然安静下来,“你说,父皇的旨意都是贵妃代传?这难道不蹊跷?”
他暗自心惊,不管怎么样,如此重大的事,父皇怎么可能让贵妃代传他命令?大皇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