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撕开一条缺口,之后,就瞒不住了。
倭寇主力大军,驻扎在蠡城,天牝海两地。派遣来此的,并非是倭寇最强的武士。倭寇皇家军团,还未出击,他们此次作为战备的武器,也还有不少。
不仅有炮车,还有战舰,共二十艘,就停靠在天牝海。 沈倾权逼问蠡城尖嘴牙的流放犯在何处,那人却说,全都杀了。沈倾权不信,再三逼问,方知倭寇在攻破蠡城当晚,就屠了满城的人。
至于那什么流放犯,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沈倾权让人将其拖下去,她思量再三,决定亲自去一趟尖嘴崖。
外祖父他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不相信,他们会就这么死了。
“你要去蠡城?” “没错,现在就出发。你们驻守茂城,等我消息。”
燕尧得知她要一个人去蠡城,吃惊不已,“我跟你一起!”
他知道,她之所以去蠡城,是为了找寻失踪的亲人。
“不,你留下。”
燕尧需要代她,留守在茂城。 “若是没有意外,我明日就能赶回。”
从茂城到蠡城,不过七百里,若她开车,两个时辰就能抵达。
她要夜探尖嘴崖,寻找外祖父他们线索。
这时,帐外闵青求见。
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有她外祖父一家的消息了。 沈倾权大喜。
……
半个时辰后。
在夜色掩盖下,她独自驾车,悄无声息离开茂城。
同行的,只有霸星和元宝。 萧寒渊传来消息,说是在尖嘴崖下,找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她的三表妹。至于他舅父,还有两个表哥,下落不明。
他们是在倭寇攻进来时,顺着尖嘴崖而下,后来为了引开追兵,舅父和两个表兄与外祖父他们分开,至今言无音讯。
萧寒渊说,他已命人顺着踪迹找寻,很快就会有消息,让她别急。
可沈倾权怎能坐的住?
在得知外祖父他们还活着时,一颗心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倾权将车速飙到最高,在夜色掩护下,迅速朝着蠡城奔去。
在行驶一个时辰后,前方就出现路障,前两天的大雨冲刷,将树木尽毁,道路上全都是断木与淤泥,还有碎石,越野车根本无法通行。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越野车收起来,改成步行。
好在泥泞的路并不长,她用了两个时辰穿过,之后又改换成电动车,终于抵达蠡城。
蠡城已早已沦陷,到处都是倭寇。
她用勾爪翻过城墙,躲开巡逻的倭寇,利用无人机监控系统,避开一个又一个哨点。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突如其来的几个醉醺醺的倭寇,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她眼底杀气一闪而过,看来今晚,要大开杀戒了。
他们发出大喊,可下一秒 ,就被沈倾权无声击毙,但还是引发了动静。
就在她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时,忽然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
“你?怎么会?”
看着忽然出现的萧寒渊,沈倾权惊讶。
男人揽住她,面露无奈,“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跟我走。”
沈倾权看到同时出现的闵青,了然。想来是闵青去通知的他。
“闵青,这里交给你。”
“是。”
萧寒渊撂下一句,揽住她纵身飞起,无数黑衣人落下,抵挡源源不断袭来的倭寇。
两人迅速穿梭在人群中,沈倾权时不时丢出几颗炸*弹,两人翻身上马,在萧寒渊的人掩护下,如离线的箭冲出重围。
……
她离开蠡城,跟着萧寒渊不知多久,在一处僻静的小院停下。
沈倾权猜到什么,一颗心不由狂跳。
“进去吧。”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握了握她的手。
沈倾权深吸一口气,走入小院。
当推开房门,动静引来里面的人回头,四目相对,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现在眼前时,沈倾权鼻子酸了。
“堂姐!”
表妹宁佳绮朝她奔来,激动的抱住了她。
沈倾权感应到小表妹颤抖瘦的不成形的身躯,眼睛瞬间红了。
宁佳绮抱着她大哭,沈倾权心中亦不是滋味,她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后背,心口酸涩,“别哭……堂姐在……堂姐来了……外祖和外祖母呢?”
"在里面……"
沈倾权压制住自己翻滚的情绪,快速进了屋子,随后就看到躺在床上,白发苍苍昏迷不醒的两位老人。
当看清他们面庞时,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压抑不住,滚滚落下。
她没想到,只是一年半不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就老成这样。
深深的皱纹在他们脸上沟壑纵横,花白的头发,还有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
她控制不住跪倒在他们床前,颤颤巍巍握住他们的手,嘴唇张张合合,可嗓子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终,喉咙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哭腔。
房间外,萧寒渊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心口不有钝痛。
他对着手下挥手,将空间留给他们,他也退了出去。
许久,屋内的哭泣才停止。
外祖母不知何时苏醒,不敢置信看着床边出现的沈倾权,还以为是做梦。
“外祖母,您摸摸我,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来了,我来接你们了……”
“囡囡,真的是囡囡……”
“外祖母!”
两人拥抱着喜极而泣,宁佳绮亦泪流满面。
时隔一年半,他们终于再见,隔着千万山水,困难艰险,历经磨难,再次相聚。
沈倾权从未如此感激萧寒渊,是他找到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将他们平安带回来。
过了许久,他们终于心情稍稳,沈倾权这才询问起这么长时间他们是如何过的,还有舅父和其他的人情况。
得知,二舅父一家在流放途中,不幸遇难。
两个表姐和表弟也失踪,只剩下他们,和大舅父,以及佳绮和两个表兄。
他们在尖嘴崖时,这里条件艰苦,他们每日还要忍受差役的鞭打和责骂,外祖父受了很重的伤,两条腿废了无法行走。外祖母身子差,受不了一路的颠簸和采石场的压榨,也很快病倒。
好在后来,遇到一个与宁家有恩的官差相助,他们才能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