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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好古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校。
也是感觉到这个狗皇帝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好,他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他是皇帝,按照道理来说,就应该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人,现在居然有人敢杀他?
从前,张好古劝说自己要多运动,多游泳,他还是感觉张好古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小题大做了,但是现在,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
这帮混蛋,还真是能给自己不断地创造惊喜,皇帝都敢杀,到底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他这时候不禁想到自己的父皇,也是正在壮年,结果英年早逝,说是吃红丸吃死的,再想想自己的太爷爷嘉靖皇帝朱厚熜,宫女是哪里来的胆子勒脖子?再往前就是明武宗朱厚照,当场淹死给你看。
他想着想着,不由有些后怕起来,道:“宫禁之中,真是防不胜防。”
张好古道:“皇上,这是常理,须知宫中人多,这人越多,就越是容易产生纰漏,这古往今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顿了顿,张好古道:“说起来,这也是臣的失职,当初只想着换掉皇上身边的御医,侍卫,却是忽略了尚膳监!”
朱由校点点头:“朕也是没想到,尚膳监这帮混蛋!”
张好古想了想道:“皇上,还是对宫中的太监进行一次筛选,看看他们的来历是否有问题,否则,这内廷当中总是少不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朱由校点点头:“朕自明白!”
张好古又问道:“皇上,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是还有不适之处?”
“好了许多。”
朱由校揉了揉肚子,苦笑着开口道:“就是肚子疼,总想着上厕所!”
“皇上,再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上厕所,这是好事儿,身体自己也在排毒!”张好古笑着开口道:“皇上再来调养几日,料来,问题不大!”
朱由校靠在龙椅上,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次,多亏有师傅在身边!”
张好古微微的顿了顿,继续道:“适才御医跟臣下说了,皇上要多喝盐水,利尿排毒!”
朱由校点点头:“朕知道了!”
张好古也是有些害怕:“这一次真是万幸,恰好臣就在皇上身边,不然,皇上危矣!”
朱由校点点头,又是感觉肚子开始痛了起来,道:“朕,乏了,师傅也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了,师傅也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而后,他就在魏公公的服侍下,朝着厕所走了过去。
张好古也不在逗留,虽然自己的精力旺盛,但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琢磨摊丁入亩的事情,昨天又被这么折腾了一下,也是感觉疲惫了。
坐在马车当中,不免也是有些昏昏欲睡。
而后,一个惊呼的声音,传到了张好古的耳中:“冤枉啊,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
张好古惊醒了一下,撩开车帘,就看到靖安伯陈世被抓了起来。
这靖安伯的陈世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你就是给老臣一万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弑君啊!”
周围倒是围观了不少群众,这声音太过于声嘶力竭,以至于张好古都没了睡意。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狗皇帝朱由校还是第一时间,认定了,就是这个小老头。
不就是杀了你儿子么?你就敢弑君了?
今天不把你这个王八蛋出来了,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威莫测。
张好古出门的时候,一队锦衣卫就已经把靖安伯的伯爵府给包围了,靖安伯陈世被抓起来,锦衣卫负责抄家,东厂番子负责十八道酷刑。
张好古虽然禁止锦衣卫刑讯逼供,但是,东厂又不在此列。
张好古撂下了车帘。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下毒的人肯定不是靖安伯陈世。
“会不会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张好古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而后,他沉思了一下,喊道:“张安,张安!”
“相爷!”张安嘻嘻哈哈的打开了马车的车门,道:“有什么吩咐?”
对于自己这个男仆,张好古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看看人家赵铁军论力气跟你差不多,现在人家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倒好,还在这里给我当男仆。
羞愧不羞愧!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锻炼锻炼,我也好提拔你一下。
奸懒馋滑,胸无大志,白瞎了万人敌的勇武,这个人,八成是没有什么大出息了。
但是,张安还真是乐此不疲。
用他的话说就是,当个劳什子锦衣卫,哪里比得上给相爷当管家来的舒服?
宰相门前是七品。
锦衣卫还得劳心劳力,他需要做的就只有一点,伺候好相爷那就足够了。
行吧!
张好古还真是有些适应了张安这个家伙,这厮看起来,奸懒馋滑,胸无大志,做事儿还是很讲究分寸的。
“送我回府之后,去一趟永定县,把汪文言给我接过来!”张好古吩咐道。
“好嘞!”张安的点点头。
张好古睡了一觉。
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
这一觉,倒是真的感觉自己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好像是复活了过来了一般。
不论再怎么疲惫,他也只需要睡上两三个小时,基本上精力也就恢复了。
“见过相爷!”
汪文言也已经是等候多时了,这段时间,张好古一直都没有给这个家伙安排任务,而是把他暂时安置在永定县。
这个人是一把利刃,能让东林党疼的哭爹喊娘的绝世宝剑。
如今东林党容不得他,而他却是知道东林党太多的秘密。
而汪文言也是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既然自己已经是投奔了张好古,那么就索性的投靠的彻底点。
张好古漱了漱口,看着汪文言缓缓的开口道:“宫中尚膳监,有一个太监叫王喜,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安排他进攻的,如果此人要毒杀皇上,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安排!”
汪文言沉默了片刻,而后,认认真真的开口道:“朱国祯!”
“朱国祯?”张好古不由得微微一愣:“是他?”
“正是!”汪文言点点头。
“为什么?”'张好古问道。<!--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