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退兵了?应该还不到半个小时吧?”
“我还以为西凉勇士有多厉害,没想到就这水平?”
“连城头都没摸上来,结果就灰溜溜退兵了?”
“辣鸡!牛辅真是个辣鸡!”
“估计牛辅被打懵逼了。”
“哈哈,有可能!”
“......”
其时,不仅亿万网友没想到牛辅会这么快退兵,便是刘辨自己也没有想到,堂堂西凉骁骑的中郎将,真正的董卓嫡系部队,居然就这样灰溜溜退兵了?
“辩爷~~”
“别得意的太早。”
正当刘辨得意忘形时,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明知不可敌而及时退兵,这不是牛辅怂,而是明智的表现,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强行攻城,必定损兵折将,作为一员沙场宿将,牛辅自然清楚这一点,他选择在这时退兵,寻找破敌对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些不顾及将士性命的主将,要么是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要么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空降领导,要么就是小说上才会有的剧情。”
“像牛辅这种身经百战的悍卒,即便有不得不杀辩爷的理由,也绝不会在初期,就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刘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当即冷静下来:“专家说得对,我又不自觉犯下轻敌的错误了,牛辅好歹也是西凉悍将,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
“没错。”
军师联盟又道:“牛辅这样做是明智的,不过辩爷也别担心,牛辅如果真能想到防御夜叉檑的办法,那么对于专家而言,一定会想到破敌之策。”
刘辨长舒口气,心中暗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相信联盟专家的本事,就先让牛辅好好思考对策吧,他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
“是的。”
军师联盟轻声道:“牛辅不知道袁家的阴谋,更不清楚接下来会爆发诸侯讨董,他犹豫的时间越长,对咱们越有利。”
“一旦诸侯讨董爆发,消息传到雒阳,董卓势必会把嫡系召回身旁,到时候能不能顾得上你,还另当别论呢。”
刘辨自然清楚这一点。
按照军师联盟专家的分析,只有扛到诸侯讨董,刘辨才算真正脱离险地。
至于现在,虽然有了一定的活动空间,但依旧危险重重。
望着怏怏退去的敌军,刘辨吩咐道:“张司马。”
张振拱手抱拳:“末将在。”
“这里便交给你了,贼子若是再攻,你便擂鼓示警,孤自会赶来。”
“殿下放心,交给末将便是。”
“好。”
刘辨点点头:“既如此,孤便离开了。”
张振拱手:“恭送殿下。”
*****
坞堡外。
西凉大营。
中军,大帐。
牛辅皱着眉,在帐中左右来回踱步,脑子里全都是如何破敌的思路。
虽然,每一招都被他否定了,但至少他一直在苦思冥想。
“该死!”
牛辅一拳砸在木桩上,气得满嘴钢牙紧咬,恨不得将空气都咬碎:“这种兵器难道没有破解的办法嘛?”
“牛将军~~”
一旁张咨拱手,试探性道:“您因何不考虑盾牌?若是每个将士皆能配备盾牌,虽不至于破了那诡异的兵器,但一定可以减少伤亡。”
“你说得轻巧。”
牛辅扭头望向张咨,冷声言道:“我军可是西凉骁骑,你可曾见过骑兵配备盾牌的?再者而言,宛城武库中能有多少盾牌,够我数千将士装备嘛?”
“这......”
张咨顿时蔫儿了:“张某得问问江都尉。”
牛辅恶狠狠瞪了眼张咨:“盾牌可防弓箭,但此种兵器于高空坠落,即便士兵能挡得住兵刃,也极有可能被它砸死。”
“至于那种在滚木上插刀刃的兵器,更是凌空抛射,坠落杀敌,回收刺敌,即便有盾牌,也未必能防得住。”
连张咨都能想到的办法,牛辅能想不到?
只是它早已经被牛辅否定过了,因此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牛辅继续思考对策。
可是......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
期间,他带兵仔细勘测了坞堡四周地形,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想要从别的方向杀进去,压根没有这个可能。
此外,他还数次直奔坞堡外面,想要寻找城防上的薄弱点,却不曾想,对方连条石都已埋入在土中不知多深。
城门明显经过加固,别说简易的撞木,便是正规的冲车,都未必能够攻破,何况这坞堡外地形狭窄,冲车压根就进不来。
......
牛辅考虑过太多办法,却尽皆被他否定,直至现在,依旧没有找到破敌之策,只能一个劲儿的扼腕叹息。
虽然,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有不得不强杀刘辨的理由,但他却不能拿这帮将士的性命当赌注,不计牺牲地强攻坞堡。
“该死!”
牛辅一拳砸在帅案上。
整整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被他浪费掉了。
正在这时,张咨从帐外回来:“牛将军,在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咨与刘辨已然决裂,即便刘辨活下来,俩人也不可能说一句误会,便冰释前嫌,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既然如此,对于张咨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在这深山老林中毁掉刘辨,反正大家只会觉得是牛辅干的,跟自己可没有关系。
“哦?”
牛辅微怔:“你有办法?”
张咨揖了一揖,轻声道:“将军,在下以为,您可以调集大军再攻坞堡,鏖战至傍晚,然后再退兵。”
“什么?”
牛辅眼珠子一瞪,气呼呼怼了回去:“这便是你的计策?让我部将士白白送命?”
张咨赶忙摆手:“将军勿急,且听在下把话说完。”
牛辅神色稍稍缓和:“你继续说。”
“喏。”
张咨应了一声,继续道:“让您调集大军再攻坞堡,其实不过是佯攻,目的是要让城中何氏余孽一直处于战备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鏖战一日,必定疲累,夜里岂能不休息?可一旦入夜,将军则需挑出部分精锐兵马,爬上城头,摸入坞堡,打开城门。”
牛辅眼神骤亮:“你的意思是......夜袭?”
张咨拱手:“唯今之计,恐怕只能如此了。”
牛辅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倒是可以一试,不过今日已过了晌午,佯攻效果不足,还是明日再行佯攻为好。”
“正好!”
牛辅抬眸望向张咨,阴鸷一笑:“你立刻赶回南阳,明日一早,务必将南阳守军全部调来支援,武库中的盾牌全部带上,这样才更加真实。”
“这......”
“嗯?”
“好吧,在下一定照办。”
“放心吧,此事若成,我保你当上荆州牧。”
“谢过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