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得意的道:“闫炳不对劲,哥,你说户籍真是他的?”
周钰,“户籍是真的,是不是他的就不知道了。”
杨三压低声音,“哥,我准备再探探他。”
“嗯。”
周钰等杨三走了才反应过来,他没反驳杨三喊哥,他已经对杨三如此认同了吗?
杨兮刚洗了澡,周小妹头发滴水的跑过来,声音满是哭腔,“嫂子,娘发热了。”
杨兮一把拉开门往婆婆屋子快走,婆婆刚才还好好的。
周钰正巧回来,夫妻两人进了屋子,杨兮身手摸婆婆的额头,热,“快去请大夫来。”
周钰不敢耽搁,“我这就去。”
杨兮知道物理降温,忙指使小妹帮忙,婆婆已经昏睡过去。
这几日商队日子不好过,难民的乞讨诅咒,婆婆哪里经受过这些,现在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婆婆的心弦绷不住了。
周小妹哭泣着,“嫂子,娘会没事的对吗?”
杨兮,“会没事的,娘那么坚强。”
公爹去世娘都挺了过来,现在也会没事的。
吴家听到消息,李氏亲自过来,“请大夫了吗?”
杨兮红着眼睛,“去请了。”
李氏觉得周家真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到了安全一些的菁城,结果叶氏又病了,瞧着来势汹汹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杨兮,“谢谢嫂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钰依旧没回来。
杨兮担忧婆婆又惦记周钰,她撑着的力气没了,靠坐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她感觉到小腹不舒服。
杨兮越想越担心,脸色也越来越白,她怕孩子出事。
她怀孕就没好好养身子,一路奔跑劳心又多思,尤其是这几日路程艰辛,她就没好好休息过。
周小妹注意到嫂子不对劲,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嫂子,你哪里不舒服?”
门外守着的周小弟,听到小妹惊呼声,急的直跳脚。
子恒一听小姑姑的话,以为娘出事了,小嘴没憋住哭了起来,“娘,娘。”
周钰满头汗回来就听到儿子喊娘,以为杨兮也出事了,眼前阵阵发黑,还是杨三扶了一把才没倒下。
周钰缓了缓神,飞快的跑过去。
杨三拉着大夫,神色焦急,“快点啊,怕是真出事了。”
周钰推门进来看到妻子脸色发白,一只手捂着小腹,瞳孔紧缩着。
杨兮见周钰回来松了口气,脸色好了一些,“我还可以,你不用担心。”
周钰看了看娘,又看了看妻子,这一颗心特别的难受,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还好大夫进来,老大夫看了一眼杨兮,又看向躺着的妇人,对着杨兮道:“你坐着尽量别动,先放松放松情绪。”
说着走向床边,示意搬张椅子过来。
老大夫边诊脉边皱眉头,很快收回手,“将一直喝的药方给我看看。”
周钰将药方背了出来,老大夫沉思一会拿出纸笔写方子,写了两张方子,“上面是补身子的药方,下面是治病的药方。”
周钰问,“我娘的情况如何?”
老大夫,“你娘身体里一直压着火,这次发出来是好事,主要问题是你娘身子骨孱弱。老夫见你们一路奔波,老夫也不说休养了,你们出亳州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再不好好休养有损寿元。”
周钰忙道:“还请您帮我娘子诊脉。”
老大夫把脉后又写了一张方子,“有些动了胎气,这是安胎药。”
老大人想说少操心,怀孕别多思,可这一家子奔波为了活命,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杨三和周小弟送大夫回去,顺便将药抓回来。
杨兮缓了一会,“你哪里请的大夫?”
周钰拉过椅子坐下,“我跑了四家医馆都关门,敲了许久也没人开门。”
当时他真的要急死了,继续道:“后来我敲了街上住户的门,花了一两银子打听到菁城几个大夫家,我和杨三又求了几家才请到大夫。”
老大夫的儿孙撵他们出来,还是老大夫还有些医者心,他又留下一块玉佩才带老大夫回来。
杨兮握着周钰的手,她清楚求助无门的无助感,“难为你了。”
周钰回握妻子,“我好怕你们出事。”
杨兮鼻子发酸,“我们会好好的,你看我们一家子谁也没少。”
钱东家为了粮食奔波,回来才听到消息,亲自过来询问情况。
周钰见钱东家脸色并不好,“买粮食不顺利?”
钱东家,“买到的不多,你猜我从哪里买到的粮食?”
周钰,“知州府上?”
钱东家惊讶了,“你怎么猜到的?”
“我们也打听了消息。”
钱东家心里揣着事,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菁城,“今日好好休息,一会我让人送来些糖和鸡蛋。”
周钰,“谢谢。”
糖很金贵,现在菁城明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杨三打听消息顺便采买,花了大价钱才买了一些粗粮。
晚上,杨兮喝了安胎药,腹部暖洋洋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一晚气色好了许多。
叶氏喝了药不发热了,强打着精神,“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周钰,“娘,我们出亳州就找个地方给您养身子。”
叶氏心里难受,她拖累孩子们了,她真想一死了之,看向儿媳妇的肚子又不敢,她已经知道儿媳妇动了胎气,她怕儿媳妇因为她保不住孩子,“好。”
商队出城离开,杨兮喝了安胎药,可能孩子也知道不是折腾的时候,孕吐反而没了。
今日周钰也在马车里,杨兮询问,“抓药的银钱给杨三了吗?”
周钰,“他没要,还说一家人不用跟他客气。”
杨兮,“他这是彻底打入咱家内部了?”
周钰哼一声,杨三都知道他藏玉佩了,“都在一个户籍上了。”
杨兮眼底带笑,笑容没维持几秒又没了,“也不知道我娘和弟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