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下课的时辰,胡家十个人闯进来,莫陆在门口没拦住,胡家十个人气冲冲的冲到前院。
孩子们吓了一跳,周钰两口子走出来,叶启恒兄弟想也没想挡在周钰两口子面前。
周钰眼底闪过暖意,他建立学堂有目的,教导这些孩子为了周家,他执念太深以为不会有人打动他,吴家不离不弃,让他愿意分出目光看身边的人,叶启恒两兄弟的反应,让他心里有触动。
叶启恒二人反应快,其他的孩子们反应也不慢,年纪大的几个孩子都上前挡住胡家人。
杨兮侧头看向周钰,周钰淡漠的眼底多了波动,这一刻没有触动是假的,孩子们的反应很直观,师者父也,周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身为学生要护着先生。
钟衍摸着胡子,他人老成精,知道周钰讲课会带着一些暗示,让学生崇拜他,周钰开学堂有目的,他在周家待的越久,周钰隐藏的再好,他也察觉出一些东西。
周钰问题十分的严重,有时眼底的淡漠,让他心惊,周钰培养杨三,他就更怕了,他虽然没答应帮杨三,他也不敢离开周钰。
钟衍看着孩子们直白的情感,眼底甚是欣慰。
钟衍又看向黄芪,周钰说黄芪的性格头头是道,完全没想过他自己,他敢肯定,一旦周家人出事,周钰才可怕!
别看周钰定居上河村,收敛所有的情绪,一直好脾气的模样,都是假的,只是不在意罢了。
钟衍有些发愁,还好,他守在周钰身边能看着,他希望孩子们的真诚能影响周钰。
钟衍想了很多,胡家已经理论一会了。
胡族长被带去县里问话,因被抓的四人担下所有罪行,胡族长被放了回来,养了几日身子才好些,竟然带人来学堂要人。
周钰听烦了,皱着眉头,今日胡家来学堂闹惹恼了他,“许南。”
许南,“先生。”
周钰,“套马车请衙役来,胡家要绑架黄芪,还想打杀了黄芪。”
胡族长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杀黄芪?”
周钰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他听到的,“你让黄芪赔偿银钱,不赔偿就要抓黄芪,我没听错吧!”
胡族长气狠了,“黄家害我们胡家,我要赔偿不对吗?”
周钰,“都说胡氏一族不要脸,今日见识到了,你们胡家的龌龊说出来都嫌脏了我的嘴,还黄家害你们,你们胡家有今日咎由自取。”
杨兮接话,“你们午夜梦回不会梦到吊死的胡家女?她们中有的是你们女儿,有的是你们孙女,你们喝着她们的血,你们不觉得无耻吗?”
胡族长眼前阵阵发黑,胡家女之事,胡族长只觉得丢人,并没有悔意,“我们不清楚。”
杨兮听了最大的笑话,推开挡着她的钟煦,“不清楚?你们忘了胡娇还活着?”
胡族长咬死了,“我们不清楚。”
胡家儿郎还要娶妻,胡家名声已经够臭了,不能再臭下去。
杨兮深深厌恶胡家人,手指指着院子里的胡家人,“你们不仅喝她们的血,还将她们利用的彻底,枉为父,枉为人。”
周钰见媳妇真气到了,“不走,我们就报官。”
胡族长盯着黄芪,失策了,他清楚周家招惹不起,他以为周先生不喜欢黄芪,他上门会带走黄芪,现在惹恼了周先生,“周先生,你可知地图为何周家位置多画了一笔?全因听了黄家的嘱咐特意标记的。”
周钰嘲讽的道:“胡族长知道的够清楚。”
胡族长有些不自然,“我听被抓的后辈说的,先生,黄芪留着黄家血,他说的话先生不能信啊,我都是为了先生好。”
黄芪一脸的冷漠,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冷冷的盯着胡家人,好像要记住他们所有人一样。
钟衍注意到,抬手将黄芪的眼睛挡住。
柳里正来的快,呵斥着,“你们胡家不能消停消停,还嫌弃不够丢人?”
“他们能做出送胡家女谋利,出事还想饿死我,胡家的根子都烂透了,怎么会觉得丢人?里正伯伯,您该问胡家嫌不够声名远扬吗?”
温柔的女声挺好听的,只是说出的话字字如刀。
杨兮没见过胡娇,也知道扶着拐杖的女孩是胡娇,胡娇有着水乡女子的温婉,容貌清丽,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含情眸说的就是胡娇的眼睛。
胡娇见都看着她,她连死都不怕,不怕打量的目光,对上族长的眼睛,笑的更灿烂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不就是证据?”
胡族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胡娇敢出门,如胡娇说的,胡娇就是胡氏一族的铁证。
胡族长呼吸都不顺畅了,今日不仅没带走黄芪,还让胡娇在众人面前剥了胡氏一族最后的遮羞布!
杨兮心道该啊,今日后胡家的名声更臭了。
胡族人挂不住脸,有人呵斥着,“我要是你可没脸活着。”
杨兮悠悠的道:“最没脸活着的不该是你们吗?”
胡娇眨了眨眼睛,“放心,我会一直好好的活着,会活的比你们都好。”
她跟着里正伯伯来,因为感激叶伯母,叶伯母支持她放脚,还给她找大夫,她不是不懂恩的人,知道胡家去学堂,她忍着脚疼也要来。
胡娇眼眶微红,她最近见了不少婶娘,她们同情她心里也鄙视她,只有叶伯母真心待她,刚才与杨先生对视,杨先生没有看不起她,还对她笑了。
胡娇没少听叶伯母说杨先生如何教导女孩,她的心里,杨先生高高在上的。
杨兮见胡家人想抓胡娇,示意莫陆拦着,然后亲自扶着胡娇,对着芳晴道:“搬椅子过来。”
胡娇脸慢慢红了,语气有些激动,“我,我能自己走。”
杨兮眼底带笑,刚才多镇定的小姑娘,“好,你自己走。”
胡娇绷直了后背,自己走到椅子前,见杨先生点头,她的确站不住了,坐在了椅子上。
胡娇察觉到或多或少目光落在她脚上,这一刻她是窘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