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二人快走几步,认出是镖行的马,镖行的马有自己专属的标记,不知道谁来了,马车上只有赶车的车夫。
杨兮进院子,学生正在自习,树下坐着几个镖师。
姑嫂二人回后院,见到了白当家,白当家身边站着白江景。
周钰站起身道:“白大哥的家眷来了,娘和伯母正招待着。”
杨兮,“我去看看。”
姑嫂二人回了主院,见到白当家娘子,与白当家同龄,模样比白当家小五六岁,徐娘子看似温柔,开口就暴露了性格,为人十分的爽朗。
徐娘子对杨兮十分的客气,“江景写信回来,我能看出孩子字里行间中的高兴,孩子喜欢这里,江景让先生操心了。”
杨兮对徐氏感官很好,笑着道,“江景很懂事,每日没少帮忙。”
江景性格有大哥的样子,眼里特别有活,会帮忙打扫课堂,由他带头,钟煦几个也会留下帮忙打扫。
徐娘子对儿子很放心,以前在书院儿子总受委屈,还是这里好,“他从小练武有一把子力气,先生有什么活就交给他。”
杨兮笑着点头,开口询问,“我看门口五六辆马车,看着不像是押运货物。”
徐娘子,“上河村的环境不错,我也想多陪陪江景,我们两口子商量在这里安个家,日后我就在上河村陪着江景。”
杨兮不信只为了陪伴,白当家走南闯北,这是看到瑞州的平和,才想在上河村安家,日后多一条能退的后路。
杨兮心里这么想着,面上笑着,“欢迎,可有看好的宅子?”
徐娘子感觉到杨娘子的真诚,“已经谈好了,村东头的院子。”
村东头院子啊,杨兮想了一会才问,“胡家的院子?”
徐娘子点头,“村子里没人愿意卖院子,当家的说只有胡家愿意卖,还说要买就成片的买,你也知道我们以镖行为家,镖行都是亲兄弟,当家的想了想就都买下了,日后镖行兄弟有愿意过来住的也好有地方住。”
杨兮这回是真惊讶了,“买了胡家所有的院子?”
徐娘子摇头,“买了大半,有不愿意卖的,当家的也没强求。”
叶氏出声,“胡家这是要离开村子啊!”
苗氏也皱着眉头,“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徐娘子有些担忧,办事的是当家的,她也不清楚,“院子有问题吗?”
杨兮将胡家最近发生的事讲了,“事情就是这样。”
徐娘子瞪大眼睛,然后笑了,“他们不走,我们还买不到院子。”
她也想过新建院子,相公说另安家为了留后路,还是低调的好,现在看来,他们家的运气十分的不错。
白当家一家坐一会就离开了,他们来周家打声招呼,还要去打扫新买的院子。
杨兮两口子目送车队离开,杨兮,“胡家瞒的好。”
周钰,“白当家也没提前告知买了院子定居,他们今日不搬家,咱们也不知道。”
杨兮目光注视着马车,“我们还不够白当家足够信任。”
周钰嗯了一声,白啸走南闯北警惕心高,他一点也不意外,目光看向杨三,当时杨三答应白啸入镖行,只有成了自己人,白啸才会全心的信任他们。
胡娇放脚,今日胡氏一族八成的族人搬家,村民才知道胡家将院子给卖了,胡家人早就打包好行李,白当家买宅子时答应帮着搬家。
村子里不少人去围观,都说故土难离,谁也没想到胡家真的搬走。
柳里正见到胡族长,“真走?”
胡族长越发的苍老,有气无力的道:“嗯。”
胡家后辈还要娶妻生子,学堂有黄芪,里正家有胡娇,最近族人定亲的全部被退了,还有几家闹着和离,胡氏一族的孩子大门都不敢出,遇到镖行来买院子,族中一商量离开上河村。
柳里正心里唏嘘,“你们搬去哪里?”
胡族长,“花县,上河村还有族人留下,我们也算多年的交情,还请多多照顾。”
柳里正摸着胡子,“嗯。”
次日,杨兮知道胡家搬到花县,花县就在向县的隔壁,因为遍地鲜花以花为县名,花县最出名的产业胭脂水粉,是瑞州最富裕的县城。
杨兮问柳里正,“胡家的田地都卖了吗?”
她知道白当家没买田地的。
柳里正摇头,“胡家一亩田地都没卖,所有的田地留给没走的胡氏族人,这老东西想的远,只要田地在,等一两代后,他们可以再回来。”
杨兮,“这时的胡族长倒是有族长的样子。”
柳里正嗤笑一声,“他就是太会算计了。”
外人算计不了,只能算计族中女眷。
柳里正来为了打听镖行,村里接收南下逃难的百姓,他不担心,这突然冒出的镖行,他一晚上都没睡着,“周先生,镖行会不会伤害到上河村的百姓?”
镖行在柳里正的眼里,亡命之徒,为了银钱什么都敢干!
周钰,“我们南下与白当家相识,白当家的镖行有底线,不是什么都银钱都赚。”
柳里正,“不是什么银钱都赚就好。”
周钰,“您老安心。”
柳里正笑着,“有先生的话,我就安心了,我不打扰先生了,村民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周钰起身,“我送您老。”
柳里正走了两步顿下,“我知道先生心底好,村民送什么来卖先生都买,先生好心也要多为自己考虑,别抹不开面子该拒绝就拒绝,您要是拒绝不了找我,我能治没皮没脸的。”
他关注许久了,早就想说,只是被胡家的事耽搁了。
周钰笑着,“没有过分的村民,让您老担心了。”
柳里正也不多说了,“先生留步。”
周钰没说谎,村民对周家心存敬畏,距离感使得村流氓都不敢来周家附近转悠,更不用说送菜的村民了。
下午,周小弟的家信到了,周钰不想看弟弟的信,千篇一律想回家,将信给媳妇继续忙自己的事。
杨兮捏着信封,“这次的信比以往的都要厚。”
周炳语气里全是佩服,“小弟是怎么做到没有重复话,还能写几张信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