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蕴带着厉青等人心急火燎的赶回家,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都是他的看家护院。
蓝蕴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冲进大厅,就看到肖章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在他的左侧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右侧则是一个中年妇女,而在大厅的入口处则是堵着五六个人,之所以不敢进去,是因为肖章左手的手枪指着女孩,右手的枪指着那个中年妇女。
她们自然就是蓝蕴的老婆女儿了。
老婆女儿在人家手上,蓝蕴的气只有憋着,缓缓走了进去,沉声道:“姓肖的,祸不及家人,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
肖章瞄了一眼跟着他进来的那些人,二话不说,先是一梳子子弹,打的众人脚下烟尘四起,四处乱跳。
“蓝老板,让其他人出去吧。”肖章左手枪抵了抵女孩子的脑袋。
“好。”蓝蕴一挥手,吩咐道,“你们先都出去。”
厉青不由道:“蓝叔……”
“放心,他还没那么傻要干掉我。”蓝蕴想的很明白,肖章要是真杀了自己,那他也逃不出去。
肖章笑着将枪口对准了厉青:“杀你几个手下,应该没问题吧。”
厉青脸色大变,匆匆地退出了大厅。
肖章手中的枪冲着大门指了指:“把门关上。”
蓝蕴依言关门,面不改色走到肖章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谈生意了。”肖章晃着腿道,“秦宝来杀我,你知不知道?”
“我没赞成。”
“也没反对是吧?”肖章坐正了身体,微微前倾,“蓝老板,我们之前认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
“那我们也就往日无怨近是无仇了是吧?”肖章的笑容一点点地收了起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这个理吧?”
“秦宝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还想怎么样?”蓝蕴怒道。
“我这个人呢,向来不怕事大,既然你惹了我,我就必须要给你一个教训。”肖章铿锵有力地道。
“怎么样才能放过她们娘儿俩?”蓝蕴只要一声令下,外面的人就可以冲进来将肖章乱枪打死,但此时投鼠忌器,被肖章拿捏得死死的。
“我这次来,是为了汽油的生意,你挡我财路,我肯定不乐意。所以你滚出规划区,我保你们一家没事。”
蓝蕴猛然大笑道:“蓝家刚刚到第七规划区的时候,这里大大小小有五六伙势力,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为规划区的扛把子,你觉得我靠的是什么?以德服人吗?我告诉你,靠的就是我心狠手辣。你挟持她们娘儿俩,能谈的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谈不了,那你尽管杀了她们,我替她们报仇就是!”
“无毒不丈夫。”肖章一愣之后,由衷道,“跟着你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人,你爱放不放。”蓝蕴缓缓退后,“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不放人,那你就给她们陪葬!”
“你可以不在乎你老婆,不在乎你女儿,但是你在乎你儿子吗?”肖章笑着道,“如果你是头狮子,那你儿子蓝啸就是你的利爪和牙齿吧?”
蓝蕴也是一愣,肖章解释道:“你没看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吗?你就不奇怪我那两个兄弟去了哪儿了吗?”
时间往前推进半个小时。
蓝啸从侧楼回到炼油厂,冲着蓝秋水道:“丝丝姐,你把炼油工艺交出来吧,看在姐弟一场,我可以放你们一家离开,不然,秦四海来了,你们都得死!”
蓝秋水呸了一口:“别做梦了,蓝啸,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杀了!”
蓝啸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见棺材不落泪!二叔,丝丝姐不配合,那我只能请你帮忙了,来人。”
话音落,顿时有几人上了前来,蓝啸呶了呶嘴:“打断他的腿。”
蓝秋水目眦尽裂:“蓝啸,我要杀了你!”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伴随着的是阵阵惨叫,就听外面黑子大声叫道:“枪子不长眼,别怪兄弟不留情面!”
“看好他们!”蓝啸一咬牙,提着枪就冲了出去。
蓝秋水双手被缚,还有两人看着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听着外面枪声大作,焦急之色浮于脸上。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两人猛然回头,迎接他们的是两声枪响,顿时倒地不起。
就见夏雷和周全二人匆匆走入,周全在门口警戒,夏雷则是大步走到蓝秋水面前,解开了蓝秋水的绳子,道:“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肖章呢?”蓝秋水活动着手腕,把父母的绳子解开,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枪。
“他在跟蓝蕴谈判,拖不了多长时间,怎么扳回这一盘,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以肖章三人加上黑子的几十个人,能够帮蓝秋水脱困,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想,你们可能要失望了。”门口,响起了蓝啸不屑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们不消停,你们果然就上当了。”
蓝啸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但这小子确实心机过人,猜到肖章他们会分散开来救人,现在几十人围着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是插翅难逃。
“等抓到肖章,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夏雷和周全都是一惊,他们确实小看了蓝啸,没想到他居然没中调虎离山之计,现在救人不成,反而身陷囫囵。
“怎么办?”周全握紧了枪。
夏雷一咬牙:“等着也是死,冲!”
蓝秋水却是一把按住了夏雷的肩膀,摇了摇头:“是我拖累你们了。”
跟着一扬声:“蓝啸,我把炼油工艺给你,你放他们走!”
“早这样不就行了?你先把工艺给我,我就放他们走!”
“先放人。”蓝秋水当然不会轻易地就把重要的砝码抛出去。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蓝啸坚持先交工艺后放人。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范锐带着人匆匆过了来,蓝啸有些意外:“四叔,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