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公司的宴会厅前,秦四海和另一位合伙人刚刚招待完潼临市的一位副市长,将他送出宴会厅。
这时,身边一个年轻人匆匆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秦总,四叔的电话。”
秦四海拿过电话放到耳边,只听了一句,道别挥出去的手便僵在了半空,笑容也一下子收了起来,眉头紧锁:“说清楚点。”
静静地听了两分钟,秦四海沉声道:“我知道了,你等我电话。”
收起手机,秦四海扭头吩咐身边的年轻人:“秦浩,打电话给老二老三来我房间,一会你也来。”
十几分钟后,四海公司的老二汪恒和老三薛振朋匆匆赶到了秦四海的房间。
薛振朋风风火火道:“四海,这么急着叫咱们过来,出什么事了?”
秦四海阴沉着脸道:“小宝出事了。”
“小……小宝能出啥事啊?他,他不是跟老四去待规划区找蓝家谈婚事去了吗?”薛振朋挠着脑袋瓜子说,“老四最稳的一个银,不能吧?”
“我逗你玩呢?”秦四海拧着眉头道,“老四说,小宝晚上跟蓝秋水出去玩,结果蓝秋水回来了,小宝没回来。蓝秋水说,小宝跟几个来历不明的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结果小宝被打伤带走了。”
汪恒沉声道:“蓝家怎么说?”
“蓝涵让蓝蕴去打听了。”秦四海道,“你们怎么看?”
薛振朋当即道:“只要这帮人还在规划区,那就一定能找得着。”
“现在的问题不是收拾这帮人,而是保证小宝的安全。”汪恒比较稳,“蓝蕴不是去打听了么?打个电话问问他。”
电话是蓝蕴老婆接的,说蓝蕴走的急,手机落家里了。
挂了电话,范锐来回走了几步,道:“秦四海起疑心了。”
蓝涵想了想,说:“不一定,他现在肯定是想确认一下秦宝的下落。”
“我本来以为他会急匆匆就赶来,不行,如果他一直龟缩着不动,那是个麻烦事,得再烧一把火。把肖章他们叫来。”
隔壁房间里,肖章三人也在商量这事儿。
“肖哥,咱们真要掺合这事儿?”周全郁郁地说,“四海公司我听说过,秦四海是个大人物,就凭咱们这小身板跟他对着干,骨头渣子都不事剩的。”
夏雷搓着快要冻僵了的脸说:“现在咱们已经上了贼船了,要是真不干这事,估计范锐和蓝涵这两老阴逼够呛放过咱们。横竖是个死,不如搏一把。”
肖章把个枪拆下来装,装起来又拆,头也不抬地说:“咱们把秦宝给干了,只要秦四海不死,他肯定不会放过杀子之仇,雷子说的对,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不掺和也掺和进来了,在事情没结束之前,咱们肯定走不了,而且这两老阴逼确实不是善茬,尤其是蓝涵,亲侄子说干就干死了,更别说咱们三个无亲无故的人了。”
“这事够他么的操蛋的,肖哥,你说咱们只是图财,怎么就遇上这破事了。”周全很是郁闷。不过他和夏雷并没有责怪肖章把秦宝给毙了,不同的就是肖章开枪还是他俩开枪,在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还手”这一说,再说了,蓝涵和范锐是早就谋划好了的事情,秦宝是必死无疑。
这时,有人敲门,随后黑子进了来,陪着笑道:“肖哥,蓝叔请你去客厅。”
肖章一声苦笑:“得,这事儿,咱兄弟非掺和不可了。”
肖章来到客厅,范锐直接道:“你打个电话给秦四海,就说人在你手上,让他今晚带钱过来,不见人就撕票。”
肖章眨巴着眼睛道:“四叔,这个电话要是打了,肯定引不出秦四海来。”
“怎么讲?”
“秦宝是在蓝家出的事,如果真是被绑了勒索,先不说钱该谁出,那肯定是蓝家出头寻人,他自己还真未必亲自来,他家大业大的,手底下大把干营救这活儿的人。”
“咬死了让他亲自来呢?”
肖章猛抽一口烟:“他能走到现在,你觉得他会没脑子吗?这个电话就把调调给定下来了,绑匪要的是钱,咬死了要他到场,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不然一定能察觉到事情不对。他一旦怀疑,以后的事情走向就不能确定了,搞不好大伙儿都得折进去。”
蓝涵深以为然道:“肖章说的有点儿道理,不能让他起疑心。”
“他要是不来,咱们的招就用不上啊。”范锐头疼道,“如果他再打蓝蕴的电话,就扯不过去了。”
“只有让秦四海搞不清秦宝的下落,他才有可能过来。”肖章抽着烟道,“至于他打蓝蕴的电话,我们不如直接告诉他,蓝蕴找到秦宝的下落,但他被对方杀了,现在秦宝仍然下落不明。”
范锐眼睛一亮:“这是个办法。秦四海心急之下,肯定会过来,就这么办。”
另一头。
秦四海挂断电话,汪恒道:“好像不大对劲。蓝蕴这个人我了解,心细如发,怎么可能忘带手机?”
秦四海咬紧了腮帮子,道:“老二,要不你带人过去摸摸情况。”
“这事还是我来吧。”薛振朋沉声道,“我一定把小宝给带回来。”
秦四海摇了摇头:“摸情况这事还是得老二,如果这要真是个局,你太鲁莽,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那小宝怎么办?”
秦四海眼神深邃道:“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小宝多半已经没命了,老三,到时候就要靠你了。”
“我早就说过,范锐天生反骨……”薛振朋话未说完,汪恒打断道,“行了,别说这些了,事情也未必就像我们想的那样。”
汪恒前脚刚走,秦四海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就听范锐急切道:“海哥,事情严重了,蓝蕴找到了小宝的下落,不过救人失手,他自己也折了进去,据跑回来的人报告,小宝还活着,只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