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亭子里并没有人,肖章有些不耐烦地道:“黑子,别玩这一套,抓紧时间。”
黑子从肖章身后走出,低声道:“肖哥,对不住,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我来都来了,人也杀了,现在信得过了?”
黑子扑通一声跪倒在肖章面前:“肖哥,救救丝姐儿。”
“别他么婆婆妈妈的,起来。”肖章觉得有点麻烦,但在黑子说完之后,他才知道那不是一点麻烦,而是特别麻烦,因为,蓝秋水失踪了。
黑子说,据范锐说,蓝秋水是出去找人帮忙,但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有没有遭遇什么不测,根本没法子联系上。
这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蓝秋水确实出去找人帮忙了,但由于各种原因,导致联系不上,第二种是被范锐控制住了,第三种就是她已经不在人世。
肖章拧着眉头问道:“范锐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不过几次运油出去,虽然有他的人,也有我们的人,但我们的人都出了意外,回来的都是他的人。”黑子咬牙切齿道,“以前还觉得是个巧合,现在我想,肯定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傻逼,人家早有预谋,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都是死在他的人手里,连这个都感觉不到,也活该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肖章不客气地损了黑子一顿,跟着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别声张,我得好好想想。”
快速回到住处,武家父子也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肖章为了避免范锐察觉到什么,特意把鞋子上的泥清理了一下,然后才一觉睡到天亮。
起床后的肖章感觉到了气氛上的不对劲,估计是昨晚两人的失踪已经让范锐知道了,而这两人是负责监视自已的,他们的失踪,自已的嫌疑最大,所以吃饭的时候,盯着他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肖章佯装不知,吃完饭,几个人上了前来,说范锐请他过去一趟。
在这几人的控制下,肖章与范锐见了面,不等范锐说话,肖章当先发飙:“锐哥,几个意思?你这帮手下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我他么哪儿对不住你了,秦四海要杀你,又不是老子要杀你,再说了,老子又没瞒你。你要是真信不过我,那一拍两散得了。”
范锐淡淡道:“先别着急,坐。”
“我他么不是着急,是上火!”
范锐道:“昨晚你去哪儿了?”
“昨晚?昨晚我他么在你安排的地方睡觉。”
范锐盯着肖章的眼睛道:“你真的哪儿都没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昨晚,我有两个兄弟不见了,刚刚在炼油厂后面的竹林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肖章冷笑:“跟我有关系吗?你不会以为是我弄死他们的吧?”
范锐接着道:“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至少三个人的脚印,还有轮胎印。”
肖章无所谓地说:“那你核对我的脚印好了,对了,那车呢?”
“车不见了。”范锐摆了摆手,顿时有人上前,递过另一双鞋,取了肖章的鞋子,匆匆离去。
肖章脸色难看道:“锐哥,你这儿是出了乱子了吧?实话说,如果真是我下的手,那就可能不是搞这么个动静了。”
范锐阴沉着脸道:“你一来,就有人出事,很难让人不往你身上想。”
肖章笑了笑:“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等你的人回来再说吧。”
十几分钟后,范锐桌子上的手机猛然间铃声大作,范锐一把抓过的瞬间,向肖章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迅速靠近肖章,肖章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霍然起身,范锐左手拿手机,右手持枪,对准了肖章:“你最好别动!”
肖章耸耸肩,看了一眼将手按在自已身上的几人,冷冷一笑:“你们几个,我记住了。”
范锐接通电话,就听里面那头惊慌道:“锐哥,我们被人袭击了,对方至少两个人,我们死了五个兄弟。”
范锐怒骂道:“对方呢?”
“逃了,正在追。”
范锐吭哧吭哧地呼吸着,一边盯着肖章一边道:“鞋印对上了没有?”
“没有,没有一款是他鞋子的底纹,可以肯定他没有到竹林里来。”
“追,随时报结果。”范锐放下手机,枪也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肖章猛然暴起,伸手薅住一人衣领,大力拉到身前,脑袋往前一磕,那家伙的鼻梁就塌了,肖章动作不停,高边腿命中一人脑袋的同时,借势反踢,将第三人踢翻在地。
这时,第四人已经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冲向肖章,肖章身体一偏,捞住对方脖子,单臂夹在了腋下,另一只手却是倏然探出,直接扣住了第五人的喉咙。
“锐哥,你怀疑我,我不怪你,但这帮小杂碎也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有必要跟他们一点教训,否则只要是能吃饭的都敢骑我脖子上了。”
话音落,肖章双手发力,被他控制住的两人顿时脖断喉碎,当肖章松开手,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软软地滑了下去。
这时,身后忽然一声大吼,那个被肖章撞断鼻梁的家伙猛然冲上,却是被肖章一个后弹腿命在了老二,跟着肖间旋转身体高高跃起,膝盖重重地顶在了那家伙的下巴上。
肖章落地,那人也落地,口鼻鲜血狂涌,自然是无法再活。
肖章杀意凛然:“还有谁?”
肖章短短几息之间,连毙五人,屋子里余下几人被其吓住,脸色发白,不敢近身,范锐却是一笑,道:“肖兄弟果然好身手,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平时都眼高于顶,这次碰到铁板了吧?把这儿清理一下!”
肖章甩了甩手,坐了下来,却是没有再发难,没有范锐的命令,那些人不敢开枪,而自已洗脱了嫌疑,范锐就不会轻易让自已就这么死了,人才,哪里都需要啊,范锐还指望着自已整死秦四海呢。